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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拉拢?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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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拉拢?未来?

玄印大师这一番请求,按照少林寺的一贯传统,应当召集少林寺的诸位高僧一同商议。但是很不巧的是为了稳定当前的武林形势,包括少林寺方丈、罗汉堂主事、达摩院主事、外门师范长老在内的寺内一众高僧,基本都在外行走。现在,尚在少林寺中的高僧,仅有刚刚从丐帮回来的戒律院首座玄寂大师。如此大事,玄寂大师自然不敢擅作主张,自然是要通知到玄慈方丈,但是在等待的过程中,玄寂这边已经让外事堂将所有的滞留在少室山下的外门弟子的信息全部统计上来了,他这边的态度自是可知了。

中元节,是中国传统意义上的鬼节,同时也是中土佛教中的盂兰盆节,这是少林寺一年之中极为重要的一个节日。今年的少林寺也如往年一样,操你个一大早开始就差遣了寺内众多弟子前往附近的村镇施粥,整个寺院,庙门打开,寺内是整日的诵经法会,法会之盛况一如往昔,几乎使众人都忘却了今年的郑州知州并没有到场,而且少林寺中主持法会的是昨日刚刚回来的玄慈方丈与戒律院主事玄寂大师,达摩院、罗汉堂诸高僧几乎全部缺席。

黄昏时分,整整一日的水陆法会总算是结束了,前往少林寺朝佛的诸多善男信女也陆陆续续的回到家中,山下香烟缭绕,家家户户都开始挂起了灯笼,相传这些灯笼可以超度亡魂,引导他们早登极乐不受地狱之苦。少室山下的石淙河河水清澈,又是源于少室山附近不少人相信其河水有佛性,在河面放灯可以更好的超度已故的亲人,天色稍暗便有着一大群的男男女女在桥边、码头、河滩一起放起了河灯。

虽说当现在还是北宋末年,理学尚在起步阶段,程颢、程颐虽然提出了主张但是无论是民间还是官方都没有太大的影响了,朱熹那一套更是还没有诞生,如今上台执政的朔党更是号称要仿效汉唐。但是男女大防向来是儒家的传统,即便是礼教宽松的如今女子在外肆意游玩的机会也是不多,尤其是那些大户人家尚未出阁的女子。借着这个放河灯的机会,唐庄以及附近的诸多妙龄女子在河边游玩,莺莺燕燕众多,一点都不顾及中元节在后世是鬼节,相传不能夜间出门,否则容易遇见一些有趣的灵魂。

此时的李逍正趴在一座小桥上,双手撑着脑袋,目之所及是一群莺莺燕燕在桥下的河堤上打闹。身边则是少林寺的诸多弟子,他们都在紧张的盯着河面的灯火,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原本大家都是为了防止放河灯引起的火灾才来到这河边的,只不过见到了姑娘们李逍多少有些心猿意马了。少林寺没有什么女的,有也是来拜佛的大部分都是年纪比较大的,偶尔一两个年轻的穿的也过于保守了,实在没法看,这桥下的女子虽说都不是什么富家女子,穿的也是相当朴素,但是相比于之前,现在能见到嬉闹的众女李逍实在是很满足了。

“闽生师弟这是动了春心了?”这时一名同为外门的弟子——修青,本名苏志新,过来背靠着桥的栏杆朝李逍打趣道,这个家伙是一个世家子弟出身,来少林寺中习武的。说来也是令李逍无语,这家伙是今年年初才来的少林寺,但是因为少林寺的外门弟子是按年龄排辈的,李逍今年尚不及弱冠,这个修青却是已经成年(20岁,行了冠礼),李逍还要叫他一声师兄。

“修青师兄穿成这样,怕不是也一样吧?”李逍和这个修青并不是很熟,眼见对方儒冠长衫手上还提了一把折扇,跑这里,自然认为对方和自己一样。

修青却只是笑了笑,开口道:“一句玩笑话罢了,就算闽生师弟真有那心思,也是正常。毕竟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诗经中还有一句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师兄来此也是为了在水边的伊人吧?”李逍见对方戳破自己的心事自是不喜,话语间多少带了点尖酸刻薄。

“师弟又何必如此尖酸刻薄,我已是有婚约在身,再多的莺莺燕燕也与我无关了?”这修青也是不恼,开口解释道。

李逍眯着眼睛自是有些不信,毕竟这是宋代,还是天龙的剧情,在李逍的认识里面古代的男子,尤其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家,三妻四妾岂不是太正常了。但是很可惜李逍想错了,权贵家族大多是联姻,夫妻双方家庭大抵相当,虽说大部分人婚后还是会纳不少妾室,甚至更有权势一些的则是畜养大量的家妓,但是在婚前搞出风流债女方还是很难接受的。

这修青也是不解释什么,见到李逍盯向自己也是不恼,看似随口继续说道:“闽生师弟,我看你也是凡心未了,这样是注定做不了和尚的,不知师弟报完家仇准备做些什么?”

李逍这下也算明白过来对方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却是不急着回答,反而开口问道:“看来兄台调查过我,可我却不知道兄台的底细,这话叫我如何回答?”

修青听闻这话,先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是合上了手中的扇子,转过身来正对着李逍道:“李逍兄弟见谅,在下苏志新从未想过隐瞒自己的身份。”

“不知道苏兄找我何事?不只是为了打听我将来想做些什么吧?”李逍心中仍有警惕,也有些被不知名的人看透了的不爽。

“那是当然,今年的春季考核得见李兄武艺高超,心生向往,想与李兄这样的少年英雄结交一番。”

这苏志新刚才还是一口一个师弟,现在又换成了一口一个李兄,李逍心中这家伙一下变成了一个油嘴滑舌的小人,心中更是不喜。于是再次开口阴阳道:

“苏兄这结交之法着实新奇。”

原本就因为李逍的冷淡态度有些紧张的苏志新,这下子更是有些尴尬,开口道:“李兄见笑了,在下也是常年在家中读书习武,第一次出来游历,交友难免有些唐突,但在下是真心相交李兄这个朋友。”

这下子轮到李逍好奇了,要是常人被揶揄到这个地步早该放弃了,这个苏志新看起来应是有所图啊。现在李逍也搞不清楚对方的想法,既然对方带着目的来的怕是继续揶揄下去也没什么结果,索性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苏兄不要见怪,是我这边不清楚苏兄所求为何,故而说话有些尖酸了。”

着苏志新见李逍讲的这么直接,当即有些发蒙,盯着李逍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转过身去面朝着河水缓缓开口道:“也是我的不是,我之所以想要结交李兄,确实是有些小心思。”

“我是家中的次子,如今已经二十有一,按说早就过了适合习武的年纪,却来到这少室山中习武,你可知为何?”

不等李逍回答,苏志新继续说道:“因为是家中次子,我其实没有什么机会去继承家里的爵位和荫官,父母也是早早的给我的未来铺路,”

“所以从小我便习文习武,想要靠自己博取一番功名。很可惜啊,我实在不是什么读书的料,读了这么多年书,解试考的一塌糊涂,自是断了科举的念头,便想着经商靠着父兄的扶持或许也还能不错。”

李逍心中鄙夷道:年纪轻轻就放弃了?大哥你才21,不都是五十少进士的吗?什么不是读书的料,这完全就是你躺平的借口吧。

“但是想要经商,光靠钱财和背景还是不够的,江湖上也需要一定的助力,所以我才来到少林寺习武,说是习武,其实就是想结交朋友,为将来经商积攒一些江湖人脉。”

听到这里的李逍更是有股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好像这家伙在少林的活动能力很一般吧,完全不像是来拉关系的。

这边的苏志新一阵感慨后,又把话头转向了李逍,说到:“我听闻李兄来少林寺习武是为了报灭门的大仇,不知是否是真的?”

“确实如此”李逍这边还在想之前他所说的有什么不对劲,于是不假思索的回了苏志新的话。

“今年的春季考核,我观李兄的武功,已经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了,现在下山报仇也并非不能做到。”说到这里,苏志新面朝李逍开口道。

“家父在朝中还有些势力,如今少林处处被朝廷针对,怕是李兄想报仇很是困难,如果我父亲来帮你打通一下关系,很多事情会方便的多。”

“等到李兄大仇得报,你我一同经商如何?我家在官场有些关系,家中也有些产业积蓄,李兄的武学也是足够行走于江湖之上,你我联手定能在商场上大展身手。”

“我记得李兄的你的家族也是做生意的,不知道是在闽地做的什么生意?是否是海上生意?”

“若是海上生意,我们倒是需要更多的本钱,风险未免太高了。”

“或者。。。”这边的苏志新已然进入状态,只管自言自语,也没有注意到李逍的神情变化。

李逍这边正想着有什么不对劲,但见这个苏志新到后面越说越激动,说出了不少自己几乎没有对外人说起过的事情,当下感觉更不对了。如果说自己的家仇可能泄露,自己的口音可能出卖自己的祖籍,自己家族是做生意的他又如何得知?而且刚刚李逍一直好奇的一点是,宋代已经文武分离了,大概率没什么人家让自己的孩子既习文又习武,好吧就算这是因为这里是武侠小说,也不至于一个人21岁就放弃科举吧,听后面的话这家伙也不是个躺平认命的主。

“苏兄就算是要诓我,也要先把话编圆一点吧。”李逍终究开口了,同时暗地里也做好了动手的打算,这个苏志新看着是没什么坏心思,但是多留一个心眼还是必要的,至少李逍是这么认为的。

听闻这个话,又见李逍当下一脸冷漠。苏志新一下子垂下了脑袋,弱弱地开口道:“我其实也没有诓李兄,也就是撒了一些小谎,主要是。。。”说到这里有卡住了,彷佛是鼓足了一下勇气,苏志新继续开口道:

“主要是我家中的产业实在是不太上的了台面,那个绯月楼李兄应该是知道的吧?”

“绯月楼?你家的产业?”李逍这下子算是被惊到了。

“嗯,现在是我大哥在经营,其实我父亲不是啥朝廷官员,但我几个舅舅都是高官,这也不算是说谎吧。”说到这里苏志新的声音再次弱了下去。

“所以绯月楼背后的关系实际上是官场,并非武林势力?”这下子李逍倒是认真起来。

“也不是,我父亲算是半个武林人士,武林中也是有些关系的。”见李逍认真了起来,苏志新的语气也开始稳定下来。

“所以绯月楼是想现在拉拢我,让我替你们办事?”李逍自是认为明白了苏志新今日所来的目的。

那边苏志新却是摇摇头道:“我大哥他们确实是想拉拢你,但是这并不是我今日来的目的。”

说吧一脸真诚的对着李逍道:“李兄,我也是看不惯绯月楼的不少买卖实在是见不得人,想要自己立一番自己的产业,所以是真心的想要李兄相助。”

李逍则是摇了摇头,他是很不看好这个年轻人,虽然自己当前的身体比眼前的人还年轻,但是从前世的经验来看,这些家伙都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才会想法太多。

这边的苏志新也是叫起了真,冲着李逍开口道:“李兄,少林此次大危机是始于朝廷的,只要刘莘老还在中枢即便换掉了梁况之,问题也不会有太大好转。继续留在少林寺,除非李兄愿意出家为僧,否则是没有机会下山报仇的。”

李逍则是不为所动,出家自己肯定不愿意,但是报仇天龙之后的剧情涉及到少室山的不少,李逍未必没有机会报仇。此时的李逍自然没有什么兴致参与一个年轻人空想的项目,于是看着少林寺的其他弟子开始沿着河边返回了,李逍便朝着苏志新一作揖到:“时候不早了,修青师兄也请早点回吧。”

说罢李逍便跳到了河的堤岸上跟上那一队少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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