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瑟斯将自己全身灌输以神奇的魔力，增强了防护能力，同时灵巧地在空中跃起，避开攻击。他不顾身体承受的巨大压力，激烈地改变方向，但这并非让他发出痛苦的呼喊的原因。真正令他剧痛的是，为了向右闪避而暴露在外的左半身。戴瑟斯并不清楚自己遭受了何种攻击，但显然是物理伤害——他的肉体被撕裂，鲜血喷涌而出！

“真疼啊，混蛋！”

“被加速散弹炮正面击中，居然只是喊疼，你也太不正常了吧。一般而言，被那玩意儿打中，身体应该会瞬间四分五裂。”

那位长者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对刚刚着陆的戴瑟斯说道，同时再次举起他那奇特的枪。那把枪造型独特，看似多个枪身捆绑在一起，乍看之下，就像是那位冷血王子的多管手枪放大并加长了枪管。

“那是什么枪？”

“专用于猎杀你这类怪物的枪。”

又一次射击。但这次，戴瑟斯已有所准备。

“土墙！”

一道坚固的土墙自地面拔地而起，挡住了子弹。尽管部分子弹穿透了土墙，击中了戴瑟斯，但因为威力削弱，并未造成严重伤害。

既然那把枪能穿透这堵坚固的土墙，将藏在建筑物后面的戴瑟斯逼出来似乎是理所当然的。看起来，长者是有意避免将其他人卷入战斗。

“嘿，老先生，我们可以停战吗？再这样下去，受的伤可就不止这些了。”

“这不可能。我之前说过，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他运用权力，将人类贬低为禽兽不如，剥夺了他们的尊严。你见过熟人被变成那副模样吗？有没有过不得不杀掉他们以结束痛苦的经历？如果没有，你不会懂我的恨意。但就算你懂，我还是会杀了你。”

长者的言语中充满了深深的愤怒与仇恨。戴瑟斯虽然难以想象那种被剥夺尊严的状态，但他知道那一定非常不堪。

然而，这是另一回事。对戴瑟斯来说，那完全与他无关，他绝不会轻易交出生命。

看来，在双方都完好无损的情况下，是无法和解的。戴瑟斯一边这样判断，一边使用治疗魔法修复伤口，并从土墙右侧绕行。由于长者是用左手持枪，从外侧绕行，他的反应可能会慢一些。

“宾果。”

“去你的！”

然而，长者似乎早已看穿了戴瑟斯的计划，再次瞄准并开火。

“好险！”

戴瑟斯赶忙躲到土墙后面，并向土墙注入魔力以增强其防御力。这次似乎没有被子弹穿透。

“喂，你这家伙！就算我死了，那个邪神也不会死！”

如果戴瑟斯现在死去，她可能反而会高兴地让他升天成神。尽管这不太可能，但难道是她为了这个目的，将长者引诱到这里来的？无论如何，这似乎太过荒谬。

“你在撒谎，只要杀了成为邪神宿主的你就足够了。”

“哈！你错了！那家伙已经复活，离开我的身体了！就算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你说……什么……？”

戴瑟斯一边挑衅，一边用土魔法制造了一个与自己体型相似的土偶，扔出去模拟自己从土墙左侧冲出的假象，而自己则稍后跳上土墙。

如戴瑟斯所料，那个从左侧冲出的土偶在炮火声中化为碎片。

“什么？”

“机会来了！”

“嘎！”

戴瑟斯在剑攻击范围之外，即十公尺外挥动极光剑，干净利落地切下了长者的双臂。长者的双臂，覆盖在白色强化动力服下，从肩部被砍断，仍紧握着红剑和奇特的枪。

“怎、怎么会……？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戴瑟斯用长者曾对他说过的话回应。他不是那种会炫耀自己技能的傻瓜。而且，即使他告诉长者这是他剑术技能的绝招，长者也不可能理解。

“接下来……”

戴瑟斯原本打算杀死他，但临时改变了主意。

长者始终只针对戴瑟斯一人。他似乎还藏着其他强大的武器，如果他真的想将戴瑟斯和幸运草一同埋葬，应该还有其他方法。想到这里，戴瑟斯开始犹豫是否应该当场杀了他。考虑到未来的安全，现在就消除这个隐患似乎是正确的选择。

但现在，利亚已经离开戴瑟斯的身体，长者应该也没有理由再对戴瑟斯下手。在戴瑟斯思考的同时，长者的血液仍然从双肩喷涌而出。即使戴瑟斯不动手，他也可能很快就会死去。

“唔……你做什么？”

“我只是帮你止血。如果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还可以帮你把双臂重新接上。”

无论如何，失去双臂的长者已无法对戴瑟斯构成威胁。戴瑟斯用治疗魔法简单地帮他止血，并将滚落在一旁的双臂和武器收缴，迅速藏入仓库。

“老先生，我们都是有智慧的生命，不如坐下来谈谈？之前和这次，我们都是直接开战，没有好好沟通过。”

“智慧啊，我怀疑我们是否真的拥有那种东西。”

“你说的没错。如果人类真的有智慧，就不会争斗，也不会毁灭世界了。但现在，我们先不讨论这种虚无主义的话题。虽然我愿意在必要时染红双手，但仍然希望避免无谓的杀戮。”

戴瑟斯凝视着长者头盔下的双眼。嗯，隔着头盔，完全看不清他的眼神和表情。

“老先生，你是想向毁灭旧世界的邪神——利亚复仇，对吧？”

“……没错。”

“既然如此，你攻击我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利亚已经恢复力量，离开我的身体，所以即使你杀了我，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你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我怎么知道？虽然我觉得旧世界的研究设施可能查得到，但我并不想特意去那里接受检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现在没有必要对你撒谎。与说服你相比，直接杀了你更为直接。”

戴瑟斯的这番话让长者陷入了沉默。正如戴瑟斯对长者所说，他此刻完全没有理由撒谎。如果戴瑟斯想报复长者，直接杀死他无疑是更快更确定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