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会结束后，王胜男的脸色就如同被一团浓重的、挥之不去的乌云所笼罩，她紧紧地皱着眉头，眉间仿佛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她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每一步都迈得又重又快，那“咚咚”的脚步声仿佛是她内心怒火的鼓点。而林妙妙呢，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怯生生地跟在后面，往日那蹦蹦跳跳的欢快步伐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就好像脚下踩着的不是地板，而是随时可能破碎的薄冰。

她的眼睛不时地偷偷瞄着妈妈那阴沉得能滴下水来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忐忑。

回到家后，王胜男重重地把包往沙发上一扔，那包砸在沙发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她心中的怨气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林妙妙站在门口，低着头，不敢去看妈妈的脸。

然后王胜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坐姿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她的眼睛如老鹰般死死地盯着林妙妙，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林妙妙的灵魂，眼中似乎有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要喷射出来。

林妙妙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她微微张着嘴，像是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说，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

她的小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仿佛这样能缓解她内心的紧张。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试探着叫了一声，那声音细若蚊蝇，仿佛一阵微风就能把它吹散：“妈……”

王胜男猛地一拍茶几，那声响如同一记惊雷在房间里炸开，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她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涨得通红，就像熟透了的西红柿，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呀！”王胜男怒吼道，声音响彻整个屋子。

林妙妙被吓得浑身一颤，小脸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她扯起嗓子大声吼道：“林妙妙，你还好意思跟我打招呼！你看看你这次考试的成绩，全班倒数第五！你知道我在家长会上有多丢人吗？你是想气死我还是咋地？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最好能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林妙妙被这吼声吓得肩膀一抖，她嘟囔着嘴，眼睛看向地面，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不敢直视大人的目光，小声说道：“这次有几门没有考好......”

“几门？”王胜男的声音再次提高了八度，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划破人的耳膜：“你真的是长能耐了啊！你看看你的理科成绩，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个位数的分数都有。”

林妙妙看了一眼成绩单，皱着眉头，把头扭到一边，带着一丝倔强，嘟着嘴说道：“我就是有时候不想学理科嘛，理科本来就很难啊。而且我擅长文科。”

“难？难你就不努力了？”王胜男生气地说道，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铜铃一般，眼神里满是愤怒和失望。她的手指着林妙妙，仿佛要戳到她身上去，那指尖似乎带着怒火。

林妙妙低着头，缩着脖子，不敢直视母亲的目光，就像一只受惊的鸵鸟。她的声音低得如同蚊子嗡嗡，带着一丝委屈和害怕：“我下次努力，下次争取考好……”

“你还要有下次？”王胜男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愈发严厉，“你看看你周边的人！邓小琪是你最好的朋友吧？她才考几分？就考了你们班倒数第三！你们俩个人真是成了，真的是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学下神！”

“你再看看邓小琪她妈，天天花枝招展的，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人！人家邓小琪学习是不好，但好歹漂亮，至少有个姑娘的样子，你呢？”说着，王胜男快步走到林妙妙跟前，皱着眉头，用手嫌弃地拨弄着林妙妙的头发，“一天天的留个二道毛子，哪有个小姑娘的样子！”

林妙妙忍不住回道，她一边往后退，一边用手护住头发，仿佛妈妈的手会弄疼她的头发：“我想留长头发，这不正在长着嘛。”

王胜男继续道，她双手抱胸，那表情仿佛对林妙妙的头发很不满意：“就你还留长发？现在学习任务那么重，留个短发多少打理，而且你看看你自己，这头发帘子这么长，不知道拿个夹子给它夹起来，乱糟糟的，不像话。”

林妙妙只能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哈喽凯蒂猫的夹子，嘟着嘴，皱着眉头，手忙脚乱地把头发夹了起来。

王胜男看到林妙妙的夹子，又忍不住说道，她皱着眉头，摇着头，那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都多大的人了，还夹这么幼稚的夹子，就不觉得丢人现眼。”

林妙妙反驳道，她把夹子紧紧地攥在手里，涨红了脸：“我喜欢！”

“你喜欢？你怎么不喜欢和学习成绩好的同学玩？天天和差生玩，能好到哪里去？你看看钱三一，全年级第二！班级第二！今天他妈妈还上台发言了，说什么钱三一多么多么自觉！那高傲的样子，那目中无人的态度，我看着就不喜欢，还有王碧霄，全年级第一！全班第一！你就不能学学他们。”王胜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她的手不停地拍着桌子，仿佛这样能把她的着急和不满拍出来。

林妙妙被王胜男说得有些不耐烦了，她皱着眉头，跺着脚说道：“那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啊，我又不是他们。再者说了王碧霄和江天昊都是我最好的哥们！”

“还最好的哥们？江天昊就是班级第 16 也就是你们班的中游偏上一点点，再说这个王碧霄，他是你们班甚至是全年级第一，你怎么不好好跟他学学，你是怎么好意思跟他们做朋友的？你玩的起来吗？人家能带你玩真的是……你好意思跟他们玩，我听了都觉得丢人。”王胜男讽刺着林妙妙，她的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那冷笑仿佛是一把冰冷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