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祝余在他眼里可算是神兵天降了，他们几天都没找到几个变婆的联系，祝余回去一趟就有了线索。

“她们平时是没有什么联系，也住的离的远，你们只去查犯罪联系了，有没有查她们是不是受害者呢？”祝余问道。

“受害者？我们也查了啊。”陆莛说道，他们真的问了，街坊邻居也说了，这几个变婆在死前一家人都和和睦睦的。

“和和睦睦的？都这么说吗？”祝余轻蔑的说道。

沈周皱着眉头说:“都是一家人有点小摩擦很正常，住一块哪有不吵架的。”

“所以你们就不查了？”林素问问道。

“我们真查了。”阮珀点头说道。

“查道观了吗？”祝余问道。

“查了。”黎钦衍回。

“问出什么了吗？”

“就是上香，还愿得正法。”陆莛立马抢答。

“走一趟。”祝余喝了一杯茶放下后说道。

几人来到白沧观，陆莛先跨一步要进门被黎钦衍一把拽回来。

“怎么了？”陆莛转头问道。

这时祝余才打开马车门，沈周先一步上去递上一只胳膊，黎钦衍也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然后说对陆莛说:“等等。”

他们几个跟在祝余后面，在陆莛跨进殿内的时候，祝余突然转头说道:“不要踩门槛。”

陆莛的腿生生被她吓的撤了回来，黎钦衍无奈说道:“门槛代表人生的坎儿，所以不要踩。”

“哦。”陆莛答应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有这规矩，而且祝余的语气他都还以为是故意针对他的，因为他确实有踩门槛的习惯，原来她早就注意到了，他看到祝余跨了左脚进门，便跟着学了。

进殿后陆莛眼睛四处瞄，黎钦衍提醒道:“好好看着学着点，公主对这个很在意，她和凤斩在……算了，你跟着学着点，别惹的她不开心了。”

陆莛只见祝余去主神位上请了三支香，其他神位各一支，左手持香将香头点燃，置于胸前三拜了下。

他刚要走神，黎钦衍提醒:“好好看着。要是香上有明火不要吹，晃一晃就行。”

陆莛刚飘走的思绪又回来了。

祝余左手持香，右手扶香向主神位鞠了一躬，先以拇指和中指夹着上了中香，又以拇指和无名指上了右香，最后拇指和食指上了左香……

陆莛跟着好一阵上香，在上完中香后，黎钦衍提醒道:“插直插平，看好顺序，距离不过一寸。”

陆莛心里科普了受教了，原来这么麻烦……

这幸亏是祝余没听到，不然她能一脚给他踹出去，虽说心诚则灵，但他这明显就是……

一个道姑上前，:“五洲在后堂来请各位。”

“谢谢。”祝余说完就走。

沈周他们面面相觑，看阵仗祝余是明显查到有用的线索了。

她们刚进后堂，一个有些面黄肌瘦的小姑娘迎了出来:“你就是凤斩的小师侄？”

“祝余。”祝余介绍道。

“进来吧。”那个小姑娘做了个请的姿势。

几人一进门看到一个可以说是仙风道骨但似要羽化的道士。

祝余没有说话径直坐下，自己倒了杯水，几人进门后避到了祝余身后。

一盏茶的时辰，那个道士睁开眼睛看了眼祝余，问:“所问何事？”

祝余笑着说道:“小师叔没跟来，不用装了。”

那个道士一听这话，立马把盘着的腿伸展开，甩甩胳膊说话一口陕北口音:“你怎么不早说，我这腿都麻了。”

几人惊到了，这还是刚刚那个仙风道骨的道士吗？

“那个羊什么的东西，她们哪来的？”祝余问道。

“我不知道，我哪知道？我从进观后都没出门。”那个道士狡辩。

“我不想闹得很难看，而且小师叔也确实在京，我这诚意也够了吧，五洲。”祝余皱着眉头说道。

“真不是我给的啊，祝余，我是爱捣鼓那些玩意，可是……”那个道士说道。

“你应该也知道，你叛出师门，我作为弟子也该抓你，但我不想管，如今我还瞒着小师叔，本就违背很多训诫，你还这么不识抬举的话……”祝余威胁道。

那个道士沉思了一会哀求道:“我真过两天就离开还不行吗？”

祝余坚持说道:“你在哪于我而言都无所谓，我也不在乎什么师门的事，但这条线索你得告诉我。”

那个道士想了想一咬牙说:“我送给福禄药店的小学童了。”

祝余起身:“早说不就行了，折腾这么长时间，本宫时间很宝贵的。”

祝余跨出门前那个道士追过来:“你别难为他，他是个好人。”

祝余说道:“好人坏人我自会分辨，但你尽快离开，别让我看到你，不然……小师叔会亲自来。”

“行。”那个道士咬牙切齿说道，他们真是追的他没有落脚地方了，但他还要生生吃下这亏。

小药童很快就被带到了祝余面前，他仰着头看着祝余，咬牙切齿。

“说吧，都被抓了。说明我查到了，你也不想被用私刑后再招供我们知道的事情吧。”祝余挑了挑脚尖。

那个小药童梗着头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祝余轻笑一声，那个小顽童疑惑:“你个妖女，笑屁啊。”

刑风刚要上前，祝余摆手拦住，笑着说:“你还是第一个说我是妖女的人呢，还挺有趣。”

小药童张大嘴巴，这人被骂了她还说有趣，他本就不会骂人，妖女也是听着来抓药的人随口说的，他便记下了。

“说吧，你既然知道我是妖女，你不说我可就挖你心肝炒菜吃了。”祝余笑着说。

“我不会说的。”小药童还挺有骨气。

“小药童，你在药店多久出来见人了？你都不知道我抓了那个变婆了吗？”祝余俯身问道。

小药童慌乱了:“她们又不害人，你凭什么抓人？”

“因为我是妖女啊，我想抓就抓，想挖她们心肝就挖喽。”祝余倒是起了和他玩闹的心思，他心理防线已经破防了，反正早晚会交代。

小药童眼泪哗哗流出来，倒是吓了祝余一跳，这整的跟她欺负他似的，虽说现在情形确实像以大欺小，以众欺少那么回事:“求你了，放了她们吧，都是我的错。”

沈周和陆莛对视一眼:要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