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要活下去
从这天开始方怡霖再也没有了吃饭的机会,他们偶尔给她倒碗水,偶尔给她扔碗粥,她的身体早已垮了,有天早上就因为宫野踩到了她漏出的尿也拿起来了火棍烫她。
方怡霖没有放弃求生的本能,她记得去年父亲从外地给她买来了纸鸢,她和妹妹在郊外一直放飞那只纸鸢。
她又想起在她十二岁的时候母亲给她过生辰,父亲姗姗来迟给她送来了一个纯金的大桃子。
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她和妹妹在花园里绣花,父亲拿着小铲子在栽花,母亲在父亲旁边给他擦汗,唠叨他休息一会,交给花农就行了,父亲说那是给我们家两个女儿种的,一定要亲手种下去。
她要活下去,她不能死,她要回家。
很快,机会便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来了,几个人喝醉了酒,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的,趴在桌子上的,方怡霖努力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轻轻的打开门,她看着今天今天月亮好亮,星星也亮。
心里想:我要回家了,父亲母亲一定等着急了。
但一声惊呼打破了她的最后的希望:“郑大哥,方怡霖要逃跑。”
申治高声喊道,方怡霖又被拖了回去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申治因为举报有功可以吃几口桌上的剩菜剩饭。
他一边往嘴里填一边说:“谢谢各位大哥,赏小弟一口饭,小弟以后一定把这娘们看好。”
然后就是几人哈哈的笑声,方怡霖绝望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但她好像听到过郑立德说过有个公主从他手底下逃跑了,好像这么多年一直在抓他,那自己不能放弃,不知哪来的信任,她觉得那个公主一定会来,那就再忍忍吧。
因为这次逃跑方怡霖不再经常获得食物,她的脸也被打的面目全非,伤口发出恶臭,但她一直等着,她要活下去,有人会来救她的。她静静的躺在地板上,感觉不到如今春意的寒冷和地板的潮湿,她心里有团火在燃烧。
那个公主能逃跑,郑立德说她的眼神是不屈服的,说那个公主才14岁,如今她18了比公主还大,她一定会等来的。
这天龚仓浪家来了一位老人,一个老妇人,她是龚仓浪的母亲,但她并没有和郑大娘一样大义灭亲,她看着地上躺着的方怡霖,方怡霖嘴里微弱的声音再说:“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吧。”
那个老妇人转身出门,把门关好,来到几个喝酒的地方问:“那个姑娘怎么回事?”
郑立德看到这个老妇人想起来他的养母,那个女人就是因为她去告密才让许盏被救走,他握紧手里的刀。
龚仓浪随口说:“抓来泄火的。”
那个老妇人没有像郑大娘一样质问,打骂他们,也没有劝他们放了人家,只是说了句:“哦,吃完饭换身衣服,我给你拿了洗干净的,那个女的快死了,扔远点吧。”说完就走了。
郑立德还是不相信要跟出去,被龚仓浪拉住:“大哥,干啥去啊。”
郑立德说:“她知道了。”
龚仓浪笑着说:“知道就知道呗,你管她个老太婆干什么,她不会告密的,告密我死了,她就没有儿子了,龚家就绝种了,她才不敢让龚家绝种呢,我爹活着的时候打的她鬼哭狼嚎的,她怕下去了再挨打。”
郑立德这才放下手里的刀,重新坐下接着喝酒,申治也坐上来几人的桌子:“各位大哥,我申治就是遇到你们几个好汉才尝到什么叫活着,我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啊,以后我就跟着你们混了。”
“宫野呢,宫野这杂种呢?”郑立德这才发现宫野今天不见了。
“肯定去逍遥快活去了呗。”申治说道。
龚仓浪说:“那个女人都臭了,他还有兴趣啊?”
申治跑过去看了看,地上只有躺着的方怡霖,根本没有宫野。
“大哥,宫野不在房间。”申治立马跑过去报信。
“妈的,他不会告密去了吧?”龚仓浪骂道。
“不可能,他参与了不少。”郑立德反驳。
这时从外边进来的宫野看大家都围在一起:“我不在,这是大家在讨论什么啊?”
郑立德拎起他的衣领:“跑哪去了?知不知道现在随时暴露。”
宫野哪敢说对路上一个女孩下了手,只能谎称去青楼舒缓了一下。
“给老子老实点听到没有,不然剁了你”最后郑立德说道。
宫野吓的连忙点头。
“公主,有个女孩被侵犯了,打更的在街上发现了她。”林迎念匆匆跑来。
“没有被抓走?”这不像是郑立德的行事风格。
林迎念摇摇头:“但她说一个人就是画像上的申治,另一个是……”
“郑立德?不可能,我已经把他给……”祝余不可置信。
林迎念说:“另一个人是更夫。”
“什么?是一伙的?问出住所了吗?”祝余站起来就要亲自去审。
“没有,打也打了,吓唬也吓唬了,而且那位姑娘说上半夜被打昏侵犯的,这个更夫是天亮了把她拖进了草丛里……”林迎念说道。
“狗东西,还是不是人。”祝余生气的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推下去又狠狠地踹了两脚门,门开始摇摇欲坠。
“别把消息散出去,那姑娘的事压下去,不然她不好做人,这唾沫口水也要淹死她。”祝余提醒道。
林迎念也生气:“明明是受害者,但却还得藏着捂着,不然会被骂,什么世道。”
祝余说:“既然晚上出没,说明还在随城,肯定不远,接着查,那个申治的邻居问了吗?”
林迎念说:“他好像有事出门去了,最近也不见在家。”
祝余大惊:“他是干什么的。”
林迎念挠挠头:“好像什么也不干,说乞丐吧还家里有饭吃,说混子吧也没见他四处惹事。”
祝余被气笑了:“你们不去查吗?问我做什么?偷偷去查,把跟他来往密切的人查清楚。”
黎钦衍进来,祝余立马转身走,黎钦衍说道:“我倒是在现场发现一点线索。”
祝余立马转身:“说。”
黎钦衍伸出手,手里躺着一朵芙蕖:“现场找到的在那个女子的披风里,新鲜的,我问那个女子了,不是她的,那个更夫说和宫野一块混日子的龚仓浪家就有一颗芙蕖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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