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春节的缘故，陆言把工作丢在了一边，倒也在京城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刚出了元宵，学校的终试就开始了，陆言做为终考官之一的消息也彻底传开了。

要是别的学生做为终考官可能会被媒体喷死，幸亏陆言拿了个导演银熊奖，这两年拍的两部电影成绩都还很不错，这一波操作反而让学院收获了很多的赞誉。

没人再说一个柏林电影节最佳导演不配成为艺考考官之一，反而都在夸电影学院的创新和开放。

“这么说来，陆大导演是终试的考官之一咯？”这是刘艺菲知道消息后打来的揶揄电话。

“小刘同学很关心我的消息呀？那有没有埋怨我不够关心你呢？”

两人难得打次电话，陆言这话听起来有点意味不明。

这话也让刘艺菲一怔，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听说你十月份拍戏的时候落水了，你当时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也怪我平时关心你不够。”陆言这话自责的意味相当明显。

他这话一说，刘艺菲“哎呀”一声，想起了是怎么回事，就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当时小明哥就把我捞上来了。我看你在国外忙，也就没告诉你。”

陆言：“要不是老朱跟我聊起你们剧组也有一个人要参加终试，说到你时无意间提起来，我都还不知道这回事呢。”

刘艺菲听到她们剧组也有人终试，惊讶地问道：“我们剧组有谁要去终试？”

随即她又“啊”地一声说道：“你说的是演郭襄的那个吧？叫什么来着？对杨蜜，你是怎么知道她？她长得很漂亮吧？”

刘艺菲这话一问，陆言马上紧绷了神经，随即答道：“也算不上很漂亮吧，至少比不上你，我跟老朱认识她，是在初试的时候在学校见过她一面。”

陆言先是说了声没有她漂亮，再跟着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会认识杨蜜，求生欲还是很强大的。

聊完这个，两人又开始聊起了日常，刘艺菲说她在拍戏时的趣事，也说了剧组里的人很照顾她，陆言则聊了这次回家的郁闷。

这一次两人聊得有点久，都有一个多小时了。

陆言在电话里甚至听到了刘母的声音，好像是来催刘艺菲休息的，只是在问了一句：“是陆言？”后就没有了声息。

但陆言也不能太过分，不久后就结束了话题，催促刘艺菲早点休息。

……

不同于复试，本科终试只剩下三百来个学生，名额三十个，十进一。

形体，台词都有专门的老师演练，进入终试的学生得跟着做，能走到终试这一步的都不会倒在这一关。

主要是表演，陆言看了那些老师的大纲：命题小品、规定情景、即兴小品、即兴节目，……，比之以前的艺考难度又大了一些。

终试时间来临，陆言偶遇了好几个学校的老师，最后聊着聊着就说到了那谁谁谁，都是朋友的儿女亲戚之类的，最后还都是要参加终试的。

遇到这种事情，陆言一般都是嗯嗯啊啊地表示同意，他能怎么办，能跟他说这个的，那肯定别的老师也知会过的。

况且能走到终试的学生底子都是有的，这时候有人脉那肯定是要占便宜的。

他陆言一个人又影响不到结果，何必又去得罪人呢。

人情社会，圈子文化，既然进入了这个圈子，他就得慢慢地去适应，这也是他之前不愿意做这个面试官的原因，这辈子他就想活得简单点。

但照目前的趋势来看，他要想活得简单点还真不容易。

艺考的焦点永远是表演系，其他的专业就没有这么引人注目了。

考试前，陆言拿到了一份花名册，每个评审老师都有。

他和其他老师一起，坐到了桌子的后面，不过，他坐在最边缘的角落里。

终试，不再像之前的面试那样规定得那么死，给了考生一定的自由发挥的空间。

考生依旧是五个一组进入教室，同样的自我介绍不能少，有演出经历的考生就会说出自己的履历，出演过什么作品，跟谁搭过戏，这可是很大的加分项。

考生的紧张是在所难免的，有个考生在表演时就撞到了其他同学，这就是事故。

好多考生凭借身体记忆表演完了才艺，但脑海里却一直都是空白了。

陆言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面孔，但一时没记起来她是谁，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至少她前世火过一阵，因此陆言给了她一个中等偏上的分数。

这一组出去了，评审老师进行了简单的交流：

“那个男生还不错，就是心态有点没控制好，还得多磨练。”

“那个女生很好，舞蹈跳得很不错。”

优点，缺点在这些老师里看得清清楚楚，陆言也不时地插嘴一两句，这个时候他知道了那个女生的名字——张晓斐，主要是刚才自我介绍时他没仔细听，以至于谁是谁都不知道。

考试继续进行，后面他就认真了很多，不至于连谁是谁都不知道，有几个关照的也在面前露了脸，大家很有默契地都没有特意提说。

陆言估计，就现在这种情况，那几个人不一定能拿到名额，毕竟关照那也只是酌情关照。

这批学生功夫扎实的不少，人家凭绝对实力碾压了他，他也无话可说。

陆言自然也看到了杨蜜，在这一组里她是最有经验的一个，童星出道，已经演过几部戏了，经验老道，表现得落落大方。

她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还给了陆言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是陆言的自我感觉，至于是不是给陆言一个人的，那就只有杨蜜知道了。

不愧是演过戏的，形体和台词对她来说都不是问题。

轮到抽题表演时，杨蜜抽到了歌曲表演，这倒让陆言提起了心，是人可都知道，杨蜜唱歌也就那样。

果然如此，唱到最后杨蜜险些没唱到调上，连边上的同组考生都一起看向了她。

几个老师点了点头，隐晦地笑了笑。

到了口试环节，她倒是坦诚自己没怎么唱过歌。

这个环节就是面试老师跟她聊聊家常，当然这也能看出老师们对一个学生得倾向。

如果是不看好的，问题一般都是考生的薄弱环节，有时候都能把考生问得浑身冒汗。

像杨蜜的问题，那就不一样了，说她履历很丰富，童星出道，还拉出几部影视剧名称出来说说，这就说明她基本上稳了。

倒是她的最后一个问题让陆言愣了一下，原来是她已经有了经纪公司。

不过随即陆言就哂然一笑，也许是她见到了自己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导演比较崇拜，随口说出了那句话，她当时根本就没想到过自己早就有了经纪公司。

也许她是本来就想换个经纪公司，但不管怎样，最后还得看她的行动。

如果她真的毁约换个经纪公司，自己花点力气捧她又何妨。

说句实在话，他还真不记得杨蜜在高中签了哪家经纪公司了，他记忆中最深刻的还是嘉行。

这一组人出去，有老师说了句：“那个杨蜜还真不错，唱歌跑调了还给圆了回来，履历很丰富，心态也很好，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

两天的终试结束，陆言终于是完成了学校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