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开始的那个兴奋劲以后，陆言有点意兴阑珊，在这个时候，霍汶希开始有意识地带着他溜达了起来。

不停地在各个谈话圈子之间转悠，不时地给陆言介绍一些朋友，一圈下来，他收了一堆的联系方式。

这个时候，陆言有点反应过来，这名为接风晚宴，不过是给了大家一个交际的机会。

而且这些港岛明星们似乎对他这个内地来的导演不是很感兴趣，他们只是一个个寻觅着自己的目标，或是上前混个面熟，或是交流加深关系，似乎也没人是奔着他这个导演来的。

陆言端着酒坐在了一边的角落，颇有点看戏的样子看着这些平时光鲜亮丽的明星们表演人生百态。

此时，霍汶希也暂时离开了。

某个矮个子明星似乎又喝醉了，正闹着要跟一个女演员喝交杯酒，旁边还一堆人跟着起哄。

眼神里都是戏的梁影帝尽管和刘天王一起合作了无间道，但两人全场无交流，看来当年的心结两人还没完全解开。

诚龙和洪锦宝之间虽然偶有说话，但两人之间的冷淡谁都看得见。

……

说实在的，陆言也算是看着港岛电影长大的，起初对于能见到诚龙啊，星爷啊等这些明星还是有点兴奋的，但见得多了，发现也就那样了。

他越来越觉得乏味，心里想着是不是可以提前离开。

这时候，刚离开的霍汶希又走了回来，在他身边坐下问道：“看什么呢？是不是觉得跟昨晚众星捧月的感觉差别很大，心里有落差呀？”

陆言摇了摇头又看了她一眼，说道：“看这些明星们的人生百态呢。”

随后又诧异地问道：“你怎么连昨晚的事情都知道？”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我想知道，稍微问一问就知道了啊，这又不是什么保密的事。”

说完这些她扫了所有现场的人一眼，说道：“这就是一个名利场，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

陆言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说法，同时又诧异地问道：“你这样一副人间清醒的样子就不怕说话得罪人？”

霍汶希笑呵呵地道：“这个圈子只看重利益，有利益冲突的时候怎么说都会得罪人，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谁会在乎你说什么。

你看看Jackie，昨晚的态度和今天大不相同吧？昨天毕竟是个小圈子，他那样是惠而不费。

而今天，他要是还像昨天那样捧着你，那他的地位，他那大哥大的形象就可能受损，这会导致投入产出比不合理，那他自然就不会那么做。”

陆言听了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霍汶希则转头问道：“让我比较好奇的是Jackie为什么会在私下场合捧你，仅仅是一个内地有点势力的导演可不够”霍汶希继续追问了一句。

见到陆言似乎不想说的样子，霍汶希马上补充道：“要是不能说那就算了，我只是比较好奇而已。”

陆言也没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可说的，见她这样说了，也就开口道：“这没什么不可说的，我手里有个剧本，到时候会请他出演男主角。”

霍汶希摇摇头道：“不可能，我也没见Jackie这么捧着其他的导演啊，陈嘉上导演Jackie的飞龙再生的时候，两个人有分歧的时候该吵不还是吵。

再说了，你跟那两个昨天晚上的事都还是他给你安排的呢。”

听到霍汶希这样说，陆言瞟了那边的两位一眼，有点尴尬地喃喃自语道：“我承诺的这部戏不是在内地拍摄也不是合拍片，而是在好莱坞拍摄的资源。”

听到这话霍汶希特别惊讶，她瞬间提高声量道：“你还有好莱坞资源？”

离他们不远处的几个人因她的高声忍不住看了他们这边两眼。

霍汶希马上又压低声音道：“你竟然还有好莱坞资源，你要是现在大声这么一说，绝对有无数的圈中人向你示好。”

陆言摇了摇头说道：“算不得好莱坞资源，只不过我这电影算是好莱坞式的剧本，并且我有去往好莱坞的基础，具体能不能混得开可谁也说不好，你看我们的赌神这几年不是沉寂了吗？他要是留下来说不定就是另外一番光景呢。”

霍汶希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看来你还是挺关注港岛明星的吗。”

说完这句话霍汶希就沉默了下来，陆言这时也不想说话，一下子这张桌子边就安静了下来。

良久之后，霍汶希又开口了：“你去好莱坞闯荡的时候我们英皇有没有跟你合作的机会？”

陆言：“八字都还没有一撇的事情，说这个没有意义。”

霍汶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道：“你要是今晚上看上了谁，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去运作一下。”

陆言闻言猛然地抬起头，然后诧异地看着她。

霍汶希被陆言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叹息道：“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既然不适合，为什么刚才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霍汶希狠狠地瞪了陆言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你昨晚的行为让我以为你跟大多数男人一样，所以……”

陆言闻言点了点头，又问道：“即使我是那样的人，这值得你做出那样的事吗？这事说得难听点就是拉皮条。”

霍汶希的脸色迅速变幻起来，最后又幽幽地叹息一声，说道：“你在内地有资源，甚至在好莱坞也有资源，不过是拉次皮条，以后给她资源就好了，这样我们赚钱了，她也得利了，你也愉快了，皆大欢喜的局面，何乐而不为，圈中的这种事还少吗？”

陆言听到这番话忍不住感叹道：“难怪普通老百姓都说贵圈真乱！”

霍汶希忍不住翻着白眼说道：“你别忘了你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陆言讪讪地笑了笑，没有再反驳霍汶希的话。

他没反应过来这次自己也成了贵圈中人，而且还是前世鄙薄又羡慕的那种人。

老实说，此前他还想过在这里勾搭一个美女明星之类的，在她们的明星光环没有完全褪去之前，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但当一切都成了交易之后，陆言就觉得索然无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