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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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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7节

麼多天的消耗。

想到以前應試的時候,都是白蔻給自己寫食單,然後哥們兄弟爭相抄走,今年白蔻卻是給宮長繼寫,不管他了,顧昀噘起嘴,嫉妒了。

看著顧昀那寫滿了吃醋二字的臉,宮長繼捧腹大笑,然後把單子扔給他,得意地回家。

顧昀捏著那張食單送去東廚房,叮囑他們好好做。

王孫公子們的家裡頭這時候也聯合起來打點貢院,倒不是要作弊,而是在孩子們要熱水的時候給予一點方便,這都是老慣例了,考生進貢院一文錢都不能帶,怕他們在裡面賄賂監考官,但家人還是可以在外面向貢院的雜役們塞幾個荷包,那麼多天在裡面,生活上照應一下,要是不幸犯了個頭疼腦熱的好及時送出來,不要在試場裡拖延久了。

這種私下里的小門道只有這些家族裡經常有子弟應試的人家才知道,單打獨鬥靠個人奮鬥上來的平民子弟,如果沒有人指點的話,要麼天資聰穎自己悟出來,又或者悟出來了也沒錢打點,那些雜役就指著開貢院應試的時候賺點外快,富貴人家都塞得多,小小平民子弟囊中羞澀,哪裡比得了。

雜役們也不是什麼人的錢都收,他們首先照顧的還是京城本土的富貴公子們,畢竟人名兒都熟,外地的公子哥兒,名字記不住,雜役們又都是文盲,號房外面的名牌子他們看不懂,花了錢卻沒得到妥善照顧那不是白費麼。

送錢的人多了去了,顧昀他們這個小群體的荷包,雜役們收得最是眉開眼笑,他們這一夥人的家人聯合起來送錢,出手很大方,曄國公府世子顧昀和他夥伴們的名字這些雜役們也都熟,收錢好辦事,只要人進了貢院,生活上的事情就不必家人擔心了。

要參加會試的人都緊張興奮地做著各項準備,當然也有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參加三年一次的春闈而心情不好四處發洩的。

被革除功名三代不許科舉的楊宓,隨著應試日期的一天天臨近,他喝酒也越喝越凶,妻子嫁妝帶來的生意他也無心打理,好在掌櫃們都還盡職,沒有人私下里做小動作,但東家自己不上心,生意自然也就是維持現有局面,努力保持每日流水不要劇烈波動,無法開創新的掙錢渠道。

現在京城的商圈裡人人在談論的都是顧昀的農場和未來菌子的分銷,不少有實力的大商人都想做一級分銷商,將來好把菌子直接賣到外地去,千畝土地的農場被一條小支流分成東西兩岸,貨物上船後就能直接順水進入幹流運去全國各地,這樣的好生意誰不想做呢。

顧嬋此時又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婆媳兩人天天在家做小孩衣裳,為了孩子,顧嬋有心勸丈夫少喝一些,可她越勸,楊宓越煩躁。

這天上午,應約前來家裡丈量尺寸定製嬰兒床的木匠上門,顧嬋喊楊宓待客,那時就已經幾兩酒下肚的楊宓噴著酒氣,與木匠雞同鴨講胡亂比劃,木匠受不了他,轉頭喊家裡老奶奶和奶奶說話,楊宓當場翻臉,拿了家裡的錢甩門出去。

大上午的時間,只有日夜經營的小酒館開著門,做中午生意的酒樓現在還都是準備時間,楊宓坐著雇來的車子去了他新近發現的一家小酒館,遠離他日常的交際圈子,不會碰到熟人,他能盡情地喝個痛快。

進了酒館,櫃檯後面的老闆娘見是這幾天常來的熟客,滿臉熱情地迎了上去。

「這位爺來了,今天來的早哇,來來來,這邊坐!是不是還是老樣子啊?」老闆娘一邊招呼著,一邊把楊宓往中間桌子領。

楊宓看出方向不對,停下腳步。

「怎麼?我這幾天坐的桌子壞了?」

「不是不是,是有別的客人在呢,您坐這也一樣的,都是乾淨的,清早才打掃過的。」

「你這裡還有人比我來的早?喝了一晚上?」

「還真是比您來得早那麼一會兒,要了咱小店最好的酒,說要一個人清靜一下。」

「跑這酒館要什麼清靜?要清靜回家清靜去!敢跟老子搶桌子!有錢了不起?什麼東西!」

楊宓嘴裡罵著,抬腳就往他最喜歡的那個桌子走去。

酒館大堂不是規整的方形,有個不起眼的角落,那裡其實也放了一張桌子,還有一張小窗可以看到窗外花壇的一點青嫩綠色,楊宓很喜歡這個角落,每次來都在這裡喝酒,沒人會留意他喝成什麼樣。

楊宓衝過去,看背影是個穿長衫的,像個文弱書生,他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人家肩膀上,硬扳著人轉過身來。

「你他娘的!敢搶老子……!?」

當看清對方是個中年模樣,尤其他的長相後,楊宓愣了一下,對方手裡端著酒杯被楊宓這一打岔,半杯酒灑在身上,也是一臉怒意。

「你什麼人?」

「你是石……」楊宓差點把對方的身份脫口而出,話到嘴邊趕緊嚥下,「……石先生?!」

石灝沒想到在這樣陌生的小酒館裡都能碰到認識自己的人,他半眯起眼睛,沖旁邊空位一擺頭。

「坐。」

「謝謝先生。」楊宓小心地坐了長凳半邊,謹慎地不讓凳子翻起來。

「你是誰?」

「小人楊宓。」

「楊思遠的兒子?」

「正是!」

楊宓見石灝的酒不多了,招手叫老闆娘補了半斤,又添了兩個涼菜,最後給兩人都滿上酒杯。

「先生,小人敬您一杯。」

石灝的事楊宓也是聽說了,沒想到居然在這外面碰到駙馬爺出來喝酒澆愁,這天賜的機會,楊宓有很多話想說。

1022.第1021章 證據在哪裡

兩人喝著酒,楊宓說起很多以前的往事。

雖然他小時候一直在外公家那邊的老牌知名書院唸書,但與父母的通信很頻繁,父親從小把他當男子漢看待,有事都跟他說,所以楊宓知道父親楊思遠與梁大學士和梁仲山的關係,以往過年時來京城與父母團聚,楊思遠都會帶他去梁家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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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豫王妃的娘家,石灝對梁家人自然也很熟悉,梁大學士當年在學子文人中很有威望,梁仲山還打理著走私的賬目,可誰又想得到,大廈傾覆只在眨眼之間,梁仲山縱慾無度,自己作死,豫王妃後面又意圖謀害弟媳婦給弟弟殉葬結果被人發現。

從這些事情開始,他們這幾家就步入了充滿了危機的隱患之中,只是當時沒有人意識到危險將至。

現在想起來,悔不當初也都晚了。

聊著聊著,兩人就聊到年前那場轟動的官司上面,楊宓想到自己現在在春水堡服流刑的父親就抹眼淚。

「先生啊,先生,這官司是我們辦砸了,是我們對不起你們啊,我們真的沒想到喜奴是貴府的人,那個唐林是真的出門做生意去了,與他不相干。」

「李大學是我家下人不假,可我沒有派他這個差事啊。」

「啊?!這事跟府上不相干?!」

「這事說來的確奇怪,但我家派出李大學是去大成府買良為奴,沒叫他養女孩子給豫王享樂,前面有梁仲山的教訓,大公主還能這麼害自己弟弟?」

「那為什麼鴇母和女孩們供述出來的畫像是李大學呢?她們要是沒見過李大學怎麼說得出來他長什麼樣子呢?而且還描述得那麼清楚?畫像是我聽著她們的描述當場親筆畫出來的,不可能有錯。只可惜當時時間來不及,太子已經審完了那些嫌犯,把供詞都送到了衙門,要是再多給我們一天時間,我們就能先核實清楚畫像上的人到底是誰了,也就不會在公堂上鬧那麼大一場笑話,還害了自家,家父流放春水堡,這輩子怕是再也見不到他一面了。」楊宓說著說著就嚎啕大哭起來。

「這事蹊蹺,但我保證不是我家派李大學去做的,我們家不可能害豫王。」

「可是鴇母和女孩們說的李大學的那些行為習慣口頭禪,的確只有多次相處過才說得出來。」

「這也只能證明李大學的確和她們相處過很多次,可要說李大學背後謀劃了整件事,我不相信,他是我石家的家生子,不是後面添置的下人,李大學是忠於我石家的,他不會害我們!」

「可惜李大學已經死了,沒法子從他嘴裡問出詳情。對了!跟李大學出發的那些隨行下人呢?他們在哪裡?他們也是證人啊!要不問問他們?現在只有他們是關鍵證人了。」

石灝的眼睛頓時亮了,「是啊,李大學帶了人手隨行,他們跟進跟出,必然知道實情!我這就回去細查!」

說著,石灝就站了起來,抬手要喚老闆娘來結賬,楊宓拉住他的胳臂勸他先走。

「不用不用,先生,先生,您看我還沒有喝夠呢,您忙您的去,這有我呢,有我,查到什麼只管寫信到我家去,我還在老地方,沒搬家。」

石灝也就不跟楊宓拉扯,拍拍他的肩自己匆匆走了。

目送駙馬爺走了,楊宓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美滋滋地一口飲下,咂巴兩下嘴巴,回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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