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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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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节

上禁止胡亂喧譁!可認清人了?」

哥倆面面相覷,一臉茫然地抬頭望向府尹,異口同聲,「大人,這不是我們父親!」

「什麼?!」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府尹也一時愣了神。

「這不是我們父親!」唐家哥倆更大聲的複述了一遍。

儀門外的旁聽百姓轟然一聲又炸開了,嗡嗡嗡的議論聲,衙役們怎麼喝斥都安靜不下來。

在這亂鬨哄的聲音中,白蔻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放開了抓著顧昀的手,顧昀感到手指一鬆,馬上反握回去,與白蔻十指相扣。

顧昀看了白蔻一眼,見她是真樂,眉眼帶笑,前一刻的緊張早已煙消云散,扭頭與宮長繼和韋謙面面相覷,互相間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狂喜神色,但眼下又實在不適合歡呼慶賀,趕忙強行按捺住興奮的情緒,看這堂審接下來會如何發展。

「真不是唐林?」府尹再三追問。

「真不是我們父親!大老爺明鑑!我們做兒子的怎能胡亂認人做父親!不信的話,我們也帶了街坊,他們都可作證!」

府尹馬上應允,接著唐林家的街坊和巡查紛紛出來被帶到堂上說話,每個人都先自報家門,然後逐一看過那張畫像,全都搖頭,連連否認。

「大人,這真不是唐林,唐林是我們坊好幾代的老居民了,和街坊都是互相看著長大的,他身上有幾顆痣都知道,不可能認錯人的。」兩個巡查代表大家回話。

這場堂審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弄明唐林是去大成府設局陷害豫王的人,要將喜奴和唐林給關聯上,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今日這場堂審已經證明了是場徹頭徹尾的誣告。

府尹臉色黑如鍋底,怒火中燒看著顫唞不已知道大禍臨頭的楊思遠父子。

「楊思遠,枉你進士出身,還曾身任朝廷命官,青天白日,你就敢拿不實證據誣告他人?當我這迎天府衙是什麼地方?!」

「大人,冤枉啊,大人!一定是她們這些賤婦胡亂畫像!一定是她們亂說,才讓畫像出錯!和她們勾結的男人一定是唐林!一定是他!」楊思遠真的慌了神,作揖的手一直顫唞,楊宓更是面無人色,先前還抬頭挺胸站得筆直,現在恨不得縮成一個球誰也別看見他。

「不是啊!不是啊!我們沒有啊!我們說的都是真的,那個男人真的就長這個樣子!」鴇兒們當然馬上喊冤。

「肅靜!」府尹提起驚堂木連拍三下,堂裡堂外頓時安靜得只有眾人的呼吸聲。

「畫像上這個男人的身份存疑,現在從頭開始重新梳理一遍。你們四人,本官問什麼你們答什麼,不許囉嗦。」

「是,是是,大人!您問!我們都說!」

鴇兒們忙不迭地點頭,用帶著期盼的目光望著公座後的府尹大人。

922.第921章 喜奴為誰忙

府尹被這種熱切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乾咳兩聲,開始提問。

「那個男人除了畫像上這副相貌之外,日常打扮是什麼?」

「就是尋常管家一樣的打扮,衣裳沒什麼特別的,也就那一對玉魚兒的髮簪和腰飾挺突出的。」

「對了,他有件寶藍色的外衫,腰帶內側是紅色的,聽他說是本命年的緣故,是他老妻給他做的,特別用的紅內襯,我們住店的時候,洗衣裳看到的。」

「是呀,那個喜奴不會照顧自己,一看就是在家裡被服侍得很好的男人,連個手帕都洗不乾淨,他的衣裳都是我們姐妹四個幫他洗的。」

「他喝了幾杯酒後,喜愛趁著酒意哼小曲兒,都是京城裡當下最時興的曲子,有時還會與我們聊一聊京城有名的姐兒,叫我們也學著調教幾個一等的頭牌,留在身邊給我們將來掙養老錢。」

四個鴇兒七嘴八舌地說著這些日常瑣事,勾勒出了一個男人的輪廓形象。

還在堂上的唐家哥倆和街坊們馬上高呼起來。

「大人,聽這描述,絕不是唐林,絕不是!」巡查和街坊們擺手搖頭。

「唐林五音不全,他根本不會唱曲兒,他喝多了愛跟人猜拳。」

「大人,我們父親自從失了教坊司的差事後,家裡著實過了幾年艱難日子,為了吃飯,值錢的東西賣的賣、當的當,他做過零工,絕不會出門在外不懂得照顧自己,更沒有什麼玉魚兒的飾物,而且今年也不是我們父親的本命年,街坊們都知道的,他的本命年還在幾年以後呢!」唐家哥倆語速飛快地說道。

如此雙方印證下來,楊思遠父子口口聲聲堅稱的喜奴是唐林的指認就被完全推翻了,與鴇兒們合作的男人目前是個身份不明的陌生人。

楊思遠父子面無人色,恨不得躲到衙役們的身後去,此時此刻,悔斷了腸也來不及了,沒能救下豫王,倒要把自己搭進去了,這一切皆因沒有及時驗明畫像中人到底是不是唐林就先稟告了朝廷。

毆打婦孺逼問口供再誣告平民,本來這都是小事,可壞就壞在他們信誓旦旦地在奏摺裡寫明喜奴是唐林,等聖人知道堂審經過絕饒不了他們父子,他們楊家怕是要完蛋了!

府尹連拍三下驚堂木,示意衙役把唐家哥倆和街坊帶下去,他們做證的任務結束了。

白蔻見表哥們出來,就想掙開顧昀的手跟上去,但顧昀拉著她不讓動,轉而吩咐身後侍衛去傳話,帶那哥倆到茶樓等他們回去。

府尹無視了楊家父子,就這麼晾著他們,轉而繼續審問那四個鴇兒。

「與你們合作的這個男人是本案關鍵,你們在此事中算是從犯,只要你們實話實說,戴罪立功,本官可以饒了你們。」

「大人只管問,我們說,我們都說!」

「你們在大成府是如何生活的?」

「一切都是喜奴安排好的,我們一到大成府就被帶去了一個有花園的大宅院,但喜奴說因為遭災,城裡治安不好,要我們足不出戶,他自己倒是成天往外跑,隔三岔五的帶漂亮女孩子回來。」

「大成府遭受春澇,青苗被毀,食物緊缺,你們怎麼養活這麼多人?」

「我們也不知道,有專人每天按時送來新鮮菜肉,大家都吃得很好,我們的女孩子剛來時都瘦得皮包骨,養上大半個月就是嬌滴滴的小美人了。」

府尹皺起眉頭向堂外望去,示意官媒把女孩們都帶上堂來。

幾十個女孩子呼啦啦地把大堂都跪滿了,府尹從上面望下去,當真一個個都是水嫩的漂亮女孩。

「姑娘們,本官且問你們,畫像上的那個人當真是喜奴?」

「是喜奴。」

「是他買的我們。」*思*兔*網*

「一個女孩一袋饅頭。」

「一袋子只有二十個饅頭。」

「極漂亮的也就兩袋饅頭。」

「那些極漂亮的送出去後再沒有回來。」

「都是喜奴裡外操持,媽媽們只負責在家裡調教我們。」

「我們不知道喜奴和什麼人接觸,我們是他領回來的,也由他領走。」

「喜奴不管家裡的事,只看著哪個女孩子調教好了就領出去,然後回來給媽媽們分錢。」

「我們平日裡都被關在後宅,除了喜奴,沒見過外人。」

女孩們一人一句七嘴八舌地講個不停,府尹連拍幾下驚堂木讓她們都安靜下來。

「你們在場的所有人當中,誰進門最早?」

「煙兒是現在所有人裡面來得最早的。」一個鴇兒飛快答到,隨她話音,一個女孩子戰戰兢兢地舉手示意。

府尹看了看人,點點頭,又繼續問,「誰是最晚的?」

「茗兒是最晚的,也是最年幼的。」另一個鴇兒回答,她手下的那個茗兒也顫顫地舉了手,那真是個身子骨都沒開始發育的小孩子。

「這麼小的女孩你們也收?」府尹眉頭又皺了幾分。

「都是喜奴領回來的,我們不知道他以什麼標準挑的,我們姐妹一開始還以為這都是要帶回京城的姑娘,可他非要我們在大成府就開始調教,還說就要這似懂非懂的生澀勁兒最好,大人物喜歡這樣的,乾淨……」

「夠了!公堂之上,污言穢語成何體統!」府尹嚴厲地喝止鴇兒們繼續說下去,眾女頓時把自己都縮成了一個球。

「你們先前說手裡的女孩子是送給大人物的?」府尹繼續問道。

「喜奴是這麼說的,我們沒有見過外人,不知道他都攀上了什麼大人物!」

「喜奴領走的女孩子,有沒有什麼規律?比如隔幾天送一個出去?」

「呀,這倒沒什麼規律,我們剛到大成府的時候,喜奴只往家裡領女孩子,調教她們還得要時間呢,那時候也就送出去三五個,等到頻繁往外送人的時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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