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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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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

,午休时间早过了,年轻些的都逛街购物去了,连年纪大的都邀了伴在附近散步,顾念先回客房,宋亦柏在跟掌柜交待让他稍晚些给他雇辆车,接着掌柜给了他一张请柬,上面写着二十一日也就是明天在永德堂蔡东家的家里摆宴,要求早些时间到,先参观隔壁总号,再回大宅吃酒。

宋亦柏把请柬交给玳安让他把这事传达下去,务必明天不准有人缺席。

顾念把这短暂的休息时间花在了准备明日赴宴的服饰上面,时间一到又跟宋大公子走了,与昨晚差不多的时间回来,抱着有些喝多的脑袋勉强洗浴一番,倒床上挺尸去了。

次日一早,马车齐备,路线也都事先打听清楚了,所有人上车,浩浩荡荡穿城而过,在约定的时间来到了永德堂的蔡家大宅。

大门外点起长长的鞭炮欢迎尊贵的客人,少东家率领兄弟在门口迎接众人,互相寒暄问候,领进正厅。

厅堂里和安堂的三位东家早已到达,宋亦柏兄弟俩走在前头,撩起袍角,向坐在上首的蔡老太爷行礼问安自我介绍,接着双膝下跪,跟在后面的众人,不管是站在室内的,还是只能站在室外的,都一并跪了下去给老人家磕头。

蔡老太爷看着精瘦身材,身体很好,笑声里中气十足,晚辈们磕完头后连声唤他们起身,又说了好些话,中间不喘气。

大家起身后,宋家兄弟又给当家家长行过礼,然后站到他们父亲那边,向蔡家人依次介绍他们和安堂的这些弟子。

和安堂众人以辈分排序,一个个介绍过去,每人都再次向老太爷和蔡当家行礼,然后退到一旁,甚至是退到室外。

顾念依辈分排在最后一位,当她上前由宋亦柏报出她的姓名时,厅里响起一片惊讶地轻呼声,“哦!原来你就是顾念!”

顾念毕恭毕敬地向老太爷和蔡东家行礼,又作一圈揖,向坐在两边的永德堂的掌柜和首席们行礼,礼毕后没有退下,被叫到蔡老太爷跟前说话。在这简单的见面仪式上,只有顾念一人有这待遇。

这次谈话结束后,蔡东家和少东家还有那些掌柜与首席们,带领客人们去参观永德堂总号。和安堂的宋家大宅与医馆是分开的,但永德堂的却在一起,他们蔡家大宅最西边的一路纵院改建的,地方宽敞,布局相对更合理,前面医堂跟开刀房前后挨着,再后面才是大夫们休息的寮屋。

这么多人乌泱乌泱地走来走去东瞅西看,其实没几样东西能看仔细的,顾念落在最后头,反正她也挤不到前面,她干脆把时间花在了研究房屋构造上,好像突然对建筑生出兴趣来了,给自己找点新鲜有趣的乐子。

为了今天的宴席,总号特意休息一天,街坊们都知道今天两家老字号医馆同门相会,因此他们这群客人在医馆里毫无妨碍地来回来去,从里面经过医馆大门到街上,看看牌匾,看看街景,跟围观的街坊们点头致意,再从街上回到医馆里面。

等他们重新回到大宅的宴会场地,整齐排列的桌椅在等着他们所有人,简单的喝过茶水后,午宴开席。过程与别的宴席没什么两样,宾主同饮,酒足饭饱,尽欢而散。

宋东家们仍然回卢园,其他人回客栈休息,到第二天,最后一个比赛日,众人抓紧时间上街购物,给家人朋友带些土特产。

顾念带着哑姑乘车去逛前几天听来的那几家特产店,当她提着一个包袱从一家卖山货的店里出来时,旁边冒出来一个蓝布衣的男人来,熟悉的嗓音,万年不变的榆木表情,“要不要我帮你拿呀?”

顾念好像早就在等着他似的,一点都不吃惊地把手里的包袱甩给了他,“铁子,我还以为你这几天失踪了呢。”

“顾大夫,你才是大忙人呀。”铁子把包袱转手交给了跟在身边的随从,另有人接过了哑姑手上的东西,一并放到身后的一辆板车上,然后车夫就驾车出发了。

“我再忙,也没见你留个字条给我。”

“字条多没劲,哪有面对面的好。”铁子歪歪脑袋,带着顾念往旁边走,他身边的随从这会儿快速隐秘地消失了。

“我可先声明,这几天大鱼大肉我已经够了。”

“这不由我作主。”铁子回头瞅了顾念一眼,意味深长的那种。

顾念停下脚步,“要不我还是回客栈好了,不打扰了。”

铁子回过身,无奈地双手叉腰,“你有什么话跟他亲口说好不好?我就是个跑腿递信的,干嘛都为难我呢。”

顾念有些过意不去地低下头,缓缓卷起衣袖,“好吧,你带路。”

第202章

铁子把顾念带去了他家里。

坐落在一条僻静小街里的不是很显眼的三进宅子,斑驳的如意门有了些年头,佣人也少,除了老管家和贴身下人,就是几个做杂活的老头和婆子。老爷太太都已不在了,铁子是家里唯一男丁,估计他的婚事是家中唯一大事,因为他的老管家在看到哑姑时眼睛着实亮了一亮。

虽然人丁单薄,但进了屋看到屋里摆设,没有一丝没落的气息,旁边下人的衣着都是大户人家奴仆常穿的料子,绣的花纹朴素低调,一点也不张扬,又不失一分精致。

铁子请了顾念在三进院的客厅休息,两人对坐,一时沉默,直到下人上了茶果,几口茶水下肚,两人才又开始没话找话。

“你这地段挺好,僻静。”顾念抬头看看天花板,又看看身后香条案上摆的一对古董梅瓶。

“嗯,就图这清静,周围都是多年老邻居,生活挺方便。”

“平时客人很多?”

“以前老人还在的时候,客人很多,现在没有了,我一年到头难得在家呆几天,江湖上都知道。”

“你日子过得潇洒。”

“一点也不,想安定下来都没有办法,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找上门,我可不想日后家眷被江湖俗事骚扰。”

“听上去好像你小时候就饱受困扰。”

铁子端盏吃茶,没有说话。

顾念拿了一块点心,起身边走边吃,到门槛边站住,往院子里瞅。

“小侯爷什么时候能来?”

“应该快了,他的原话是要留你吃午饭。不过你要真这么叫他。他会伤心的。”

“活该。别告诉我你同情他。”

“一点也不。他一直拖延着不肯跟你说实话,我就料定他有这一天,所以。我才不同情他。”

“好兄弟。”

“过奖。”

“可是等他来了,我不叫他小侯爷,那就是不敬了。”

“你可以叫他包小易嘛。东阳城里人人都知道他是被包家人代养大的。”

“不如我叫他包寄桃好了。我挺喜欢这名字的。”顾念靠着门框,把手里的糕点一口塞进嘴里。

“咦?没有蒙过你呀。”铁子细微地挺直了上身。似乎有些小小的意外,但又在他的意料之中,语气中带着笑意。

“我对包寄桃那么熟悉,搂搂抱抱都多少回了,身高骨架体温气息甚至包括她手心里的每一个茧子我都了如指掌,他以为换张脸换身衣服重新在我面前露面,我就能把他当陌生人了?骂我基本功不过关是怎么的?”

万年不变的榆木表情终于有了笑的纹路。铁子笑得肩膀都在耸动。哑姑则是一脸惊讶,这些事她都不知道,顾念不曾跟她说过一个字。

“我以为他只是隐瞒他曾经男扮女装,没想到在侯府还真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光剩惊,不见喜。”

“小侯爷这件事,你别埋怨他,搁谁身上,都得犹豫不决难以启齿。”

“说的对,所以我没怨他,谁没点秘密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就像你?”

“我那点秘密相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铁子你太看得起我了。”

“应该的。你知道这几天城里多少人在打听你么?除了你们那些同行。”

“我这几天天天在外面应酬,大概能猜到。”顾念走回桌子,又挑了一块点心啃了一小角。

“所以?”

“所以,我不谈那个。起码现在不谈,他是小侯爷,我是平民,有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他就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迟迟不敢说实话。”

“他那样戏剧性地登场现身,难道就不怕我惊讶过度当场掀桌子弄得场面难看?”

“本来是想把你叫到后面去跟你坦白的,可是他这决定晚了,客人到齐了,他必须出场了,就只能那样了。幸好你没冲动,我当时躲在暗处看你们两个都捏了一把汗。”

“我那是吓傻了,不是没冲动。”顾念自嘲地撇撇嘴角,“原来你就在现场看好戏,他不肯跟我说明,你也不来找我,你跟他一样坏。”

铁子摆摆手,“不管怎样,午宴顺利结束,然后你在城里扬名,连我家下人现在都知道了和安堂与永德堂的关系。”

顾念平伸一指,做个噤声的手势,“说好了不提这个相关话题。以你的江湖经验,应该从这新闻里看出什么别的问题来了。”

“差不多。”铁子很干脆的点头,“那些得在开刀房进行的手术,需要几人协同完成,你在和安堂已经有了合作默契的同伴,就连宋亦柏都能配合你,你一人迁居过来重新开始要浪费掉大量时间。”

“是啊,你都明白这个道理,那么我想那位小侯爷应该也很清楚了。我不能进军营,永德堂也不能收留我,我只能做**行医的黑医,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趁着现在没有穿帮露馅,再在和安堂混些日子多学些东西?起码当我要走的那天,我能给和安堂留下几个能操刀的手术大夫,作为他们收留我的报答。”

“今年寡妇年,你暂时没事,等明年那些媒婆能踏平了你家门槛,那时你还觉得留在三江城是个好主意?”门槛那突然多了个声音,一身布衣的钟小侯爷斜靠着门框,显然听到了几句话,目光牢牢地盯在顾念身上,似乎带有一些特别的意味。

铁子坐着没动。

哑姑赶紧起身行礼。

顾念舔掉手指上的饼屑,呷了口茶,不行礼,不问安,“回小侯爷的话,这很简单,我有阳痿,还有一些奇特的嗜好,喜欢玩一些古怪的游戏,这才能有足够的刺激让我硬起来。我只需跟一个媒人这样讲。到头来哪个神智正常的人家会把女儿嫁给我?”

屋里另三人都目瞪口呆。

顾念很无所谓地耸了耸双肩。

“你这简直是斯文禽兽。”铁子扶着额头叹气,由衷佩服。

“铁子,你直接说我斯文败类就好了。不用说禽兽那么含蓄的词。老话都说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所以我决定谁要是跟我做媒,那就别怪我化身为大流氓。”

“居然有人夸我懂得含蓄。真是有受宠若惊之感。”铁子恢复了面无表情地哼哼。

“你说真的?”小侯爷直起身子,走向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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