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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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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节

表情,但她就是能分辨。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地互瞪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榆木脸的铁子先摆脱这异常状态,丢下一句话,然后往厨房走去。

“你千万别让顾念知道你其实是个男的。”

包寄桃双手捂着仍然发烫的脸也随即消失在她的卧房门后。

幸好院里没别人看见。

次日一早,包寄桃换了身漂亮衣裙,打扮得漂漂亮亮,提着早饭去了顾念家,还帮哑姑收拾了厨房,把锅碗瓢盆都洗净擦干一件件包好,用篮子和筐子装着,摆在院子里。

今天要收拾的就这点生活用品,就连日常衣物,也只是留了一两身在手边,剩下的全让哑姑在这几天里给搬到新居去了。

顾念在卧室收拾,换下的脏衣服,床单被褥,还有一些零七碎八,都打了包,全搬到院子里。

街坊邻居们都过来看望,帮顾念搬些东西,各房间走走,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小物件。挂着的铃铛也解了下来,顾念要带去新居当门铃。

包寄桃去街上叫来了两辆马车,把东西搬到了板车上,房东陆老六也特意过来收房,万大夫一家都来送行,顾念和哑姑与街坊们依依话别,上了前面的蓬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出了古店街。

包寄桃跟着马车送到巷口,最后一次道别,看着车子拐向街东头,包寄桃转向街西头,回到酒馆。

大门照老样子只开了两个门板,但没有伙计在外面洒水扫地,包寄桃跨进门,大堂里也没有人,桌椅都是昨天中午打烊后的样子。

包寄桃没有犹豫,径直前往后院,伙计们在收拾东西,要离开的样子,房间里铁子正在等她。

“买最近的船票。知道秦如栩现在的行踪吗?”

“江湖上还没有传出沉沙帮的事,难说他是不是还在永洛府。”

“不论在不在,我都要去一趟,这种牵涉到江湖人的刑案,往往需要多地官府配合侦办,你也知道这种事有时候不是那么顺利,各地官府各有各的算盘,我既然跟这案子相关,倒不如主动去帮秦如栩的忙。早日结案,我也早日了一桩心事。”

“好吧,我去打听船票的事,你收拾东西。一会儿牙行的人来收屋。”

“好,我来等他们。”

铁子随即出门,包寄桃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洗脸。包寄桃从此消失。

换装完毕,客人也到了,恢复真身的包小易拿了酒馆的房契地契去见对方,双方银钱两讫。

牙行经纪走后,包小易在酒馆里外走了几遍,忆起自己为报仇,拉了好友在这里买房子开买卖,一等几年终于有了重大线索,如今要走了,一时还真有些不舍。

伙计们都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和武器,简单地乔装打扮了一番,陆续先从后门走了,去约定好的客栈登记入住。

包寄桃等到铁子回来,二人上了门板,从里面闩上,再从后门出去,挂了把锁,然后提着行李去与同伴们会合。

烟花前巷的邻居和熟客们惊讶地发现,都这个时间了,怎么酒馆还是大门紧闭,一点声音都没有。

等到了中午营业时间,还未见酒馆开门,又没有字条贴出来,街坊们就都知道这买卖关张了。

烟花前巷这里,能开得长久的买卖就是赌坊一类的,别的生意最多几年,铺子就要易主,街坊们早都见怪不怪,看这包记酒馆关张了,议论了几句,就忘到脑后去了。

这一带码头好,铺子都是旺铺,要不了几天就会搬进来新的老板,到时谁还记得前任老板是干什么的呢。

第133章

顾念坐着马车来到新家,经纪已经开了街门,工匠们在后院干活,听到前面动静,知是屋主来了,都出来帮忙,那些箱子大包袱什么的很快就从车上卸下,放在了院子里。

顾念拿出准备好的鞭炮在街门外打了一挂,邻居们纷纷出来道喜,寒暄片刻后散去,哑姑提了篮子去市场看看能买些什么,顾念再请工匠们帮忙,把她的工具箱等一些沉重的行李搬去东耳房储藏室。

哑姑买了些米面,坐着卖柴人的车子回来,这里离古店街太远,尽快她俩出发早,但这会儿今日的早市已经结束了,没买到什么新鲜的菜,但买了不少新鲜水果。也是因为这一点,顾念并不包工匠们的午饭,而是宁可在工钱里算上饭钱。哑姑这几日过来干活,一样是在街上吃喝。

后院已经呈现了新景致的雏形,喷泉最终要做三层,高度才够接管子伸进西耳房的水池上方。

顾念和哑姑二人一起把厨房归置妥当,烧了开水,切了瓜果,端去后院请工匠们吃,尽点主人之宜。

第二天上课,顾念给老师和师兄弟带了几包糖,分享乔迁的喜悦。

下午在和安堂,看看书,写写作业,接接诊,傍晚医馆打烊,溜达着步行回家,一天就这么轻松自在的结束了。

几日后工头终于给顾念带来了好消息,正好那天上午她没课,工头拿着图纸找顾念谈事,客人专门指定的压水井有门路了。

跟工头来的,除了他手下的工匠。还有一位须发皆白佝偻着背的老师傅,一双大手布满老茧,手背青筋爆凸。

赶紧请了老师傅在厅里坐下,送上茶水和水果,双方寒暄引见完毕进入正题,桌子清空,图纸铺开,工头打开一个包袱,拿出一个木头和竹子做的模型。

顾念一看到这模型就忍不住地站了起来,激动了一会儿又坐下。请老师傅详细阐述他的观点看法,越听越信服,脸上笑开了花,直念叨自己的钱没白花。

老师傅是个仔细的人,为了验证他的模型确实有用。特意请顾念打来一盆水,模型放到水里,上下摇动压水杆。过了一会儿,一股股水流就从另一头的细竹水管里喷了出来。

顾念欢喜得一个劲地拍手,强烈要求近日就动工,让厨房早日能派上理想的用场。

工头连声答应。保证明天就有人手在厨房开工,他们都规划好了。只待解决了压水井的难题,剩下的都好办。

顾念爽快地支付了前期费用,既是酬谢老师傅的经验才智,也是给工头备料的经费。

老师傅也很客气,他这事了了,并没急着走,而是主动到后院看徒子徒孙们干活,火眼金睛地指出做得不好的地方,有老前辈监督,晚辈们都不敢偷懒。顶着烈日埋头苦干。还是顾念给他们送点淡盐水和水果,让他们休息休息,别中暑了。

在新居过了五月五。仿佛庆典就好像近在咫尺了,明明还有些日子。医学堂那边已经着手布置了,披红挂绿的,每天去上课都能看到一个新景象。

和安堂总号那边顾念的日子过得也挺安稳,她已经完全适应了环境,有时她会在前面医堂给病人缝合,有时又会在后面开刀房忙活,目前还没碰到伤重不治的,她也不想碰到。

虽没那样重伤的,但是这周边街市繁华,还有那么多镖局和武馆,习武的人就免不了受伤,而顾念在聚兴顺又有些不大不小的名气,托了钱满贯和一干打过交道的镖师们的福,她就压根没缺过病人,受些轻伤的都指名要她包扎。

一天顾念收治了一个聚兴顺的镖师,才从外面走镖回来,在山区里发生了些意外,受了点伤,在这样的热天下,伤口没有伺候好,有些化脓肿胀,进了城就先奔和安堂来了,没有去找自己镖局的大夫。

这点小伤病人也要找顾念,在处理伤势的时候,陪同来的同伴就在旁边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玉府街上,无意中讲到了烟花前巷的包记酒馆最近关张了,老板和伙计都不知去向,新的店家也是开酒馆,不知道大厨手艺如何,改天有空要去尝尝。

那时顾念正好给病人上药,听到这消息,手下一抖,多洒了些药粉,好在病人没有察觉,她镇定地放下药瓶,把伤口包扎好,结束治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洗了手,回到自己小屋,摇着扇子温书,可越看越看不进去,半天翻不动一页,双眼无焦距地盯着书页,完全走神。

包寄桃终于走了。

与她的哥们和朋友,她终于走了,去做她的事了。

多幸运啊,她找到了她的仇人,她有能力报仇,而自己却只能呆在安全的地方,等着别人在某年某月用传达八卦新闻的口气告诉她,柳家的案子破了,买凶的主谋抓到了。

希望这个好消息到来的时候,她还在这里,而不是身份穿帮,远走他乡。

自从在永洛府出的那桩意外,暴露了铁大厨跟江湖关系密切以来,老板娘的身份就变得可疑了,不过人家不说,她就不问,谁没点秘密呢,她自己不也一样么。

但后来秦如栩设圈套抓沉沙帮杀手的那个晚上,铁子的出现,再次表示他是个功夫很厉害的江湖人,而他身边的那个陌生男青年,光看脸是眼生,可那人的身高气息目光,甚至是声音,都表明他认得自己。

尤其是她拿着氢氧化钾冲向那个后来的杀手时,那个叫自己快逃的声音,尽管陌生,从未听过,却正是这点更显蹊跷。别人都没出声,就他迫不及待,说那人跟自己不熟,怎么样都过不去。这还不包括他抓着自己去冲水时。皮肤接触带来的触♪感那么熟悉。

铁大厨有个好兄弟叫包小易,但包小易失踪已久,铁大厨身边只有一个叫包寄桃的老板娘相伴。

包寄桃和包小易,两人都姓包,虽然包姓不少见,但他们都认识同一个朋友铁大厨。

真巧,不是么。

顾念放下书,双臂为枕,静静地伏在桌上。

自己乔装打扮的本事都是包寄桃教的,她说那是江湖艺人都会的把戏。蒙外行人绰绰有余,但她研究了她送自己的册子,那上面写的技巧,可不是“把戏”这个范畴的。

显然,包寄桃也有江湖关系。

现在他们走了。做他们的正事去了,秦如栩正好手边要人跑腿打杂,职业杀手组织。多地作案,要破案必要多地官府相配合,这中间的协调事宜可不好做,官府都有自己的小盘算。

抓杀手。巢灭杀手组织,各地方官府肯定都会大力配合。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再追究到各个案子背后的买凶人身上的话,地方官们要是不出幺蛾子才是有鬼。

出的起价钱请职业杀手的话,怎么样都得是乡绅阶层大富裕户,一般的中平小康人家绝对付不起这个代价。

异地做官的地方官们,在日常事务上面,有不少事要仰赖乡绅的帮助,不然政务难以开展,这个官也就不要想做下去了。

他们走了就走了吧,希望他们好运。能早日报仇。

顾念闭上双眼。

包寄桃不辞而别,她能理解,她只是有些难过。唯一一个可以说悄悄话的朋友没有了,她又得一个人扛整个世界。

当然。她这种想法本身就有些自私,包寄桃显然有她自己的正事要做,她俩相识一场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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