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要不要救，或者說是他們還只是這樣聽天命嗎？

亦或者是……

直接起兵逼宮，趁著如今帝王病重，宮裡宮外一片混亂之時，他們直接起兵，搶在趙恆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搶了這天下。

只是大晉朝對很多事情，都相對寬容一些。

比如說是對於女子，並不似是前朝那樣，嚴苛的厲害，甚至說是女子的地位已經提升上來很多了。

同時，大晉朝對於商人也並不似是前朝看得那樣輕。

知道這類人是可以為國家帶來利益的，雖然這些人的錢不一定能全部落進皇家的口袋裡，可是多少還是可以跟著蹭點的。

所以大晉朝的開國皇帝還算是比較聰明的，對於商人寬容了很多，甚至還有一絲鼓勵的意思在裡面。

大晉朝的開國皇帝覺得各個行業共同發展。這樣國家才會慢慢強大起來，繼而才不會因為行業的單一，而讓人抓到破綻了。

可是在很多事情上面都很寬容的大晉朝，卻在血統或者說是禮教上面，有著極為嚴苛的要求。

比如說是像沈淵這樣的，出生之時並無皇家玉碟，又非出生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所以哪怕有一堆的證據可以證明他是帝王的兒子。可是皇帝卻不得認回這個兒子。

不管帝王是不是喜歡，是不是格外的偏愛這個兒子。

只沒有出生之時的皇家玉碟這一點，沈淵便拿不回來皇子的身份。

同時。皇家對於繼承人這一點，其實也是比較嚴苛的。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姜氏一族明明有很多手段和辦法可以將沈淵致於死地，可是他們卻並沒有做，只是想辦法逼得皇帝廢了趙恆的太子之位罷了。

因為一旦趙恆意外身亡的話。那麼帝王剩下的幾個皇子便會被人詬病，一個被詬病的皇子。他日一旦登上皇位，身上也是帶著污點的。

所以，哪怕是姜氏一族再恨極了趙恆，再想殺了趙恆。可是卻從來沒下過死手。

而且就算是他們做得再完美，只要宗親的那些老東西在，左右都能說出個所以然來的。

姜氏一族不想趙靖身上背著這樣的污點登上皇位。所以最後也只是想辦法讓帝王廢了趙恆，而不是殺了趙恆。

如今趙靖面臨的處境也是一樣的。他可以逼宮造反，趁帝王病要帝王命，同時順手拿了這天下的。

可是趙靖卻要在逼宮之後面對一個事實，這些事情，就算是史官迫於皇命，不敢將這一切寫在史冊裡，可是民間到底還是會將這件事情一直傳下去的。

所以趙靖一旦造反謀了這天下，那麼身上的這個污點便要背著一生一世，怎麼樣也抬不起頭來的。

而且說不好，哪一天趙靖勢弱了，便有其它的皇子宗親，可以攻下趙靖的皇位，因為趙靖的皇位本來就來得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別人攻下他的，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雖然說名聲同樣也不怎麼樣，可是既然是反了趙靖了，那麼還在意這些名聲做什麼呢？

因為有這麼一條在束縛著，所以如今的趙靖也是進退兩難。

而且趙靖明明知道，姜後如今已經病倒了，可是因為外祖之事，卻並不能第一時間去宮裡看望自己的母后，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如今自己的母后高燒著，卻是連個太醫都召不來。

「所以，如今姜後在宮裡燒得死生不明，可是卻並沒有太醫會過去瞧她，可是萬一她去外面請大夫呢？」宮裡的事情，自然都是沈淵跟自己說起來的，只是聽沈淵說完，黎秋輕聲反問了一句。

如今的黎秋正忙著九哥小食開業之事，其實準備工作已經差不多了，只差最後的收尾了，看看還需要補些什麼。

不過黎秋還是不太放心，畢竟這不比在醴州城，自己腦袋一熱，便直接將鋪子開起來了。

而且當時自己手裡的錢，買下那個鋪子都可以了。

也不怕自己開了鋪子之後不賺錢之類的問題，可是如今卻是不同了，畢竟自己雖然並不需要出面，卻是幫著趙恆在賺錢，一旦賠了可就要丟人嘍！

對於自己的這些小食之類的，黎秋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不過就是最近京城事情比較多，黎秋也跟著緊張一些罷了。

所以，一邊檢查著自己手邊的菜單，還有一些前期開業的折扣宣傳之類的，一邊順口問了沈淵一句。

聽到黎秋這樣問，毫無形象坐在桌子上的沈淵，一邊拄著手看著黎秋忙前忙後的身影，一邊語氣溫柔地說道：「那也得她的人能出去才好，出不去，也只能等著。」

沈淵開口之時的語氣還是溫柔的，可是說到後來，卻又倏的變冷，帶著說不盡的幽暗與冰冷。

黎秋知道這貨是因為提到姜後，所以想到當年的先皇后了。

知道對於先皇后的死，沈淵心裡還是鬱結的，所以黎秋也不點破，只是笑呵呵地說道：「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其實也是不錯的。」

當年先皇后是被大火燒死的，如今的姜後雖然還沒死，而且也並沒有被火燒那麼痛若。

不過能在她病痛之時，無所醫，這樣也是不錯的。

考慮到這些，黎秋才如此說了一句。(未完待續。)

第268章 學著放下

此時兩個人在蜉蝣夢的三樓包間裡，黎秋站在窗前的桌子邊上來回的核對著自己的物品，而沈淵則是坐在房間裡唯一的一張桌子上。

與黎秋在一起，沈淵總是覺得輕鬆，甚至有些比較浮誇的，或者說是在從前的沈淵看來，自己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做的事情，他也做了。

比如說是越來越習慣的偷香，再比如說是偶爾的也會學著黎秋的樣子，在房間裡的桌子上不顧形象的坐一坐。

聽到黎秋如此說了一句，沈淵雖然覺得如此懲罰，對於姜後還是太輕，不過能讓她不痛快倒是真的。

「倒是便宜她了。」黎秋是自己的小未婚妻，沈淵在她眼前，自然不需要再遮著掩著，心裡想什麼，便直接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還擰了擰眉，只是再看向黎秋之時，卻是溫柔小意，只讓人看著便臉紅心跳。

好在此時的黎秋正在忙，也並沒有注意到沈淵的深情。

不然的話，怕是又要害羞了。

「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情沒完呢，你瞧著吧，天家的那位啊，看著糊塗，其實一點也不……」說到這裡，黎秋似乎還想說什麼，不過最後終是笑了笑沒再繼續。

「就算是他糊塗了，可是太子還沒糊塗，姜家……」提到姜家，沈淵眉眼一瞇，眸底的冷光瞬間崩發，接著又緩緩收回，之後才淡漠無情地補充道：「只會越來越慘，他們要為當年下的黑手，付出全部的代價。」

姜家當年害的可不止先皇后一個人呢，還有四妃可是一個也沒落著好。

所以，一旦姜家出現了頹勢。那麼其它人怕是也要藉機而上。

想到這些，黎秋笑了笑，之後走到沈淵身邊，輕輕的握了握沈淵的手，似乎不想讓他一直陷在這樣的魔障之中。

看到黎秋擔心的目光，沈淵這才撒嬌似的將頭靠在黎秋肩上，接著才聲音溫和地說道：「月兒。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如今看著勝利就在眼前，身上的重擔。終是可以卸下了。」

「那便真正的卸下吧，背了這麼多年也是累了。」知道沈淵這些年也是不容易，畢竟當年他能活下來也是九死一生，若無先皇后的決絕。若無周玲瓏的隱忍，可能他也活不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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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切想來很快便可以過去了。雨過天晴之後，沈淵這一身的重擔，還有心底的魔障，也終是可以放下了。

是真正的放下。而不是繼續牽掛。

「嗯，好在我還有你，月兒。」想想自己背負了這麼多年的仇恨。眼看著就可以放下了，可是自己背負仇恨多年。身邊卻是並無兩三好友。

如今自己可以看到的，也便只有一群跟著自己混口飯吃的兄弟，還有……

黎秋。

自己心心唸唸的小新娘。

事了之後，放下這裡的所有，帶著自己的小新娘，十里桃花，遊歷天下。

「對了，你說你九歲那年開始殺人，是殺了一個知道你身份的人嗎？」眉眼閃動之間，黎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如此問了一句，語氣帶著幾分輕鬆。

舊事重提，黎秋不想沈淵還在為以前的事情憂心。

畢竟再難再苦，可是都已經過去了。

可以不忘記，卻不能不放下。

不然的話，為難的也只是自己而已。

聽到黎秋這樣說，沈淵這才想起來，黎秋初次殺人之時，自己為了安慰她，說了自己九歲那年第一次殺人之事。

此時被黎秋如此一問，沈淵居然並不覺得自己的心頭沉悶的難受，甚至說是帶著幾分輕鬆的。

果然啊，黎秋便是解救自己走出地獄的那個人。

那個人踏著光而來，救自己於陰暗，帶自己迎著光，走向更美好的地方。

如今的沈淵，終是可以放下仇恨，心存感恩的珍惜現在的生活。

對於黎秋的問題，沈淵只是淡笑一聲應道：「嗯，他認出了母親便是母后當年宮時的粗使婢女，再看看我的長相，偏偏小時候的我與母后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所以……」

所以，在看到他驚恐的想逃之時，沈淵毫不猶豫的出手，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人。

並不是他心狠，而是已經知道真相的沈淵太明白了，一旦放走了這個人，便相當於將他與周玲瓏的秘密，放進了風裡，很快便會被天下人知道了。

「九懷，若是能早點遇到你就好了……」聽到沈淵說這話之時，語氣之中難得的輕鬆，黎秋卻是輕歎了口氣，之後如此說了一句。

若是能早點遇到你，至少可以陪著你一起走過人生裡，那些不堪的歲月，還有那些東躲西藏，隨時都要防著人的不安穩的歲月。

哪怕是自己可能出不上什麼力，可是至少有人在身邊，陪著也心安。

只是聽了黎秋的話，沈淵卻是搖了搖頭，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