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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长歌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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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长歌辞行

在怀荒郡倒是发生了件趣事。

如今怀荒安定,鹿长歌决定回家看望父母。

此时,鹿长歌在住所左思右想,都不知道该给爹娘和弟弟带什么礼物。自己这环游北境一圈,光顾着逃命、打仗了,都没给爹娘找到点稀奇古怪的宝贝。长歌内心也是不停抱怨三个月前的自己。

如今身上只有些许金银,这要是带回去,让爹娘知道自己混的不错,显得比较俗。

不过自己也是私自替父从军,又怕爹娘怪罪。

又或者是回去了,爹娘强留,自己不得不屈从孝道留在家中。

鹿长歌也是连连摇头叹气,面色就没有舒展过。在李毅召集众将商议大军班师的会上,鹿长歌也是心不在焉的。只在关键之处提些疑问和回答。随后便回到了劳神苦思的表情中。

李毅平时多么精明的人啊,平常鹿长歌在军中商议都是十分积极的,而且整日和自己一样都是面露微笑。如今如此忧虑,必然是有了心事。

秉持着关心部下,李毅在会议结束后留下鹿长歌,想要询问一下她为何如此忧虑。

而鹿长歌也是如实相告,想要李毅帮忙拿点主意。

李毅听完也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鹿姑娘被自己对父母牵挂的心所累,自然无法跳出思索全面。我虽一外人,但也知儿行千里父母担忧,如今你衣锦还乡,便是对你爹娘最好的礼物。

倒也不必担忧,你安然无恙,便是对伯父伯母的最好孝心。况且,鹿姑娘替父从军虽然令本将钦佩,但对于令尊来说,还得你去与他将此结了结了啊。

不过,若是真准备礼物,听闻鹿家乃忠武之后,我亦仰慕许久,这里刚好有一把宝剑,从慕容家宝库中所得,可与伯父当个小礼。至于伯母,怀荒众家族所抄中倒是有几本古籍,鹿姑娘可挑选一二。令弟年幼,我私以为送个大金元宝图个吉利便好。”

长歌沉吟一会,面露喜色,半跪于地要对李毅行礼,被李毅慌忙扶起。

“将军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我倒是被我的忧心困扰了,将军所言极是,无论如何都应该回家看望父母一趟。至于礼物的话,也不劳将军费心,我自去寻几部书籍当做礼物,我爹娘都酷爱读书,只不过我嘛,是个顽皮性子。没少让爹娘操心。如今回去,一是让爹娘放心,而是荣归故里,告诉爹娘女儿也有所作为。”

“哈哈,想开就好,不过我等会取剑过来与你,权当我个人赠予伯父,你可别拒绝。不过,鹿姑娘,倘若你回到家中,还能再回来吗?”

“那是一定,我爹娘并非迂腐之人,我与将军交心,将军又岂不知我心。我爹娘固然不舍,但……或许……亦会放女儿去。”

“哈哈哈,那是最好,以鹿姑娘之才,蜗居于家中,真是暴殄天物。我想伯父伯母必然不会让美玉蒙尘。不过倘若伯父伯母仍然强留,鹿姑娘也不要固执己见,以免伤了两位老人的心啊。”

“长歌明白,若父母强留,那长歌恐此生不能再与将军驰骋沙场了,还请将军勿怪。”

“时候不早了,还不快去,此剑拿去,权当我对令尊小小敬意,不必哭哭啼啼的,既入了军营,应当坚强才是。”

鹿长歌忍了忍泪意,缩了缩鼻涕,接过宝剑,随后眼眶通红跪地向李毅辞行。正所谓女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知己难逢,不知未来所向,今日分别,他日又何处相逢?

李毅虽然态度坚决,但看着长歌离去最后还是软下心来,走出营帐,跟随在长歌背后,一直送出大营门口。

只见李毅伫立良久,以手扶门,一动不动,双眼目视前方。见鹿长歌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缩成一个小点到没有。他叹息一声,随后抖了抖肩,扬起嘴角,笑了一声。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又有何憾乎?”

正所谓近乡情怯,连长歌的战马都清楚她那忐忑不安的心。一路上,长歌时而狂奔,时而勒马,时而下马观望、踌躇不前。到了自己家的村子前,更是走走停停,一只手紧紧捏着缰绳,另一只手则是不停摸着马头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不过,该来的还是得来,到离家门还有一里路的时候,长歌则昂首挺胸,显现出一副衣锦还乡的荣誉感。认真打理自己的头发,衣冠,将马也上下拍了拍。一步一步朝家中走去。

而此时鹿长歌那年过九岁的弟弟鹿长思在门口和一众小孩玩耍,他们在空旷之地扮演剿匪大战,而鹿长思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孩子王,领着一群孩子拿着树枝柴棍噼里啪啦地打来打去。

鹿长歌此时已经到了家门口,也看到这群孩子在这里玩闹,好不快乐。她紧张的心也被稍稍平复了一点。

似乎是有灵魂感应似的,鹿长思不知怎么的放下手上的“武器”,然后转头刚好朝向到他姐的方向,两人四目相对。

鹿长歌当然害怕家人看见,不过毕竟自己作为姐姐,自然不能够在弟弟面前露怯,因此强压内心的慌乱,提着马走上前来。而鹿长思则是第一眼看到姐姐就马上跑过来,一把将长歌抱住。

长歌被熟悉的触感所攻破,内心顿时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松开缰绳,双手抱住弟弟。

两人就这样抱了一会,长歌也是耐心听着弟弟对自己的思念。不过为了自己的形象还是在弟弟要号啕大哭的时候一把推开,毕竟自己新买的衣服,不能就这样被弄脏了,还要见爹娘呢。

鹿长思此时也是很快缓过神来,生怕姐姐要走就迅速拉住长歌一只手,然后对着家门大喊,“爹!娘!阿姐回来了!你们快出来看啊!”

而他边喊,边拉住长歌,用力将她拉近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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