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靠着博同情的手段，成功让程咬金签了一份合作协议。

“程伯伯，朝廷要推广火炕，以后燃料的需求量肯定大增。火炕不像火盆，非得烧什么木炭。柴火，石涅这些都可以。现在石涅无人问津，以后的需求量大增，价格肯定会上涨。在长安附近买几座产石涅的山以后还不发大财？而且现在长安城外到处都是灾民，那可是现成的劳动力。”林枫把自己的计划细细道来 。

程咬金一拍大脑门，大叫一声：“小娃子就是灵醒。老大老二你们听好了，明天一早就跟我去买石涅山。分头行事，把京兆地区多带几个管事，咱们就地招人，越早开工越好。”

第二天一早，程家父子就离开长安，忙着买山去了。林枫带着程处弼到了长安街上闲逛。

还有半个月就是春节了，长安城依旧一片萧条荒芜的景象。街上看不到几个人影，昔日繁华的东市西市也是门可罗雀。

“你家有养猪吗？”天上又开始飘雪了，林枫突然就想吃猪肉大葱馅的饺子了。

“谁养那玩意，白送都没人吃 。又腥又骚的。”程处弼摇摇头，对于猪肉嗤之以鼻。

听完程处弼的话，林枫才想起来，这个时候人们还有没有发明阉猪的技巧。未经过阉割的猪，不仅长膘慢，而且肉质又腥又骚。达官贵人是不屑于吃猪肉的，他们只吃羊肉和牛肉。即便是普通百姓，也很少吃猪肉。一来毕竟是肉，吃不起。二来，确实不好吃。

“算了，不说猪了。庄子上这几天会死牛吗？”猪肉不能吃，林枫只能退而求其次吃牛肉吧。

“明天就有一头老牛摔死了。我听我爹说，从现在到过年会死三头。”程处弼点点头，给出了准确的时间。

或许程咬金其他方面预言不准，但是庄子里的牛什么时候死，他说的比阎王都准确。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前方有人大喊：“快躲开，快躲开，别被他伤到了。他被疯狗咬了。”

林枫两人还没来得及躲闪，就有一个人影惊慌失措地从两人身边跑了过去。他一边跑 一边大叫着：“有鬼，有鬼。”

没跑几步，他又掉头回来了，盯着林枫两人看了几个呼吸，突然抬起手大喝道：“大胆小鬼，哪里逃，看我钟馗降妖伏魔。”

“你才是小鬼，你全家都是小鬼。”程处弼一脚踹出去，将那人踹的倒飞撞到了后边的墙上。

那人吃了一脚，哈哈大笑着，爬了起来。他满身都是雪污，却毫不在乎，仿佛被踹了一脚的不是他。突然一阵寒风吹来，他身体一抖，面色惊恐地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林枫跟程处默刚准备离开，一个老道士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先是跑到林枫两人身边，围着两人打量了一番，随后松了一口气：“没被伤到就好。没被伤到就好。”

这位道士扮相还是很不错的，慈眉善目，满头银发，虽满脸皱纹却仍红光满面，显然保养得很好。此刻他气喘吁吁，额头却只有轻微的汗珠。

“这人被疯狗咬伤，我正在给他治疗，突然发病跑了出来。我先带他回去了。”老道士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根绳子，将那个病人绑了起来。

林枫很好奇，这狂犬病人都已经发病，难道还能治好？要知道后世科学那么发达了，对于狂犬病也只能在发病之前用药预防，一旦发病，只能等死。

“这位道长，这狂犬病不是不治之症吗？难道您有治疗的手段？”林枫拦住了老道士。

“这个已经发病，没救了。我只是把他带回去等死，省的伤到别人。如果没发病的话，可能还有一丝希望。”老道士摇摇头，一脸无奈和惋惜。

“如果没有发病，当如何救治？”

“那是西晋的葛洪前辈所著之《肘后方》中第七卷中有载，若是被疯犬咬伤，将斩疯犬之首。取其脑髓，以涂抹于伤口处，连抹三日，当可愈之。不过此法，虽然可救人，但是十名伤者之中，最多能活一二人，余者仍会发病暴亡。”

“多谢道长解惑，就此别过！”

看着老道士离开，林枫感叹于古人的智慧，西晋就有了以毒攻毒治疗狂犬病的方法，太牛了。后世的狂犬疫苗，实际上也用的是这个法子。只不过疫苗的毒性是经过减毒之法加工后提炼出来的，毒性比古人的法子要小的多，也要更安全一些。

林枫回头去看程处默，见他正呆呆地看着老道士的背影，嘴巴张的大大的，像是收到了什么惊吓。

“喂，程老三，发什么呆呢？”林枫拍了拍程处弼的肩膀。

“老……老神仙……”程处弼回过神来，呢喃道。

“什么神仙？ 不过是一个道士。要真是神仙，那狂犬病还不是挥挥手就能解决？你是不是发烧了，在说胡话？”林枫摇摇头，伸手去摸程处弼的额头。

程处默推开林枫的手：“我没病。那老道士是药王孙思邈，救人无数，大家都称他为老神仙。”

林枫愣了一下，大唐药王孙思邈，那可是在后世依旧家喻户晓的人物啊。以后在大唐发展医疗事业，如果有这位参与的话，肯定事半功倍啊。必须的提前结交一下：“走，追上去，别让他跑了。”

程处弼被林枫拽着跑 ，一边跑他一边好奇地问道：“林大哥跟老神仙有仇？”

“没有啊。药王哎，提前结交一下，以后要是有事求到人家头上的时候，至少有一份交情不是？”

老神仙拖着一个人，但是速度挺快 。林枫他们耽误了几句话的功夫，就不见了老神仙的踪影。

“老神仙不愧是老神仙，那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能跑这么快。”正站在路口四处张望，都没发现孙思邈的身影，林枫只能由衷地敬佩。

“那现在怎么办？”程处弼看着林枫。

“老神仙跑了，咱们去看小狐狸吧！”

“小狐狸是谁？”

“一个漂亮迷人的小妖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