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你近，不代表他速度比我快。”

我皱了眉头，“什么意思？”

他淡淡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当时文雅也冲上来绊倒撞了我的小腿，他肯定没机会。”

“……”

“所以，你刚刚不但看到了，还差一点冲上来。”我好像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那文雅，怎么样了？”

“她没事。”陆立风说，“如果不是她的腿磕伤了，我根本不可能给你们任何独处的时间。”

忙穿上衣服收拾利索，我就出了蒙古包，去了旁边那间。

梁智文正躺在床垫上，一旁有一个当地的牧民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文雅就站在一旁，低头看着他眉头都不皱的样子。

导游苦着一张脸喋喋不休，“就说了让你们注意的，幸好是没事，这要是真摔出个好歹来，这可怎么办？“

“咱们虽然是自由行，但你们也得听指挥不是？“

“这里条件有限，先暂时包扎一下，要是再有情况，等明天咱们去了镇上的医院再让医生看看。“

“……“

大约是没有给导游回应的，她说了一会儿，也就转身，”那我先走了，有事叫我。“

回头，刚好对上我的眼神，导游的眼底尽是不满，“文芷！你说你……我都说了多少遍注意事项，让你们离牦牛远一点远一点，怎么就是不听呢？这要是真被踢到可怎么办？就算是买了保险，也不能这么可劲儿糟蹋自己吧？”

我忙低头，“导游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不好，让你操心了。”

她埋怨的看了我一眼，“算了。”然后便走了。

梁智文的伤口也刚好处理好了，牧民也退了出去。

蒙古包里就剩下梁智文，文雅还有我三个人。

梁智文的目光直直的朝我看过来，眼神里全部都是受伤和一股淡淡的绝望。

我上前一步，在他的伤患处蹲下，“好点了么？”

可还不等我碰到他的伤口，他就将裤管拉了下来遮住。

“我没事，你要是有事就先忙吧。”他的语气无尽冰冷。

我知道，他指的，是刚才看到我跟陆立风的一幕。

这种事情，没办法真正的解释清楚，我就只能选择放弃，“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小雅，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文雅愣了一下，就跟着我出了蒙古包，来到广阔的草原上。

我们缓步走出去很远，才落定。

回头，我的视线就落在她的小腿上，“你的伤，似乎好的很快？”

文雅就故意挪动了一下自己得腿，“好多了。”

长舒一口气，我说，“小雅，你对梁智文的印象怎么样？”

她眯了下眼睛，“还好吧。“

“你喜欢他吗？”我开门见山。

她就摇了头，“不知道。”

“那就是没感觉。”我说，“小雅，既然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要答应这次旅行？你应该很清楚妈的意思。”

文雅就歪着脑袋看我，“妈什么意思？姐，我没懂。”她说，“在美国，大家说话做事都是直来直去的，没有这么多的弯弯绕，所以你在说什么？妈是什么意思？我都听不懂，旅行不就是旅行吗？我在你的旅行杂志里看到了这里，我喜欢这里，没有违背妈的好意，就来了。”

咧着唇角，笑了，“小雅，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你就不会瞒着我和爸妈你根本就会喝酒的事。”

“你不但会喝酒，而且酒量还很大。”

回过头来，我面对着她，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个器官。

像，简直跟妈太像了。

像的……好多话，我都不忍心说出口。

文雅就蹲下身来，一屁股坐在草坪上，“是，我是会喝酒，怎么了？”

“那是因为我以前在美国过得也不开心，借酒消愁，有错么？”

“为什么会过的不开心？你不是说，一直受到好心人的资助吗？”

文雅就笑了，“如果是你，就算你每天一睁眼就会收到一大笔钱，但是你没有家人，没有亲人，甚至是没有朋友，你会开心吗？“

“小雅……“

“别叫我小雅！“文雅的声音忽然拔高几度，”文芷，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一次次的跟我谈，不就是想告诉我，你亏欠我的，不会把我怎么样，可你也不喜欢别人碰你的东西吗？“

“你想让我知道，姐夫是你的，我碰不得，也别想在他面前耍任何的小伎俩，对吗？“

说真的，我没想到文雅会这么坦然，倒是显得我狭隘了。

“是，文雅，我一直不忍心跟你直说一些话，可……也许你不知道，陆立风，是我的重生，是我的全部！“

我说，“如果你想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陆立风，不可以。”

“是么？”她冷冷的笑了，“那你对我这二十年来的愧疚呢？就只是嘴上说说吗？”

“演戏？装？满嘴仁义道德到头来，不过就是护着自己那点东西，自私至极？”

心一阵阵钝痛，“小雅，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你是什么意思？”她冷着唇角拿双目瞪我，”不管我是不是故意的，也不管你们是不是早就领证了，但是姐，我真的遇见过姐夫这样的男人，你知道吗？没见过。“

她的声音忽然软下来，眼神也开始变得飘渺。

“我回国的第一天见到他，就傻了。“她笑，”是不是我见外国人见多了，中国面孔见得少，世上怎么会有长得那么好看那么有型得男人。“

她说，“我没故意想干嘛，可是那次酒会我们在客房的洗手间里，我才闻到了他身上的男人味，他趴在我肩头上的时候……我承认，我心动了。“

“文雅……“我一字字的念出这个名字，心撕裂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啊！怎么不知道？你是想跟我说什么道德伦常吗吗？姐，我从小就受西方教育，对这种东西，真的不太敏感，婚姻这种东西，结了，还是可以离的，只要互相喜欢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