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若茫然的看着赖梓馨，看着她拿过手机，看着她接听了电话，再看着她挂掉电话。

赖梓馨把手机塞回她手里：“阿若，信号还是可以的，你要不再试试？”

“好，我再试试。”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实后再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实后再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实后再拨。”

……

杜若若连着打了好几次，都是空号，她茫然的看着赖梓馨：“我没记错号码。”

“你确实没记错，要不问问你爸爸？”

杜若若觉得她说得对，连忙给她老爸打了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

杜若若听到自家老爸的声音，突然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喂？哪位？”

“谁啊？打错了吗？”

听到这一句，熟悉自家老爸的杜若若知道，要是再不好开口，老爸就要挂电话了，于是她这才说得出话来：“爸，是我。”

“若若？怎么那么久不说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被欺负了？”不愧是杜若若的老爹，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家女儿的不对劲。

“爸，我没被欺负，你别瞎猜。”

听到杜若若没有被欺负，杜子建松了一口气：“那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杜若若鼓起了勇气：“爸，卿和他——”

结果杜若若刚提到顾卿和，他老爸就在那边喊着：“喂？若若？听得到吗？喂？信号不好啊，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放假回来再说啊。”

然后就是挂断电话后的忙音。

杜若若：……

刚才心里在想他爸到底知不知道最近顾卿和一家的事情，现在百分百确定了，他爸肯定知道什么，就是不想跟她说，要瞒着她。

杜若若把手机递给赖梓馨，赖梓馨接过，随手揣进兜里。

“梓馨，陪我走走吧，我心里突然，堵得慌。”

“行。”

两人围着田径场，沉默的走了一圈又一圈。

舞台那边，热闹渐渐息了，人群也渐渐散了，教室的灯也一间一间灭了。

赖梓馨看着一言不发默默转圈的杜若若，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时候，感觉什么语言都是苍白的。

“梓馨，你说，顾卿和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见她终于开口说话了，赖梓馨知道，她这同桌，算是想通了。

赖梓馨回她：“应该不是坏事。”

杜若若笑了笑：“也是，如果是坏事，我爸肯定会叮嘱我什么，他最怕我和我妈出事了。”

赖梓馨张了张嘴，又选择闭上不言，这时候多说多错，不如她问什么就答什么。

“是好事就好，好事好啊。”

说完，又陷入之前的沉默之中。就这样，又走了一圈，教室的灯都熄灭了。

赖梓馨抓住杜若若的手：“阿若，我们回去吧，快熄灯了。”

杜若若仿若才回过神：“啊？哦，好。”

回了宿舍，杜若若默默的刷牙洗脸，天气很热，再快速的冲了个冷水澡。

宿舍里的人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主要是这两一直是宿舍里最爱说话的，现在一个个的都那么沉默，让她们突然间有点不习惯。

陈洁趁着杜若若去洗澡的时候，还跟赖梓馨打听了一下。

赖梓馨自然是不会说出造成杜若若变成这样的原因，找了个理由混过去了。

一夜无话，杜若若也一晚上都没睡。

赖梓馨倒是睡得香，她赢了张欣，坐等明天张欣在全班同学面前跟她道歉。

第二天一早，老杜突然提前十分钟到了教室，让他们把桌子清空，只允许留下考试用具，其余的都要搬到走廊那放好。

莫名其妙的话，莫名其妙动起来照做的十三班同学们，不光他们班，其余班级这样的场景同样在上演。

赖梓馨一边搬书一边跟杜若若吐槽：“我怎么感觉学校这次没憋好呢？”

杜若若一晚没睡，精神不太好，有点儿蔫蔫的：“应该是月考。”

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对哦！老杜提过的！完了完了，光顾着迎新晚会去了，最近我都没怎么看书复习，咋办咋办？”

看着惊慌失措的好友，杜若若再次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都这时候了，该咋办咋办吧，慌也没用。”

赖梓馨把书放好：“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是一场月考，就算是考砸了也不要紧。”

杜若若看她那样，提醒她：“尽量考好点，每一次的考试可能都事关我们高二的选择。”

赖梓馨瞪大眼睛不解：“啊？”

杜若若又打了个哈欠：“也可能是我猜的。”

“好啊你，敢吓唬我！”

说完，赖梓馨就想给杜若若一套组合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老杜催促他们动作快点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施法。

杜若若逃过一劫，连忙三步作两步，快速回到桌子那把剩下的零碎东西都收了，拢在一个塑料袋里，拿到外面去放。

刚准备放下，就看到了张欣，这次张欣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东西放到她的东西旁边儿了。

赖梓馨出来看到了，连忙要换位置放书。

张欣看着杜若若装东西的塑料袋，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句：“乡巴佬。”

杜若若听了，不知怎么的，以往对这些话从来都免疫的，这次却选择呛回去句：“乡巴佬说谁？”

张欣看着杜若若，再看了看一旁的赖梓馨，那眼神明晃晃写着：这人今天吃错药了？

杜若若见她不说话，又说了一遍：“乡巴佬说谁？”

赖梓馨生怕杜若若一个冲动跟张欣打起来，连忙走到张欣跟杜若若的中间，把杜若若往后推，远离张欣。

“阿若，考试要紧，别搭理她。”

谁知这回杜若若跟赖梓馨的身份却对调了过来，她不罢休的看着张欣：“张欣，你说谁乡巴佬？”

张欣被这样的杜若若吓了一跳：“你吃错药了吧？神经病！”

说完转身就走，也不敢再回头看杜若若一眼。

“欺软怕硬，我呸！”

抱着杜若若的赖梓馨：……

不是，以往这些不都是她在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