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若身体快过脑子，她轻跳起来拍了顾卿和的肩膀一下：“老顾，你最近跑哪去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写满了尴尬，脚趾头恨不得抠出三室一厅出来。

顾卿和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仍然笑着对杜若若说：“若若，晚会结束，我在篮球场那等你。”

杜若若动动嘴，想问为什么，看着顾卿和的表情，突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她从未在顾卿和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无悲无喜，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又好像在犹豫着什么。

最后，杜若若听到自己说：“好，我等你。”

说完，就拉着赖梓馨走开了。

“阿若，这下子放心了吧？”赖梓馨笑着说完，扭头看到她的表情，一脸不解道，“不是，你这怎么了？怎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是在担心今晚的节——”

杜若若不等她说完，打断她：“没有，我在想别的事情。”

赖梓馨一脸你骗我的表情，杜若若连忙拉着她的手：“别问那么多了，我们去看看我们的节目排在第几个吧？”

“好。”

杜若若见赖梓馨不再追问，心里松了一口气。

兰高有一个不太好的地方，就是每到有什么节目，学校总不会让他们提前去抽签知道自己的上台顺序，而是由学校这边定顺序然后节目开始前半个小时公布。

这一条常年挂在兰高的吐槽墙，居高不下，只要一有什么节目，这一条下面必定又会增加好几百条的吐槽。

杜若若和赖梓馨去到的时候，那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了。

“阿若，我有点紧张，你去看看吧？”

杜若若笑了笑：“那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嗯，我就在这等你。”

“那我去了。”

过了一会儿，杜若若看完了出来：“梓馨，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先听哪一个？”

赖梓馨瞪大眼睛，纠结了一下：“先听好的。”

杜若若听到她的决定，心里了然，果然符合赖梓馨的一贯做法：果永远只吃最新鲜最爱的，饭菜也是，先吃掉喜欢吃的……

“好消息就是我们排在第九位。”

“耶，果然是好消息！那，坏消息呢？”

杜若若也不吊她胃口：“坏消息就是张欣排在第十一位。”

“在我们后面？”

杜若若点头确认。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这可还真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杜若若拉住她的手：“别怕。”

赖梓馨手心都是汗，应她：“我没怕，没什么好害怕的。”

杜若若见她嘴硬，也没拆穿她。

两人再到处晃了晃，时间就走到了七点半，晚会开始时间。

只见四位主持人站在舞台中央，男的俊、女的靓，青春洋溢，是这个年纪的人所拥有的模样。

杜若若坐在班级队伍里，看着舞台上。

顾卿和拿着话筒，作为开场主持人第一个发言：“尊敬的各位领导、来宾，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

主持人（齐）：“晚上好！”

陈灵：“金秋时节，我们欢聚一堂，共同……”

后面什么杜若若没仔细听，她现在满眼满心都是顾卿和。

少年长身玉立，站在舞台中央，脸上没化什么妆，只画了眉，头发用摩丝打了造型，显得他褪去了半分青涩，多了一丝大人才有的成熟稳重。

杜若若脑海中思绪万千，她突然就回忆了自她有记忆起到现在与顾卿和的点点滴滴。

不对，不对不对，为什么她突然会有这样的感觉？以往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去回忆这些，但不是忘了这就是忘了那，从未有过一次像刚才那样，就像观看了他们之间的纪录片那样点滴记忆，分毫毕现。

“阿若，阿若。”

杜若若听到旁边儿赖梓馨的声音，这才回神：“梓馨，你叫我？”

“我都叫你半天了，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迷？”

“噢噢，没有，没想什么。你叫我是干嘛？”

赖梓馨拉着她的手臂，转头用眼睛给她指方向：“你看那边。”

杜若若顺着赖梓馨的指示往那边看去，看到了顾卿和。

“怎么了？”

“你看仔细了。”

杜若若疑惑的再次看去：“怎么了？”

“哎呀，你看仔细些，那边都有谁？”

杜若若仔细看过去：“主持人，设备管理人员——”

“哎呀！”赖梓馨急得拍了她一下，“你看看新搭的台子那，那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

杜若若依言看过去：“看到了，怎么了？”

赖梓馨见好友一副傻乎乎的样子，觉得她要是不点明的话，杜若若估计是不懂她想表达什么的。

“那两人一直在跟着你的好哥哥，顾卿和。”

杜若若大惊：“啊？为什么？难道顾叔叔欠债了？”

赖梓馨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小声点啊！”

杜若若被捂得无法说话，只能唔唔唔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你小声点啊，我现在放开你。”

杜若若忙不迭点头。

“不是，梓馨，你怎么知道他们在盯着卿和？”

赖梓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无奈道：“你别看我，你看看他们几分钟就知道了。”

杜若若也是关心则乱了，听到赖梓馨的话，连舞台上的节目也不看了，就盯着那两人看。

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果然，他们一直在注意着顾卿和，只是怎么看也不像是来讨债的。

杜若若侧着头凑到赖梓馨耳边小声说：“梓馨，不像是来讨债的。”

赖梓馨一言难尽的看着她。

虽然光线不足有些昏暗，但是舞台上的灯光也还算不错，杜若若把赖梓馨刚才的表情看了个正着：“哎，不是，你那什么表情？”

“你就不能想点好的？万一人家发达了呢？”

杜若若一脸问号：“不是，你说什么？”

赖梓馨戳戳她的脑袋：“你那好哥哥不是说了晚会结束后在篮球场那等你吗？有什么问题到那时一起问他呗，我们在这猜来猜去也猜不出个什么东西南北来。”

杜若若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听你的。”

“专心看节目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