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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穷的流下可怜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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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穷的流下可怜的泪水

陶铁几乎是被陶石半拖着走的,陶铁感觉抓着他的不是手,而是八爪鱼,因为除了紧还有汗,湿黏湿黏的。

陶铁一路看去,结合拉着他的人的以及他此时身上穿着的,麻布长裤,麻布短衫,裤头一条麻绳当腰带。

他知道他已经不在现代世界了,而是在一个不知道哪个朝代哪个区域的类似古代的地方。

其他信息不明,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地方肯定超穷的,因为看到的都是矮矮的茅草房,随便数来,只有七八间这样,比他小时候老家路边公共的厕所还要简陋。

陶铁根据陶石的絮絮叨叨,知道了他们前往的目的地是村里的祠堂,在举行什么重要的祭祀仪式,所有人都到了,就差他俩了。

没到村祠堂的时候,陶铁还以为他是什么大人物,所以一定要他在场。

到的时候才知道,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村子地方看着挺大的,不过房屋都集中在一块,祠堂在这些屋子的中间。

陶铁以为他路上看到的只是村子的其中一部分,到了祠堂才知道这已经是全村了。

陶铁和陶石到祠堂的时候,里面已经零零落落站着十来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为首的一个老人,皱纹爬满整张脸,腰板却硬挺着,像棵不被风动摇的白杨树,看到陶铁和陶石到了,没有责备,直接就对着左手边一个青年说,“开始吧!”

青年剑眉星目,气质独然,像经受风霜的海棠花,本该艳艳于世,却无奈长在野园,凄然凋零。

青年扬声,语气利落,“跪!”

陶铁心中有股怪异上来,迷迷糊糊地被陶石拉着,跪在前面的位置。

陶铁跟着大家的动作跪拜,他用余光扫视着。

祠堂也就一间小屋子,四根大腿粗的木头当立柱,除了窗户是纸糊的,其余都是木质的,墙壁木材色彩不一,很容易看出来是经过前后修补的。

看着比之前待的屋子好上好几倍,但是在陶铁看来还是透露着浓浓的寒酸。

他们跪拜的正前方是祖宗牌位,也就十几个,陶铁心里忍不住嘀咕,这村历史看来不长,怎么看怎么像逃荒搬迁出来的。

陶铁旁边是陶石,前面跪着六个人,一个老人,正是刚刚说话的人;三个壮年男子,一个青年,青年正是刚刚指挥那人。

陶铁又向后看了看,他的后脚跟是两个年龄很小的男孩,一个面色老成,一个懵懂未退;再往后是两个妇女,发型衣服衣色一样,一个少女,一个小女孩,两人面色青黄,尽管穿着整洁,从头发面容依旧能够和之前的少年一样,长期营养不良的模样。按照先后顺序看出,是按照年龄依次跪着。

陶铁准备再细看,被一旁的陶石拉了拉。

陶铁不明所以回头,直接就对上了那个老人的目光,老人目光没有不满,反而是一种被时光挫败的灰气。

陶铁被这目光一盯,心里一紧,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低下了头,假装认真起来。

整个仪式流程很是简单,就是那名青年念祷词,然后他们就跪拜,然后就是老人说几句交代的话。

陶铁听得漫不经心,直到听到他自己的名字,才集中注意力,可惜老人已经说完。

陶铁除了自己的名字,根本没有听到其他内容,一脸懵逼地看着老人。

老人看着陶铁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很重,重到像石头撞进陶铁的心里,他能感觉到力道,然后才说,“你跟着陶石就行。”

陶铁心里瞬间被这一声重重的叹息弄得七上八下的,又不好意思多问,只能胡乱点头。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陶铁看着剩下的陶石问道,“你就是陶石,挺巧的,我们都姓陶。对了,刚刚那爷爷说了什么?”

陶石听着陶铁的话,总觉得他怪怪的。他们一个村子的,不一样姓陶姓什么。不过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事,还是直接跳过去回答了陶铁的问题,“今晚已经是祭祀的最后一晚了,轮到我们守夜,要看好祭品。你别怕,要是有什么事,我们大喊就会有人来的。”

陶铁其他话不在意,额外关注到了两个字,“祭品”,祭品就意味着食物,一想到食物两个字陶铁觉得他饥饿感又来了。

陶铁着急地抓着陶石的手问道,“祭品在哪儿呢,我怎么没有闻到香味的?”

陶石看陶铁的样子,以为他是紧张祭品,想着果然祖宗保佑,祭祀还没结束,陶铁就长进了不少。

陶石向后转身,对着牌位的位置一指,“喏,就在那里!”

陶铁怀着期待的心走过去,等看到桌上的三碟东西,双眼一黑,手指有些发抖,颤抖着声音问陶石,“这是祭品?”问完之后又带着期待问了一句,“其他的放哪里了?”

陶石一愣,不太明白陶石是什么意思。

陶铁又问了一遍,“祭品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吗?这三天的祭品都是这个吗?”

陶石这次听明白了,老实回道,“对啊,就是这个,三天祭品都是这些,这还是我们好不容易凑来的呢?”

陶铁看着桌上,左边一个碟子上是黑乎乎的圆团子,不知道是什么;中间一个碟子装了三个应该是窝窝头;右边一个碟子装着一碟方块糕点。

全是素的,一点肉腥都没有。

陶铁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想来想去只有两个字,“完了。”

陶铁心里一股悲凉涌上心头,这什么穷乡僻壤,连祭品都这么寒酸,要我是祖宗,会保佑才怪。

陶铁头重脚轻地随着陶石坐在祭品下前方,屁股一落地就直接瘫倒在地上。想到那黑衣人说的话,“投胎就不能反悔”,眼中流出来两滴泪水,沿着眼角慢慢流下,最后消失在耳旁鬓角。

这么穷的地方,连电视上播报的贫困户都甘拜下风啊,他要怎么活啊,他哪里活的下去啊……

陶石看见陶铁突然哭起来,一时手足无措起来,也不知道陶铁为什么哭,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只能干巴巴地问,“你怎么哭了?不要担心,总会过去的。”

陶铁看了一眼陶石,平摊改成侧躺,心道,“你哪里知道我心里的苦,常人总说只要想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我这是不想吃,苦都流水般哗啦啦的来啊。”

陶铁躺了一会儿觉得地板太硬了,转到另一边,正好看到陶石疑惑的脸,语气凄凉地问道,“兄弟,你信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

陶石第一次听到这种话,想了想,还是说道,“我不信,因为吃苦的不一定是人上人,不吃苦的也有可能是人上人。”

陶铁一听,爬坐起来,拍着陶石肩膀,很是认可,“兄弟,你说的太对了,不吃苦就享福才是王道啊。我们怎么就那么苦呢?”

陶石不明白陶铁说话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像三哥了,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牌位,难道是祖宗显灵了,在祠堂里,人也会变得机灵起来,想着赶忙转身对着祖宗牌位磕了几个头,然后才回过头回答陶铁的问题,“谁让我们投胎不好呢。”

这只不过是陶石想到的最普通的一个理由了,没想到却直接击中了陶铁的心,把他已经破碎的心灵又伤得七零八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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