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闻人白把裤脚放下来，跟上她。

即墨雅之回到软榻坐下，看他的眼神略微柔和一些。

“坐吧。”

“谢陛下。”闻人白坐在椅子上，正对着她。

“不必谢朕，”即墨雅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说说吧，你对自己的国家有多少了解？”

闻人白反问道：“陛下问这个干嘛？”

“朕想知道，你是否还有复国之心。”即墨雅之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闻人白。

“若你有二心，朕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闻人白站在她身边，“陛下放心，我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

“呵，这张嘴倒是挺会说话的。”即墨雅之轻笑一声，神色玩味。

“希望你能记住今日所言，否则，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闻人白微微点点头，“遵命陛下。”

即墨雅之沉默片刻，话锋一转。

“听说你的兄长逃走了，可有此事？若你知情不报，朕同样不会轻饶你。”

闻人白装作惊讶的样子，“陛下也喜欢我兄长？”

“放肆！”即墨雅之猛地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都被震得晃动。

“朕岂会喜欢一个亡国之君的兄弟？朕在意的，是他是否会成为隐患！”

听到想要的回答，闻人白微微一笑，“我只在意，你是否喜欢别人。”

“你是在质问朕？”即墨雅之挑起眉毛，语气中带着压迫感。

“朕的心思岂容你来揣测，你只需记住，你的命在朕手里。”

见她的节奏已经被带偏，闻人白站起身，拱手道：“微臣明白。”

“明白就好。”即墨雅之神色稍缓，坐回软榻上，朝他摆摆手。

“退下吧，今日朕就不追究你了，好好想想自己该如何效忠朕。”

“是，微臣告退。”闻人白拱手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去。

“等等，”即墨雅之叫住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过几日朕要举办一场宴会，你也一同参加吧。”

闻人白转身拱手道：“臣遵命。”

“嗯，退下吧。”看着闻人白退出寝宫，她若有所思地轻抚下巴。

“刚才我要问的是这么吗？但他那么喜欢朕的床吗？我一走，就趴上来。”

日子很快过去，转眼到了宴会的日子。

“今日宴会，你随朕一同出席。”即墨雅之上下打量着闻人白。

“可要表现得好点。”

闻人白随意道：“知道了，陛下。”

“宴会上会有各国使节，”即墨雅之凑近他，压低声音。

“莫要丢了朕的脸面，否则……哼！”

闻人白并没有放在心上，“是是是，听你的。”

“别只会说是，”即墨雅之不满地轻哼一声，“跟在朕的身边，小心应对。”

她说罢，率先向宴会场所走去。

闻人白跟在她身后，闻到一股淡淡芳香。

“陛下你身上好香啊。”

“少油嘴滑舌。”即墨雅之头也不回，脚步不停。

“这是御制的龙涎香，你若喜欢，待会赐你一些便是。”

闻人白笑道：“不用，你陪在我身边，我不就闻得到了吗？”

“哼，倒是打得好算盘。”即墨雅之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宴会上可不许胡言乱语，紧跟在朕身后便是。”

“微臣遵命。”闻人白大摇大摆地跟着她。

他俩抵达宴会场所后，满朝文武及各国使节纷纷行礼。

“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即墨雅之入座后，示意闻人白坐在自己旁边。

“陛下，如果有刺客，我会保护好你的。”

即墨雅之轻笑一声，神色从容。

“有大内高手在，无需你操心，若真有刺客，你保护好自己便是。”

闻人白心中一暖，“微臣多言了。”

“不过，你这份心意，朕记下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突然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

“护驾！”即墨雅之迅速站起身，眼神一凛，扫视全场。

大内高手迅速与黑衣人交起手来。

即墨雅之一把将闻人白拉至身后，厉声道：“躲在朕的身后！”

看着她认真的侧颜，闻人白微笑道：“陛下，怎么能让你挡在我前面呢？”

“哼，”即墨雅之边说边和刺客周旋。

“你是朕的战俘，朕可不想你死得这么没有价值。”

闻人白开玩笑道：“我活着也创造不出什么价值。”

“有没有价值，是朕说了算。”即墨雅之并没有回头，但语气无比的坚定。

看着她坚定的背影，闻人白微微一笑，缓缓闭上眼睛。

“那你的背后，就由我来守护吧。”

闻人白的身后，一个黑衣人高高举起刀，猛地往下一劈。

没有想象中的血花四溅。

那名黑衣人瞪大双眼，看着自己的双臂和刀，都变成了用水墨绘制的。

闻人白慢慢卷起一张小纸条。

纸上赫然是那名黑衣人，只不过变成了水墨勾勒出的线条。

闻人白捏住小纸卷的一端，看向一旁的青铜连枝灯。

他将小纸卷伸向灯盏，其中的灯焰点燃了小纸卷。

闻人白松开小纸卷的一端，小纸卷化成点点灰烬，随风飘散。

“灯树欲静而鸟猴不止。”

即墨雅之侧首，看到闻人白在玩灯，走上前揪住他的右耳，一脸严肃。

“都说了一定要跟紧朕，不然你会受伤了，朕可不管。”

闻人白连忙求饶道：“是是是，我的陛下。”

所有的刺客很快被制服了。

“退下吧，今日之事，朕不想再看到。”即墨雅之冷漠地看向众人。

那些刺客被士兵押了下去。

带头的女将军走上前，单膝跪地，低头拱手。

“卑职守卫不周，让陛下受惊了，请陛下恕罪。”

“无妨，这点事还吓不到朕。”即墨雅之目光在群臣中来回扫视。

“今日宴会，就到此为止吧。”她说罢，拂袖而去。

众人躬身齐呼道：“恭送女皇陛下。”

“陛下，等等我。”闻人白跟了上去。

“你还愣着做什么？”即墨雅之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闻人白。

“还不快跟上来！难不成还要朕请你不成？”

他俩回到寝宫，立刻有人前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