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寻将程一凡的一字一句全部听得一清二楚，他冷冷地看着醉意熏熏的程一凡。

还有那一屋子顾安心的照片，这不又让他想到了之前的自己。

曾经，他也是现在的程一凡。

原本他一直以为，只要摆脱顾安心，娶回他曾经心爱的女人靳雪，他余生便会幸福美满，所以，他从来不会正眼看一眼顾安心，为了提醒自己，也在房间里挂满了靳雪的照片。

被季少寻盯了许久，程一凡摇了摇脑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指着他说道：“你怎么来了？”

季少寻直接拿过茶几上的一杯水泼在了他的脸上，冷冷问：”清醒了吗？”

程一凡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珠，咬着后牙槽道：“季少寻！”

季少寻没有心思管他的心情，问的非常直接，“你刚刚说的话可是真的？”

“什么话？”程一凡并不想告诉季少寻，装傻道。

季少寻也并不怒，将墙上的照片一张张取下，眼神中有着莫名火气，他自己都未曾发觉，冰冷的声音似乎能将整个房间冻住，“害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居然还敢在房间里挂这么多照片，你就不怕她半夜来找你。”

他的话，刺激了程一凡的神经，“砰”的一声，他放下酒杯吼道：“找我？我倒是希望她来找我，就怕她变成鬼也只会去找你。”

“季少寻，你要不是会投胎，你又算什么!像你这样薄情寡义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安心的爱。而我这么爱他，她却正眼都没瞧过我，你哪里好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你哪点比得上我！”

此刻的程一凡，像极了一只冤魂野鬼，一身邋遢不说，眼眸全是怨恨！

不知道为什么，对现在的程一凡，季少寻少了以往的反感，看着他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他没有笑话，仍旧问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你现在难道还不打算告诉我。”

程一凡身子踉跄了一下，伸手捡起地上的照片，又哭又笑地说：“真相还重要吗？她在死之前唯一牵挂的却是你，他要我将真相告诉你，那次在手术室门口我也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抓住，这就怪不得我。”

“程一凡！”季少寻明显已经不耐烦了，他何曾这般低声下气问过人。

“看吧，你也不过如此。”程一凡并不在意，一副你要杀就杀悉听尊便的样子，让人看着都可恨。

其实，季少寻大可找下属去查，可程一凡和靳雪都是医学界的佼佼者，他们两要是联手，根本不需要什么帮手，查的话也可能是寥寥几笔，于是他再次开口：“说吧，什么条件？”

“把她还给我。”

“她？”季少寻知道程一凡指的是谁，但是他总感觉那个女人就是顾安心，所以他并不想还给程一凡，转而开解程一凡，“你不是爱顾安心吗？怎么！这么快就要找个替代品。”

这句话像一座山一样压在程一凡心口，对，那不是安心，只是一个替代品，他怎么可以这样，安心死了他立马就找了一个，不，他不可以对不起安心。

季少寻见程一凡被说动了，紧接着道：“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