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张了张嘴，硬是什么都不敢说。

张力不说了慕惊天回头看了一眼安宁：“好了，进去看看。”

安宁这才跟着慕惊天进去，张力跟在安宁身边，给安宁解释他们这几天的研究成果，成果还很多，都给安宁看了一下，安宁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看完跟着慕惊天从里面出来了。

“师傅你看怎么样？”

张力很激动，等着安宁的赞许，但是安宁没什么想要说的，看了一会一脸期待的张力，安宁也清楚，张力想要的是什么，但是安宁确实没有什么想要给他的，就算他在怎么期待，安宁也是无话可说。

安宁不说话站在一边站着，张力就着急的不行，越是想要表现越是不知道怎么好。

安宁又不说话，反而让张力心急如焚，脸都红了，安宁还是平平淡淡的样子。

“师傅你说话啊？”

慕惊天个子高，垂眸睨着安宁，安宁说：“不是我不说话，是我不知道说什么，你做的其实也挺好的，你非要我在这里面挑挑拣拣的也不好，何况我始终是个门外汉。

我是懂一些染艺方面的技巧，但是我也不是全能，我只不过是对古法染艺精通一二。

现在都是现代化的东西，你让我传授你什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如果真的那么厉害，我就不会在设计领域摸爬滚打了。

其实我看不懂你们的各种染色技巧，也不明白你们说的专业术语。

你如果问我，这里有一条白色的带子，想要染色成什么样子，怎么能鲜艳一些之类的事情，我可以帮忙，就算是我不懂，我可以帮你研究，但是你和我说这些机器化的东西，我真的不懂。”

安宁把话说的很明白，你想要怎么设计都可以，问题是她并不懂这些，你要和她帮忙，她也帮不了。

张力的脸变得白了白，他不是傻子，许安宁的能力肯定比唐燕要好，但是不肯教他。

“师傅……”

张力一脸委屈。

安宁忙着抬起手示意张力不要这样叫她。

“你别叫我，我还不够资格给你做师父，你要的师父是多方面的知识，我相信以你的才能，会成功的，我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怎么能帮助你呢，你说呢。”

张力有些失落，走到一边站着。

这次是真的有些失望。

原本他对安宁的期待很高，跟着安宁几年的时间，肯定比现在还要好。

可是安宁无情的拒绝了。

慕惊天注视着安宁巴掌大的小脸，捏了一下她的下巴：“艺术，是需要有人给你欣赏，才能给你发挥的。”

“可我什么都不会，叫我怎么发挥。”

安宁也不多言，言尽于此，信不信她们自己决定。

张力无奈说：“我知道了，不打扰慕总和夫人了。”

张力转身去了一边，忍不住还哭了。

安宁也不是没见过男人哭，但是像是张力这么没有出息的人，安宁还是第一次看见，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至于掉几滴眼泪。

安宁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想起了许清林。

安宁还记得，当时她才十几岁，妈妈还没有离开她和许清林，有一次许清林带着安宁出门去卖鱼。

她们住在乡下，自然是能抓些鱼虾，而且每次许清林晚上出去，早上两点多回来，为了不耽误白天的工作，就晚上出去。

而每次弄回来的鱼，许清林留下他们够吃的，天还不亮的时候就去早市上面。

他们那时候住的算是镇子上，要去打鱼有段路程，但是路程却很遥远，每天来回就要走很远，于是许清林折腾到早市就要早上四点钟了。

因为别人都是两点钟去的，许清林要是去的话，已经没什么地方了，他也不是那种出租了一个铺位的，所以就要到处找地方，还要挑着扁担和水桶，这么来很辛苦。

原先都是把安宁一个人放到家里，许清林一个人去，但有几次安宁都起来跟着去，那次安宁就起来跟了过去。

她们很辛苦的卖了一点钱，早上上学之前回去，结果回去安宁看见有个老人很可怜的在地上趴着要钱，安宁动了恻隐之心，希望许清林能给点钱。

开始许清林不想给，后来那老人哭了，安宁看见老人哭了，安宁也有些伤心，也哭了。

无奈下许清林给了两块钱，之后他们离开，许清林带着安宁去了一边，她们等了两个多小时。

安宁一直问等什么，许清林说，等着一会看那个老人能赚多少钱，拿了钱去做什么。

等啊等，终于等到那个老人诺腾到了没人的地方，到了那边老人从地上起来，原本残缺不全的腿长了出来，原本破衣服也收了起来。

没有多久，老人变成了一个大肚子，光头的男人。

男人把钱放进口袋里面，走了。

许清林带着安宁跟着去看，男人在附近的饭馆里面吃了顿肉馅饺子。

想起那个男人的眼泪，就像是现在张力这样的眼泪。

安宁忽然觉得，这眼泪不值钱，最多两块钱。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安宁也不想理会的太多，原本慕惊天的事情她就不想理会，现在属于道德绑架，太阴险了。

她就算是收徒弟，也是自己愿意了才行。

安宁转身出门，慕惊天随即看了一眼哭着的张力，哭？

出了门安宁就在楼下吃了一点东西，吃完安宁犯困，趴在桌上睡了一会，等天黑了，慕惊天把安宁带到别墅那边，两个人住了一个晚上。

“你月经还没来么？”

“……”

安宁吃着饭，看了一眼问话的慕惊天。

迟疑了一会，安宁回答：“还没有。”

担心的还是来了，安宁之所以连续跑了几次，也是想要确定怎么保护孩子。

她的月经从来没有这么晚的，这次晚了，说明是有了。

何况她发生那事的时候是排卵期。

只要两个人都没什么问题，怀孕是很容易的事情，没想到真的有了。

可是安宁的心情很复杂，她一直很想要个孩子的，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为了许清林也想要一个。

曾经，许清林是那么期待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