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贤王是先皇的亲弟，他的话不会有假。

皇上这会儿也完好无损地站在大殿上。

他们收了兵器，因职责所在并没有退出大殿。

杜太后只看到东方印章的侧脸，“你说他是先皇嫡长子？”

老贤王：“昱霖与先皇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身上还有月牙胎记，假不了，昱霖给杜太后好好看看你的脸。”

东方印章转过身，笑着对杜太后道：“我是凤昱霖，好久不见啊，杜太后。”

云姑、傅宣等人面露震惊之色，他确实长得酷似先皇。

不过他怎么还活着！

他不应该被追杀，身首异处了吗？

怎么还活着！！！

杜太后袖子里的手都捏疼了，他命还真大！

“太后，如何？”老贤王看到了杜太后眼里的情绪，“是不是酷似先皇？”

“没错，他长得的确很像瑞安的皇上公爹。”上官钰，上官堇年扶着上官蓝氏走了过来。

“当年是本殿下亲自护送瑞安来北奕出嫁，如果不是眼前之人显得有些年轻，本殿下还以为景辰帝活过来了。”

上官钰扶着上官蓝氏坐下，笑着又道：“乾元帝，你跟你父皇还真是一脉相承，各自的皇后都不是原配！”

“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凡事都要讲证据，而不是胡乱猜测！”杜太后压下心中的怒火，坐下来接过云姑递上来的凉茶压压惊。

“你们把杜副统领抬下去，这里没有什么乱臣贼子，都退下吧。”

“是！”

苏宁安见杜雨等人退到院外，赶紧回到萧灵毓身边，紧紧拉着萧灵毓的手。

刚才好危险啊！

他以为有天生神力，可以天不怕地不怕。

他却忽略了武功，只有好好习武，修炼内力，才能让天生神力发挥更大的作用。

萧灵毓发现他的小胖手都出汗了，显然被吓到了，他还是个孩子。

萧灵毓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低声安抚：“别害怕，有娘亲在，他们伤不到你，不过以后万不能鲁莽上前，要保护他人，更要先保护自己……”

苏宁安恍然大悟，自己若是受伤了，还怎么保护家人？

到时候就是家人来保护他了！

那岂不是很丢人？

“嗯嗯，娘亲，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好好保护自己。”

小曦儿坐在一旁，嘴里吃着上官蓝氏递给她的西瓜，是真的在吃瓜，吃得还很认真！

“师兄，你虽然是朕的皇兄，当年也不可能是朕派人去刺杀你，也没有理由，还有啊，是朕去东骏贺寿才知道瑞安就是当年时常跟在你身边那位女扮男装的小师弟，朕是无意间在宫宴上见到她，当时朕颇感意外，小师弟竟然是东骏皇室公主，不过那时瑞安状态很差，朕记得还是岳母大人哄着她出席的宫宴。”乾元帝偏头看向上官蓝氏，“是不是岳母大人？”

上官蓝氏真的很不想搭理凤砚之，“哼，本宫当年就不应该哄瑞安出席宫宴！”

刚才在偏殿门口偷听了几句，如今看着东方印章与凤砚之，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瑞安当年根本没看上凤砚之，而是透过凤砚之在看她的师兄。

这是睹人思人了，她才会好起来，才会想着嫁给凤砚之。

都怪她当年不知情，若是知道了瑞安心悦东方印章，是坚决不能让她嫁给凤砚之。

她当年怎么就不多拖半年呢？

东方印章活着回来了，还有凤砚之什么事？

“师兄，你听到了吧，朕是偶然与瑞安见面，知道了她的身份，得知你身死的消息，朕也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只可恨，朕没有查出迫害你的凶手！”

“你怎么可能把自己查出来，替我报仇呢？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的计谋！”

乾元帝也不恼，“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朕没有刺杀你的理由，朕根本不知道你是父皇的孩子，就算知道了，朕当时也不可能出手对付你，要知道父皇当年心目中最理想的储君人选是六皇子，朕就算要对付的人也只能是六皇子。”

东方印章：“你背后有杜家，虽然你母后贵为继后，但杜家的势力，远远比不上柱国将军镇北侯府，你需要找一个势力大，足以大得过六皇子的势力，你才能在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我们师徒来北奕游学，恰好给了你这个机会，你心思向来缜密，不知底细的，家世不如你的人，你不屑于他们来往。”

“而我们师徒远道而来，一开始我们是在华阳郡相识，你对我们师兄妹并没有太过热情，经过几日的相处后只要你无要紧事做，便会邀请我们师兄妹品茶论诗，更是邀请我们进京，你几乎每日步步不离我与师妹，那时在华阳郡你便知道了师妹的真实身份。”

乾元帝笑了，“师兄，二十多年了，想来你日子过得不如意，才会如此阴谋论，朕若知道了瑞安的真实身份，朕会去追求，朕是北奕皇子，她是东骏公主，我们本来就很相配，可以说是门当户对！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当时虽是鹤先生的得意门生，独创印章体，也只不过是颇有名气的平民罢了，朕贵为皇子，还能比不过你？”

“可是你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你深知师妹对我一往情深，你明着争取是不可能实现的，还有你最担心我回东骏娶了瑞安，会回来与父皇相认，我背后有东骏皇室，又是父皇心心念念苦寻了二十多年的嫡长子，一旦我回来与父皇相认，六皇子没有机会，你就更没有机会了，你是绝对不会让我活着！”

“还有，刚才我揭开面具露出真容你就叫出了我的名字，知道我是谁，可是你似乎忘记了，你从一开始见到我，我就是以半张面具示人！”

轰！

此话，犹如一道惊雷砸在乾元帝的脑海里，身子不由得一颤。

坏了！

他确实应该没见过东方印章才对！

萧灵毓，苏行意闻言，才解开心中的疑惑。

师父都没有在苏行意面前拿下面具，更不可能在二十多年前就对乾元帝不设防，可以任意让他看真容。

老贤王见乾元帝的反应，就知道当年刺杀昱霖，再谋娶上官瑞安，他顺利被封为太子，都是凤砚之谋划的！

“昱霖说的没错，本王记得当年昱霖总是戴着半张面具不曾拿下，就是先皇宴请他们师徒几人，昱霖戴着面具不离身，若是昱霖以真容示人，先皇一眼就能认出他来，皇上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昱霖就是东方印章？”

“朕……”

乾元帝一时想不到好的理由为自己解释这一切。

“皇上，你也别再费尽心思给自己找说辞了，刺杀昱霖害他跌落悬崖失忆，你再谋娶上官瑞安，都是你一手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