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4.你若不死,我如何安生

搜索 历史 用户

4.你若不死,我如何安生

“爷,不是小的多嘴,只是小的实在怕爷一时糊涂,看走了眼……”

“够了,给我闭嘴!”

付朗尘抓起桌上的卷宗就朝余欢掷去,屋里瞬间纸片翻飞,砚台坠地,余欢吓得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付朗尘眼睛通红地望着他,双臂撑在桌上,俊秀的脸颊染着不能为人道的痛楚,每一个字都带着浓烈的酒气:“你懂什么?你们都懂些什么?你让府里那些人嘴巴都闭严实些,不要再传这种混账话了,要是再被我听到,通通都滚出府去!”

余欢吓得一哆嗦,唯唯诺诺地就要退下,却又被付朗尘一声叫住:

“去,把沁芳叫来,我有些话要当面问她。”

两个青衣小婢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又把当日在灶房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未了,连声叫屈:“奴婢们也没想到这话会被那小公子听见,只是私下闲聊罢了。而太子殿下当日来府,也确实是说了那些话,奴婢们并没有胡说八道,蓄意编造,还请少爷明鉴……”

袁沁芳进门时,正好听见这番哭诉,她脚步微微一晃,还好身后的染儿扶了一把,主仆二人面上强自镇定下来,内心忐忑不安地到了付朗尘跟前。

袁沁芳正要开口,付朗尘已经缓缓一抬眸,俊秀的脸庞无甚表情地看着她,酒气萦绕间,声音不紧不慢,有些嘶哑地响起:

“长街论礼那一天,你为什么要差人去蝉梦馆送药?初一又为什么会被支开,恰恰好听到她们的对话?现在外头传的那些说书本子,你又授意了几分?太子殿下跟前,你又委曲求全,掉了几回眼泪?”

每多问一句,袁沁芳的脸便白上一分,她揪紧手中绣帕,楚楚可怜地摇着头,似乎受了莫大的污蔑般,眼里刹那蓄满了泪光:“表哥,你在说些什么,沁芳全然不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付朗尘低低一笑:“等万管家收拾好西边那座老宅子,你就搬出去吧。”

他双颊似染胭脂,眸底水光潋滟,衬得容颜多添三分艳色,竟生出一股让人不敢直视之感。

“我是忙得无暇顾及任何事情,可我没有聋没有瞎,很多事情只能慢慢腾出手来处理。我原本打算等天玑使团走了再说,但你显然比我还着急,迷魂药都灌到了我身边人的耳朵里,你真是好大本事啊。”

三言两语,听得袁沁芳脸色大变,她身子一下委顿在地,摇头不止:“表哥,你真的误会沁芳了,沁芳当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付朗尘又笑了,徐徐摊开手心:“是啊,你不是我想的那样,或者说,我从没看清过你吧。我现在都怀疑你这失忆……究竟是真还是假了。”

这话一出,袁沁芳心头立刻狂跳不止,面上却更加泪眼楚楚,她身旁的染儿一个跪下,磕头泣诉道:“少爷,您真的冤枉小姐了,她这些日子一心为了您,为了府里,胸前的剑伤裂开了也忍着没声张,就是怕您分神……”

“爷,不是小的多嘴,只是小的实在怕爷一时糊涂,看走了眼……”

“够了,给我闭嘴!”

付朗尘抓起桌上的卷宗就朝余欢掷去,屋里瞬间纸片翻飞,砚台坠地,余欢吓得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付朗尘眼睛通红地望着他,双臂撑在桌上,俊秀的脸颊染着不能为人道的痛楚,每一个字都带着浓烈的酒气:“你懂什么?你们都懂些什么?你让府里那些人嘴巴都闭严实些,不要再传这种混账话了,要是再被我听到,通通都滚出府去!”

余欢吓得一哆嗦,唯唯诺诺地就要退下,却又被付朗尘一声叫住:

“去,把沁芳叫来,我有些话要当面问她。”

两个青衣小婢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又把当日在灶房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未了,连声叫屈:“奴婢们也没想到这话会被那小公子听见,只是私下闲聊罢了。而太子殿下当日来府,也确实是说了那些话,奴婢们并没有胡说八道,蓄意编造,还请少爷明鉴……”

袁沁芳进门时,正好听见这番哭诉,她脚步微微一晃,还好身后的染儿扶了一把,主仆二人面上强自镇定下来,内心忐忑不安地到了付朗尘跟前。

袁沁芳正要开口,付朗尘已经缓缓一抬眸,俊秀的脸庞无甚表情地看着她,酒气萦绕间,声音不紧不慢,有些嘶哑地响起:

“长街论礼那一天,你为什么要差人去蝉梦馆送药?初一又为什么会被支开,恰恰好听到她们的对话?现在外头传的那些说书本子,你又授意了几分?太子殿下跟前,你又委曲求全,掉了几回眼泪?”

每多问一句,袁沁芳的脸便白上一分,她揪紧手中绣帕,楚楚可怜地摇着头,似乎受了莫大的污蔑般,眼里刹那蓄满了泪光:“表哥,你在说些什么,沁芳全然不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付朗尘低低一笑:“等万管家收拾好西边那座老宅子,你就搬出去吧。”

他双颊似染胭脂,眸底水光潋滟,衬得容颜多添三分艳色,竟生出一股让人不敢直视之感。

“我是忙得无暇顾及任何事情,可我没有聋没有瞎,很多事情只能慢慢腾出手来处理。我原本打算等天玑使团走了再说,但你显然比我还着急,迷魂药都灌到了我身边人的耳朵里,你真是好大本事啊。”

三言两语,听得袁沁芳脸色大变,她身子一下委顿在地,摇头不止:“表哥,你真的误会沁芳了,沁芳当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付朗尘又笑了,徐徐摊开手心:“是啊,你不是我想的那样,或者说,我从没看清过你吧。我现在都怀疑你这失忆……究竟是真还是假了。”

这话一出,袁沁芳心头立刻狂跳不止,面上却更加泪眼楚楚,她身旁的染儿一个跪下,磕头泣诉道:“少爷,您真的冤枉小姐了,她这些日子一心为了您,为了府里,胸前的剑伤裂开了也忍着没声张,就是怕您分神……”

“你闭嘴!”

付朗尘一拍书桌,眸色一厉,提到这剑伤他便心乱如麻,无论如何,当日袁沁芳以身替他挡了一剑,确是事实,他如今亦无凭无据,不过顺势一路揣度,难道还真冤枉了人不成?

想到这儿,他扭头看向地上另一边跪着的那两个青衣小婢,语气冷冷:“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从实招来,背后主使究竟是何人,只要说出真话,你们所犯之过一概不究。否则,便是背后论主,口出妄言,领了本月工钱就滚出付府吧!”

最后那句陡然冷厉起来,吓得两个青衣小婢抖如筛子,伏在地上哭得更凶了:“少爷,即便您将奴婢们逐出付府,奴婢们也不能昧着良心冤枉表小姐啊。太子殿下说要赐婚,府里谁人不在议论,奴婢们也只是私下多言了几句,哪里晓得会惹出那样的祸事……”

这倒是出乎了付朗尘的意料,他微微一怔,那染儿最是机敏,赶紧向前跪挪了几步,趁机泣诉道:“就算少爷要把奴婢也一同逐出府,奴婢也得为小姐鸣个不平了,自从天玑使团来访后,小姐为替少爷分忧,没日没夜地查找卷宗,整理好后放在少爷桌前,少爷还以为万管家能从哪儿搜罗到那么多资料吗?还不是小姐夜里熬红了眼,把伤口都熬裂开了,才能替少爷分担一二,不信少爷您就拉开小姐的衣服看看,看看那剑伤是不是都化脓了,可怜小姐一心为了少爷,还得受到冤屈……”

“染儿,别再说了。”袁沁芳泪水涟涟,秀美的一张脸苍白如雪,她胸前不知何时,竟渗出了点点血丝,疼得她眉心紧蹙,身子亦摇摇欲坠起来。

付朗尘登时酒醒大半,快步至她跟前,才撩开看了一眼,便倒吸口冷气:“怎么、怎么会这样?”

染儿泣不成声:“还不是少爷急着见小姐,小姐药才换到一半,就急匆匆地赶来了,跪下的时候拉扯到了伤口也不吭声,只是自个儿忍着……”

“别说了,别说了……”袁沁芳满面泪痕,终是支撑不住,瘫软在了付朗尘怀中,她紧紧揪住他衣袖,“表哥,求求你相信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你让我留在府中为奴为婢都好,我只想留在你身边,求求你了……”

热泪混杂着鲜血,灼痛了付朗尘般,他手一紧,终究闭眸叹道:“罢了罢了,你先去上药吧,有什么事日后再说!”

乱糟糟闹腾了一晚上,付朗尘沐浴完后,只着一身白衣,坐在了桌前,执笔良久,才郑重写下了四个字——

孟蝉亲启。

染儿按袁沁芳的吩咐,来给付朗尘送炖汤时,正在窗下听到付朗尘对余欢嘱咐道:“明日一大早,你就去趟牢里,把这信交到孟姑娘手中,就说我奉旨送天玑使团出城,大概戌时回来,回来后第一时间就会去牢中看她,让她安心,别的不用多说了,她见过信后,自会明白。”

余欢似乎有些为难:“爷,明日才将使团送走,就去牢中看人不太好吧,还有这信,要是传出去了……”

付朗尘不耐一喝:“让你送就送,哪这么多废话?”

等到余欢不情不愿地从书房出来,走上长廊,夜色中,忽然有人在他身后一声叫住:“余欢哥。”

回头望去,染儿浅笑吟吟,目光再和善不过。

风一圈一圈地绕着门前的铃铛转,声声空灵中,月光洒入屋内,一室暖香缭绕,烛火摇曳。

染儿一边替袁沁芳抹去那胸前的“色料”,一边得意道:“那余欢也是个没脑子的,我说奉小姐之令,明儿个清早刚好要去牢里给那孟姑娘送伤药,可以帮他将信捎带过去,他想也没想就把信给了我,还连声道谢,松了一大口气的模样……”

袁沁芳在灯下冷笑两声:“他不是没脑子,他只是不想接这桩苦差事,怕惹祸上身,顺水推给了你当然高兴。”

纤秀的手指几下便将信拆开,声音幽怨异常:“难为表哥今晚闹了一通后,还有心情给那贱人写信,我倒要看看他写了些什么……”

即便在心中做了各种准备,但袁沁芳还是在看完信后,脸色大变,十指紧握,瞬间将信揉皱成一团。

“贱人,你若不死,我如何安生!”

染儿一惊:“少爷是在信中安抚那贱人吗?”

袁沁芳一双美眸盯着烛火,目光怨毒无比:“何止是安抚,表哥是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那贱人看呢,甚至想动用付家那块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付家祖上曾得太上皇所赐,供奉在祠堂里,一直被视为付家至高无上的尊荣,但这回,付朗尘居然起了动用的念头。

“我当真没有想到,表哥竟能为那贱人做到如此地步!”袁沁芳咬牙切齿着。

她从小与付朗尘一起长大,对付朗尘甚是了解,他因为庶子的出身受尽欺凌,性格颇为古怪,说好听点是特立独行,与众不同,实际上唇舌刻薄,很是自我,又好面子,恃才傲物,不将世间万物放在眼中,于己不利的事情更是万万不会去做的。

归根结底,他就不是一个圣人,某种意义上,甚至算个自私的人了。

袁沁芳原本以为发生这样的大事后,他就算再喜欢孟蝉,也会顾及一二,不会把自己也搭进去,但显然,她想错了。

“表哥啊表哥,你这样聪明的人,这一回,怎么就不懂得取舍了呢?”

袁沁芳语气幽幽,将那信笺凑近烛火,看着它一点点被燃尽,身后的染儿急切不安:“那小姐,咱们该怎么办?”

“开弓便没有回头路了,一切都是表哥逼我的。”她目光似条冰冷的毒蛇,美艳的脸上现出一丝狠厉之色,“明日戌时之前,孟蝉必须死在牢里,她若不消失,我如何安生!”

小伙伴们的评论

还没有评论哦,快来首发吧

写评论写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