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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陈记寿材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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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陈记寿材铺

我叫陈峰,这是我在驱邪这个行业的第十个年头。在现在这个社会,说起驱邪,绝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封建迷信。没错,我时常也觉得自己是个神棍。

但每次当我真正面对那些匪夷所思,科学又无法解释的事情的时候,我又会觉得,或许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超出科学理解范围外的东西存在的。

我时常把自己的工作比作在深海里捞鱼,绝大多数时候我们面对的都是平静且深邃的大海,但总有那么几次,我们会捞上来一些不得了的东西。而往往也是这些东西,让我们这些“神棍”能够继续在这个社会混一口饭吃。

以下我要说的都是我这些年亲身经历,现在写下来也就是为了提醒大家,遇到上了这种事情千万不要慌,能跑就跑,能躲就躲,千万不要逞能,因为有一些东西,真的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我为什么会干这行,那就得从我爷爷开始说起了。

我爷爷是乡下的木匠,做了几十年的棺材。我刚记事开始,爷爷就教给我各种仪式、咒语、往事,还要求我背的滚瓜烂熟,说这是我们陈家的饭碗。小时候我并不能理解,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都说人一辈子生老病死是常态,但在我小时候的那个年代,死个人其实并不常见,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村子里有老人到了年纪,我爷爷才会接到活。所以除了给人做棺材之外,爷爷还有另一份手艺,就是给那些“特殊”的人驱邪。

找爷爷驱邪的,大多数都是周边村子里的人。在那个年代交通并不便利,很多时候来人都已经是深夜。每次来人,爷爷都会拿上自己的工具,穿上一件不知道多少年的长褂子,连夜就跟着别人过去。

那时候我年纪小,父母也不让我跟着去。有时候爷爷第二天中午就回来了,但有时候爷爷要好几天才能回来。每次回来,爷爷都会给我带一些玩具或者零食,然后给我讲一些“过程”。

小时候我并不能分辨爷爷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当作故事来听。

直到有一次,爷爷半夜被人叫走,我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就偷偷跟在爷爷后面跑了出去。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么诡异的场景。

隔壁村,一个和我爸年纪相仿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床上,上半身往后仰着,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掐着他的脖子拎起来一样。男人脸色铁青,眼球往外凸着,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像是随时都会断气。

他的老婆和女儿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哭,嘴里还喊着什么名字,让他不要怪罪之类的话。

我吓得躲在门后面,大气都不敢喘。

只见爷爷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拿出三根香,用火柴点燃之后,插在了屋子门后。奇怪的是,明明屋子里一点风都没有,那三根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一样,燃烧的火苗忽明忽暗,随时都会熄灭。

爷爷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像是罗盘一样的东西,只是上面写的不是方位,而是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

爷爷嘴里念念有词,手上的罗盘就开始缓缓的转动起来,最终停下来的位置,正对着那个男人。

“是扎吊死鬼,找替身哦。”爷爷喃喃道。

说完,爷爷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布包,打开之后,里面是各种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木头钉子,和一把榔头。

爷爷走到床前,对着空气就开始挥舞榔头。一边挥舞,一边把那些木钉子往空中钉。

每钉一下,爷爷嘴里就骂一句,就好像在对着什么人说话一样。

钉了几下之后,爷爷伸手在那男人额头摸了一下,说道:“冒事哒,人等一哈就会醒,克烧点纸钱打发走就行了。”

说完,爷爷就收拾东西往屋外走。

那家人的女儿想要送爷爷,却被爷爷摆手拒绝,说是还没送走,怕不干净。

直到出了门走了很远,爷爷才发现躲在门后的我。

出乎我意料的是,爷爷并没有生气,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峰伢子,莫跟屋里讲,回去早滴困觉。”

说完之后,爷爷给我买了些吃的,就领着我回家了。

路上我问爷爷,那到底是个啥东西,为啥那钉子能钉到空气。

爷爷说,那吊死鬼是找替身的,看到火气弱的人就会去“讨命”,用那些特制的桃木钉能钉住他们,让他们无法作祟。刚才屋子里的人就是碰到了这种情况。

“爷爷,为茉子那鬼要找人讨命呢?”我问。

“人死哒,心里都有口气。吊死鬼死滴时候心里那口气冒散,就成了怨鬼,要找人讨命才能去投胎。刚才那个就是吊死哒好多年的鬼,找替身滴。”爷爷解释道。

虽然还是不太懂,但我却对爷爷的话深信不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对这个世界有了不一样的认知。

后来慢慢长大,我对于这些事情也了解的更多。

从爷爷口中得知,鬼并不是影视剧中那种青面獠牙、阴森恐怖的形象。很多鬼都是人死后的一口气不散所形成的,他们或许是因为心愿未了,或许是因为含冤而死,又或许是因为怨念太重而无法超生。

再后来,我慢慢长大,也开始跟着爷爷学习做棺材、画纸符、背咒语。到我爸那个年纪,爷爷就彻底不做了,把手艺全部教给了我。为此,我还特意去镇上做了个招牌,上面写了“陈记寿材铺”五个大字,下面则是一行小字:“驱邪、安神、送鬼、超度。”

后来附近村镇里很多人都出去打工,我们镇上也越来越冷清,就连爷爷以前的老主顾们,也都相继去世。整个棺材铺,有时候一年都接不到几单生意。就在我以为陈家棺材铺到我这一代要失传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出现,又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

那天中午,我正坐在棺材铺门口晒太阳,一个女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女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也有些慌张。她四下张望了一下,最后走到我面前问道:“请问,陈广生陈师傅是住这里吗?”

已经是最后一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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