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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买煤球,丁盼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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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买煤球,丁盼娣

第二天,天空刚刚亮起一抹曙光,丁圆已经做好了早餐,杂粮粥加咸菜。昨天没有去买煤,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去把煤球买回来。

丁圆快手快脚地将昨晚家人换下来的衣服抱入盆里,拿上洗衣皂和搓衣板,拎着打水桶便出去了。

大姐二姐要做手工赚钱,家里的家务活丁圆一人包圆了。夏天的衣服不是很脏,基本上都是汗味,丁圆手脚麻利地将衣服洗好,晾晒在家门口的墙壁上。

没有独立院子的人家,每家每户都在墙上打入铁钉,栓上麻绳用于晾晒衣物等所有要晾晒的东西。

【晨光初照,天空洋溢着清新的气息。晨露晶莹剔透,宛如一颗颗珍珠,闪烁着太阳的光芒。此时,马路两边翠绿一片,显得格外美丽。】

上面的描写或许只能在书本里看见吧。

丁圆和不情不愿的二姐丁盼娣两人拉着板车,闻着西市牲畜市场飘来的猪屎味、牛屎味、驴屎味,还有一些居民养的鸡屎味等差一点没YUE出来。太久没有闻过这么麻辣的香薰了,丁圆有点不习惯。

没有后世的柏油马路,也没有水泥路,更没有后世的绿树成荫以及绿化带。两个车位宽的沙子路,马路两边种着稀稀拉拉的柏杨树,车辆过后扬起大片灰尘。即便大车很少,整条道路也是灰雾蒙蒙的。

......

煤场建在东边的铁路边上。六十年代,煤炭运输主要以铁路和公路运输为主。煤场建在铁路边上,大大减少了人力、物力的浪费。

煤场上班的工人拿着大铁铲将散煤和红泥土按照比例铲进一个很大的搅拌器内,搅拌器连接着一个压煤球机,煤球机的另一端有一条长长的传送带,传送带上面一颗颗犹如鸡蛋大小的煤球被传送带传送到煤场中央空地上,堆积成一座煤球山。

丁圆姐妹找了一处比较干燥的地方,刚做出来的煤球湿气大打称,捡那些干燥的可以多一些。

姐妹俩将板车停放在旁边,撑起自家带来的蛇皮口袋(一种塑料皮编织的大袋子,外观像蛇皮)一铲一铲往里装。装个八成满,丁圆拿出细麻绳将袋口牢牢系好,和二姐合力抬上板车。

煤炭限额每年每人五十公斤,家里八口人,正好四百公斤。C县每年过年后上班第一天准时发放一年的额度(煤炭供应本登记)。

丁圆姐妹俩装满了三个口袋后,拉着板车去出口,出口处有个地磅,旁边有座小房子,要在那里先称重,做好记录后才能拉走。

入口的时候已经称过板车的重量,写在一张小纸条上面,丁圆将小纸条和打开的煤炭供应本一起递进旁边的窗口,窗口里坐着一位女青年,她面无表情地接过,核对重量后在本子上写上这次购买煤球的重量,写写画画后,拿起一旁的小印章沾点印油盖了上去,合上本子,随手丢在窗台上。

丁圆拿过本子,翻到1968年这一页,第一行,日期:2月14日,增加800斤,余834斤,第二行,日期:3月18日,购买308斤,余526斤,第三行,日期:7月12日,购买258斤,余262斤。

这个年代,买煤是有煤本的,买粮食有粮本,买油有油本。只有用本子登记的东西,才可以结余累计,其它的物资,如布票、肉票、棉花票等都是一次性使用的,概不找赊那种。

丁圆正准备和她说算错了,这时又来了一位过称登记的。丁圆退到一旁,等人走了后才上前轻声说道:“姐姐,余额写错了,应该是268斤。”

女青年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接过本子查看,随即脸一红,拿起笔涂改起来,又在涂改的地方盖上小章。将本子递给丁圆的时候,她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小妹妹,你才多大呀,算术怎么学得这么好?”

丁圆腼腆一笑,没有回答。

......

丁盼娣很好奇自己的妹妹一天学都没有上过,怎么会算术?还是三位数的算术?

走在热腾腾的沙子马路上,丁圆在前面拉,她在一旁帮手推。看着丁圆弓着身子费力爬坡的背影,丁盼娣觉得妹妹好像变了。昨天变得好哭了,今天又变得聪明了。

说实话,自己和大姐昨天在屋里做手工,两人都被妹妹震耳欲聋的哭声吓了一跳。那一刻,妹妹的哭声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具体怎么不好她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听着妹妹的哭声,自己也很想哭。

妹妹好像很久都没有哭过,昨天哭的着实吓人。估计是被妈打得太疼了,受不了了。想到这里,丁盼娣问道:“三丫,妈昨天打你哪里了?还疼吗?”

埋头使劲赶路的丁圆闻言一愣,自己这个二姐一向沉默寡言,外似憨厚实则内秀,是那种肚里有货不说出来的人。

二姐和大姐一样,读完小学就没有读书了。在自己可以包揽家务活的时候,大姐二姐都要做手工补贴家用。即便家里不缺那点小钱,母亲也见不得闲人。

二姐嫁的最早,17岁的时候,在外面打临工,认识了S城的王震。他俩那时在一个工地,二姐在工地做饭,王震做木工。

那时上山下乡虽然到了尾声,却还是存在。直到1977年恢复高考后,1978年知青才陆续返乡。

两人为了不上山下乡吃苦受罪,选择登记结婚。那年王震19岁,丁盼娣17岁,两人都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当年户口簿都是手写的,王震唆使二姐,偷了户口簿。两人都改了年龄,王震父母又找了人,托关系给二人开了证明,两人这才在S城领了证。

丁盼娣结婚的时候,双方没摆宴席。王家请丁家一家人上门,两家人一起吃顿饭算是二人的婚礼。刘秀觉得丢脸没去,丁长明又出差在外,丁大姐那时候已经响应号召,下放在L城的乡下回不来。最后是丁爷爷带着16岁的丁圆,14岁的丁卫国,12岁的丁卫兵去了王家。

自那以后,丁盼娣基本不回娘家。也就是在丁圆和弟弟们结婚的时候,1979年丁长武找来认亲的时候,还有就是1980年,丁爷爷过90大寿的时候,总共回来过五次。

刘秀也是很好强、很要面子、很倔强的一个女人。丁盼娣家她一次也没去过,哪怕丁盼娣后来成为一方富豪,她也没有登过门。

上一世,丁圆是1999年冬天寻的短剑。那时,二姐丁盼娣家已经富甲一方。早在80年代中期,王震便在二姐的鼓动下创办了家具厂。

随着社会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家具厂也日益壮大。90年代初期,丁盼娣和王震夫妻俩斥巨资在S城中心区建了一座三层楼家具城。里面中高档家具应有尽有,成为周边城市购买家具首选之地。

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王震也是如此。成为千万富翁的他开始辗转各大舞厅、会所,在温柔乡中流连忘返。在美人的甜言蜜语下,忘了糟糠之妻,家外有家,乐不思蜀。

1998年6月底,丁盼娣在儿子王涛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天,拿出王震出轨的各种证据甩在他面前,逼着他签了离婚协议,分了他大半家产。

丁盼娣离婚后,1998年9月,丁圆给公司采购办公桌椅,联系她的时候才得知。丁圆死的时候,丁盼娣忙于事业,还没有再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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