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男声接着林菀的话响起，若是此时的楚葭回过头，必然会发现，站在林菀身边的人，赫然就是简昱！

林菀办公室。

简昱站在一面墙前，看着上面挂着的一张张照片，细数过去，楚葭的身影几乎张张可见。

“别看了，七年，她没缺席过一场演出，可惜……”

林菀说着，叹了口气，似是在为楚葭感到怜惜。

简昱闻言没有应话，反而是问道：“林老师，你觉得，如果让楚葭来饰演这个角色会怎么样？”

林菀闻言一愣，而后失笑道：“简总，你别闹了，先不说女主的合约都签好了，楚葭根本没演过戏，这大梁她挑不动的！”

简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嘴角勾起抹笑，看向林菀：“可是不试一试，林老师怎么就知道楚葭不行呢？”

林菀顿住，而后失笑道：“简总，你认识楚葭。”

简昱没有否认，只是道：“是啊，认识很多年了。”

也放在了心里很多年，弄丢了很多年，如今算是找回来了……

后面的话，简昱没有说出口，林菀也没有问，有些事情，总是心照不宣的。

简昱在楚葭出练舞室前便离开了，所以当楚葭寻到办公室的时候，里面只剩下了林菀一个人。

“老师，您过来了？”楚葭接了杯热水，小口的喝着。

没有暖气的林城，气温降了下来，似是要将人冻死。

“嗯，对了，楚葭，你是怎么看待女主的？”林菀忽然的问题让楚葭愣了愣，而后低眉想了想回到：“林老师，我不知道这个剧本写的是什么，我只是看到了一个舞，不过跳舞时的她，应该是沉浸其中的，她热爱舞蹈，所以跳舞时，她想不到别的，可是一旦从舞蹈中抽离，她应该是可怜的吧。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付出努力赢得了赞赏，却不过是空纸一张。她……很可怜。”

林菀没有说话，脑中却回忆起了简昱离开前的话。

“林老师，你相信么？楚葭是最懂女主的人，因为她们是一样的人。”

可怜么……

林菀想不出来楚葭和女主的相像，但也愿意让她试上一试。

“试戏的结果出来了，不过和我们想象的有些不一样。”林菀说着，然后将封皮上写着“零舞”两个大字的厚厚一本放到了楚葭眼前。

“这是这部剧的剧本，恭喜你通过了试戏，不过你要尝试的不只是舞替，而是女主！”

楚葭伸出去的手愣住了，她怔愕的看着林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女主？她一个舞蹈演员做女主？

“试试吧，也许你可以。”林菀没有像在简昱面前一样，说出她并不看好楚葭的话，而是鼓励。

事实上，在她的心里，她还是期望楚葭有更好的舞台，即使不再是舞者。

“老师，我知道了。”楚葭拿过剧本，朝林菀鞠了一躬，而后细细看起了剧本。

零舞是原创剧本，讲的就是一个女舞者从寂寂无名走上巅峰，然后发现她以为她凭借自己的努力达成的成绩，原来不过是由着看戏人的一句话。而她所热爱的舞蹈在众人眼中，也不过是一场闹剧。女主挣扎，想要摆脱这一切，最后发现她从来就无路可走。最后的最后，她选择了自杀，死在了她最爱的舞台，最爱的舞蹈之中。

而楚葭试戏时跳的那支舞，便是女主临死前跳的最后一支。

也是这时，楚葭才明白，为什么伴奏的最后会那么长，长到令她腿脚发麻。因为那时的女主已经死了，她没有感觉，自然不会累。

“呼……”楚葭舒了一口气，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剧本很压抑，却也很现实。

“老师，什么时候进组？”

“一周之后。”林菀回答道。

楚葭闻言算计了一下时间，点了点头，朝林菀道别，拿着剧本离开。

回到家的楚葭将她要去演戏的事情同关妍说了，而后又拜托她照顾孩子，便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楚葭看着天花板，思绪缥缈。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是周一。

此时的楚葭站在民政局门口，看着手腕表盘划过的时间，皱了皱眉。

她拿起电话，按下那串明明已经不在手机通讯录中，却仍旧烂熟于心的号码：“江海逸，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