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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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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堕胎

“呃。”

方平一走,采莲再也压制不住的干呕起来,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总是想吐,难道是之前受伤留下的后遗症不成,可自己到底是怎么受伤的,自己也毫不知情,只知道自己落了水。

“丫头,你这是身体没好利索嘛?”张老太早就在一旁偷看,见方平一走,采莲就干呕起来就赶紧走过来,紧张的问道。

“张婶没事,估计是天气冷有些受寒了。”采莲不想让张婶担心。

“胡说,受寒跟吐有什么关系。”张婶白了采莲一眼,转头喊道:“老头,去把白大夫请来,丫头身体有些不适,让他快来看看。”

“身体怎么啦?”老张听闻急忙跑过来问道。

“我知道还用请大夫干嘛?快去。”张婶没好气的看着老张,这话问的。

“哦哦,好。”老张披上衣服就往外走去。

“不用的,叔婶,我没啥事。”采莲很感动二老对自己的关心,也不愿太过张扬。

“要得,你这身子受过创,不能马虎的。”张婶握着采莲的手,认真的道。

“很快回来。”

烛火通明的正堂,叶采莲正襟危坐,右手搭在桌子上,另一侧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双指轻按在采莲脉搏处。

一会定神看着采莲,一会转头看着老张夫妇,表情很是严肃。

“采莲丫头,先下去歇着吧!”白大夫年逾古稀,一生行医,在十里八乡都很有威望,这也是离得很近,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才能这般轻易请动。

“啊?”采莲有些纳闷的看着白大夫。

“天色晚,像我这样的老头子跟你这样的孕妇都该注意休息,不宜太过操劳。”白大夫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看了一眼采莲又看向张老汉。

“白大夫,你话说的我还不好意思的嘞。”张老汉咧嘴笑了笑,知道白大夫是在埋怨自己刚才把他从家里着急忙慌的拉出来,对于白大夫说的后半句还没反应过来。

“孕妇?白大夫,没看错吧?”心细一些的妇人张氏倒是注意到了,很是激动的问道。

“是啊,怀孕,三个月刚出头。”白大夫看着采莲,不由得叹息一声,也不知是谁祸害了这么好的姑娘。

采莲自小在村里长大,还在镇上的学堂念过几年书,家家户户都很是熟悉,对于张氏夫妇收养的这个乖巧懂事的丫头,大家也很是喜欢。

可一个十六岁,尚未出阁的丫头却怀了身孕,这以后传出去可怎么见人,还怎么嫁人呢。

采莲也懵了,三个月,三个月,三个月前,金莲池,落水。

一行清泪就顺着脸颊滑落,滴答落在地上,混合着地上的灰尘化作泥泞。

“这,这,这~”老张愣在原地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什么,一会看看白大夫,一会看看老伴,一会看看采莲,久久难言,最后只化作一句叹息。

“白大夫,可不可以请你保守这个秘密,说出去我们家采莲清白就毁了。”张氏愣了一会,突然恳求的看向白大夫。

“放心,老夫不会多言的,但这个孩子你们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该不该留。”白大夫收起药箱,就起身,“老夫先走,你们商量个结果,明天下午再来我家。”

白大夫拍了拍还在发愣的老张。

“回神啦,礼金不收你的,送总该送一下的。”

“抱歉抱歉,白大夫我送您回家。”老张回过神来,急忙道歉,送白大夫出了门。

两人一路缓缓前行着,今晚月色还算明亮,皎洁的月光洒在道路两旁的房屋上,将它们映照得格外清晰。道路两边的民居和瓦房都紧闭着门窗,仿佛已经进入了梦乡。

消瘦的白大夫走在前方,步伐轻盈而从容,宛如闲庭信步一般。一袭白色长袍,衣袂飘飘,随风而动。他的白须和白发在月色的照耀下闪烁着银光,显得仙风道骨,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身后跟着的中年男子倒显得格外消沉,宽阔的臂膀,佝偻的背影。

“行了,就送到这吧,你在这等等,不要着急回去,让她们女人自己聊聊。”白大夫停下脚步对老张说道。

“我送您回去。”老张有些木讷的说道。

“老夫在这里生活了六十几年,闭着眼睛都能回去,要你送干嘛,叫你出来就是怕采莲有些话当着你的面不好说。”白大夫嫌弃的说道。

“哎~”提到采莲,老张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就不知道是那个畜生造下的孽吗?”白大夫有些愤怒的问道。

“不知道。”老张无力的摇了摇头,他也想起三月前,仙人带采莲上山修仙,结果一身是伤归来的事情。可这事涉及仙人,不好对白大夫言说。

“造孽啊!”白大夫摇了摇头,大步向前,自行回家,留下老张一人,蹲在路边。

在家中,张氏抱着采莲,采莲低声痛哭,张氏轻抚着采莲的后背,红着眼眶。

“丫头,你想留下这个孩子吗?”张氏温柔的问道。

“婶,我不知道。”采莲也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虽然这个世界十六岁也算是成年了,可莫名其妙的怀孕,连孩子父亲都不知道是那个。

“采莲,听婶的,把孩子打掉,你还小,还没嫁人,带个孩子以后,以后……”张氏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

第二天,老张挖完莲藕就早早的回来,把莲藕放好后就匆匆赶往白大夫家中。

“老张,我父亲去问诊了,留下话,这两包药你拿回去,红色的是去,绿色的是留。还有给你夫妇准备的去寒药六包,一日一服可以去除寒气。”白大夫的儿子早早在家中等候,将父亲交代的东西递给老张。

“哦哦,一共多少钱?”老张有些颤抖的接过捆绑好的药,问道。

“二两银。父亲还说了,红色绿色选一个,没用的那个要还回来的,药材贵。”白大夫的儿子也不知父亲这两个包里是什么药,父亲也不让自己多问。

“哦哦,这个绿色的现在就还给你。”来之前张氏就交代了拿堕胎的药,对于白大夫儿子说的绿色的是留,红色的是去,虽然没读过什么书,还是能听懂绿色的是安胎,红色的是堕胎,对于白大夫的用心,老张也很是感激。

付了钱,拿了药,老张就匆匆跑回家中。

“药来了。”老张把七包草药怼到张氏面前。

“你是想用药打死我?”张氏看着怼在自己脸上的药包,没好气的接过,“怎么这么多?”

“红色的是堕胎药,其他的是白大夫给我们的去寒药。”老张解释道。

“白大夫真是热心肠啊!”张氏感叹一句,问道,“多少钱?”

“二两。”

“这不强买强卖嘛?”一听花了二两,张氏对白大夫的感激之情就丢到九霄云外了,开始心疼自己的钱了。

“快去煎药,快去快去。”老张没空安慰张氏,往采莲房中赶去,想看看采莲。

“丫头,丫头。”一进房门,老张粗犷的声音就喊了起来。

“咋啦,咋啦?”采莲从里屋出来。

“没啥事,没啥事。”看见采莲一如往常的模样,老张也放下心来。

“你婶去给你煎药去了,我去把今天的莲藕取出来洗洗,待会方平仙人就要来收。”老张笑了笑就转身去院子里弄莲藕了。

“叔,我也去。”采莲跟着也想做点活,总是闲着也很无聊。

“不用,你先好好养着,等身体好利索了在干。”老张宝贝采莲,不想让她怀着肚子干活,坚决不允许。

青光划破天际,青袍男子御剑而来,正是昨日的方平。

“老张,莲藕收了多少。”方平落地,随手一挥,称重的铁片法器就落地。

“在这呢。”老张本就打算清洗一下莲藕,刚走到门口就见天边飞剑而来,就在原地等着方平。

“快,今日我还有事。”方平有些急促的说道。

“哦哦。”老张不敢耽搁,从一旁拖出两口布袋,放到铁片上。

“四十三。”今天操心采莲的事情,老张二人没有花太多时间,只有昨日的一半。

“今天怎么这么少?”方平有些讶异,老张两口子可从来都没有一天低于过七百斤的时候。

“今天有些事,就弄了半天就回来了。”老张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无妨,我今天来也是跟你们告别的,我马上要去秦国入伍,往后就不是我来收莲藕了。以后家中有何事都可以去镇上找高老板,报我的名字就好,我都打点好了。”方平说道。

“啊,仙人也要去当兵打仗嘛?”老张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在他看来仙人是世上顶好的职业。

“祖师说过,仙人只不过是强壮一些的人,祖师还说过,你所看到的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负重前行,而我即将为了人族而战,是光荣的,对了,我还有些话想当面跟采莲姑娘讲,老张,采莲姑娘可在?”方平意气风发的借用了两句祖师的名言后直接就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采莲,方仙人来了。”老张笑了笑,露出一个“你小子”的表情,对着房间喊道。

采莲一蹦一跳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停在闺房门口,站在撑着屋檐的柱子下脆生生的喊道:“方大哥,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啊?”

“老张。”方平拼命的朝老张眨眼睛。

老张白了他一眼,转身向后院走去,说道:“我去后院看看你婶,别让她把东西搞坏了!”

老张不敢说药,他也不敢让方平知道采莲有身孕的事情,反正方平要走,这段时间把孩子打掉,等方平回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到时候依旧可以是郎有情,妾有意,有情人终成眷属。

看着老张的背影消失,方平有些扭捏的走到采莲面前。

“采莲姑娘。”方平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她。

“怎么了,方大哥,刚才你跟我叔说的话我听到了,你是要走了吗?”采莲问道。

“是的,师父说前线战事吃紧,让我入伍修行,这一去可能就要好几年了。有些话我想跟采莲姑娘说。”

方平自小在山上长大,生活的轨迹也只有剑宗跟周边的村庄,对于外界的事情接触的也不多,突然要去遥远的秦国参军入伍,不免有些茫然。

师父说是为人族而战,死得其所,无上光荣,他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可还是很舍不得,舍不得日日相伴的师父,舍不得山上逍遥自在的生活,舍不得山下的那个姑娘。

“什么话?”采莲有些紧张,似乎猜到方平要说些什么,可自己的清白已经毁了,自己还能答应这个对自己有爱慕之情的男子嘛?

“采莲姑娘,我,我我~~”方平结结巴巴的开口说不出个所以然。

“采莲姑娘,有些话我可能说不出口,我都写在这里了,我先走了。”

方平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慌张的塞到采莲手中,转身就走,还不忘收走地上的莲藕跟铁片法器。

看着消失在天边的方平,采莲捏着手上的信封喃喃自语。

“我配不上你的。”

服下堕胎药后,采莲就早早的休息,期盼这一碗药喝下,明天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还是那个纯洁无瑕的采莲。

方平的信采莲没有打开,藏在少女放私人物品的箱子里,放在最里面,方平的心思她懂,方平的心意她知,对方平她也不是毫无感觉,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有了身孕,身子已经不在清白,本来一个农家女配修行者就是高攀了,何况自己丢了女子最重要的东西。

“你说方平走的时候跟丫头说啥了?”

“还能是啥,丫头这魂不守舍的样子!”

“你给我说一下,怪好奇的?”

“你想想你当初骗我的时候说的啥?”

“我骗你啥了我?”

“蠢货。”

夜深人静,又是冰天雪地,万物冬藏的时节,也就只有家家户户屋檐下的灯笼散发出一些柔和的光芒能给人带来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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