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安的怒火在柳韫之眼里是如此可笑，她甚至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只是这声笑被她完美地掩盖在了剧烈的咳嗽中。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愤怒，猜忌，怀疑，这些情绪会像毒蛇一样啃噬着萧祈安，让他片刻不得安宁。

「咳咳……呕……」柳韫之扶着桌角，胃里一阵翻涌，她刻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虚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萧祈安看着她这副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本就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更何况他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厌恶。

「沈只晚，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他冷冷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柳韫之没有回答，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身子晃了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萧祈安见状，心中虽然厌恶，但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

「殿下……」柳韫之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声音细若蚊蝇，「我……我没事……」

她说话间，一股淡淡的幽香钻入萧祈安的鼻间，这香味不同于姜如烟身上的清甜，而是一种更加成熟妩媚的香气，莫名地让他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来人，传太医！」萧祈安压下心中的异样，对着门外喊道。

柳韫之顺势倒在了他怀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暗暗道：「孩子？呵，这可是你送给我的最好武器！」

很快，太医便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他先是给柳韫之把了脉，眉头却越皱越紧。

「怎么样？太子妃她……」萧祈安见太医神色有异，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太医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禀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脉象……脉象奇特，微臣一时难以断定，还需回去仔细研究一番才能下定论。」

「难以断定？」萧祈安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悦，「究竟是何症状，你且说来听听。」

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硬着头皮说道：「回禀殿下，太子妃娘娘的脉象，像是……像是喜脉，但……」

「喜脉？！」萧祈安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柳韫之，眼中满是震惊和怀疑。

柳韫之低垂着头，掩盖住眼中的得意之色，只是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言不发。

萧祈安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的怀疑更甚。他和她成亲不过月余，而且……他从未碰过她，这孩子，究竟从何而来？

「你……你真的有孕了？」他压低声音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柳韫之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眼角却滑落下一滴泪水。

这滴泪水，是委屈，是害怕，更是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

萧祈安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虽然厌恶她，但如果她真的怀了他的孩子……

「你先好好休息，这件事，本宫会查清楚。」他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寝宫。

萧祈安离开后，柳韫之脸上的柔弱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嘲讽。

「查？你想怎么查？」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冷冷地笑道，「萧祈安，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究竟是谁……」

夜幕降临，萧祈安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却一片阴霾。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太医的话，以及柳韫之那滴意味不明的泪水。

「殿下……」李承乾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将一封信递到他面前，「这是江南来的信。」

萧祈安接过信封，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这封信，正是来自姜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