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可真快……”楚笑笑闷闷地揉了揉鼻子。

半个小时，也就意味着她还能和风行待在一起半个小时了，没有人知道谁会活着，谁会死亡。

“风行，待会要是小丑过来了，你尽量保护自己，不用管我。”楚笑笑正了正神色，她与其让自己死，都不想看着风行死在她面前。

风行冷嗤一声：“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大男人踩着女人的尸体求生？”

“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 ，别说了，如果你死了，证明我没用，到时候我活着也是个废物。”

风行像是打定了主意，不给楚笑笑再说什么的机会，勒令她躲在他身后，和之前一样，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她轻举妄动。

楚笑笑只能听话地照做，不过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待会真有危险，也会以保全风行为主。

“灵音，你帮我盯着点，只要小丑一有动静，记得提前通知我。”

“好嘞，不过笑笑，我事先说好咯，要是像刚才那样，小丑投了烟雾弹进来，我可什么都看不到了，到时候可千万不要骂我。”

“行了，我知道了。”

和灵音约定好，楚笑笑也安心了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风行在楚笑笑的耳边提醒道：“楚楚，还剩下五分钟了。”

楚笑笑点了点头，本就严肃的脸更加紧绷。

过了一会儿，楚笑笑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在心里进行倒计时，很快，他们就要和真正的小丑面对面了。

“马上就要到两个小时了。”

这是风行的最后一句提醒，他没说完多久，只见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了楚笑笑和风行面前。

他俩都吓了一跳，即使如此，风行还是做出了保护楚笑笑的动作，第一反应就是不让楚笑笑受到伤害。

“风行……”楚笑笑喃喃叫了一声风行的名字，只觉得心如棉花一般柔软，这男人虽然有时候说话欠扁，不过对她是真的好。

楚笑笑不傻，事到如今要是感觉不出风行对自己的情感不一般，她也算是白混那么多的世界了。

不过这个时候不适合向风行发问，她努力收起思虑，目光朝面前的东西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楚笑笑惊得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面前的不是小丑给他们投落的陷阱，居然是个人！

“他是……”

“林零。”风行接着楚笑笑的话说完。

“林零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楚笑笑边说，边抬头看去。

画室的天花板很高，足足有五六米，虽说下面有灯，但是天花板却是照不到的，如果有人躲上去很难察觉。

因为爬到天花板上实在困难，所以楚笑笑和风行一直都没想过上面会有人。

“林零是不是一直躲在上面监视我们？”楚笑笑咽下一口口水，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头顶始终悬挂着一对眼睛，她就觉得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风行没说话，准备朝着林零的方位走，却被楚笑笑拉住了。

“你等等！不能过去，太危险了。”

“他看起来并没有行动能力，没关系。”风行笑了笑，拉开了楚笑笑的手。

林零从上面掉下来后就保持着趴在地上不动的姿势，他们看不到他的脸，更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楚笑笑还想拉住风行，但男人已经在林零的面前蹲下，一下子翻开了男孩的身体。

眼前的画面让楚笑笑瑟缩地后退了一步，林零的脸色惨白如纸，尤其是他的脖颈处，有一道非常显眼的伤痕，像是被人用利器割开的。

“怎么会这样，林零既然是小丑，怎么会死？”楚笑笑震惊了，她下意识地东张西望，“难道小丑根本不在我们这些人当中，他其实一直躲在暗处。”

风行没说话，他的眉头皱得死紧，似乎这一变故也让他措手不及。

顿了顿，他又低头检查林零的尸体。

却在这时，楚笑笑眼尖的发现，男孩的手指居然动了两下。

“风行，小心！”楚笑笑大叫，第一时间扑到了风行的面前，然而林零只是动了动手指，之后便再没有动作了。

风行立即去探林零的鼻息，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他还没有死。”

“还没有死？”

“嗯，可能之前小丑是在烟雾弹中杀林零的，下手精准度不够，没有割到他的要害，不过我看他的样子，应该失血过多，虽然小丑没让林零当场死亡，但他被放了这么长时间的血，要是不及时治疗，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说着，风行从衣服上撕扯下一块布，用力压在了林零的伤口上，那里的确还在流血。

“我现在只能想办法帮他止住血，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就看林零自己的造化了。”

“等等，你是说林零早在小丑放烟雾弹的时候就遇害了？”楚笑笑惊了一下，如果两个小时前林零就是小丑要杀的人，林天凡怎么还是死了？

她说完，正准备回头去看林天凡的尸体，却在这时，空气中寒光一闪，一把刀子朝着风行的后背刺了过去。

楚笑笑想都没想，直接朝风行扑了过去，大叫道：“风行，小心！”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再加上对方的动作和灵敏度都太快，纵然风行这样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匕首已经插在了楚笑笑的后背上。

“楚楚！”风行的眼睛顿时变得通红，他抬头朝凶手看了过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一下子就将对方制服了。

刚才攻击风行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死”了的林天凡。

被风行打到吐血，男人却一点都不惊慌，反倒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林天凡，你找死！”风行的脸色黑到了极点，那样子就像地狱罗刹，想立即致林天凡于死地。

楚笑笑忍着疼，虚弱地喊了一声“风行”，才让男人恢复了理智。

“楚楚，没事的，我想办法帮你止住伤口，你不会有事的。”风行朝楚笑笑扑了过来，试图捂住她的伤口，可是无论怎么捂，她的血都越流越多。

刚才那一下，林天凡刺穿了楚笑笑的脾脏，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