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凌然不动，楚笑笑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催促她一句：“怎么了妹妹，你这是忽然失忆了，忘记自己直播的地方在哪里了？”

王凌然饶是再聪明机警，此时也被楚笑笑整懵了。

她从来不知道，王玉安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聪明了，不但在脸上的凤凰图案上做文章，还在直播的地方引她上套。

原来，这女人早就打算拉她下马了，让她取代她，让她成为全民女神，都是王玉安计划里的一部分。

一旁的眼镜男生忽然说道：“主播前期会在那间有壁画的房间里直播，后期就很少去了，那里的壁画她也给我们看过一次，我记忆深刻，十分特别。”

“我也看过一次，不过后来主播不知道什么原因把那期的直播删除了，后来就找不到了。”台下其他人也开始附和。

王凌然捏紧了双手，更加确定了楚笑笑的计划。

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她再说谎就没有意义了，干脆装起了可怜。

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女孩的眼角滑落，紧接着一颗接着一颗，跟不要钱似的。

“姐姐，没想到你一直在算计我！”王凌然看着楚笑笑，泫然欲泣的模样傻傻惹人疼。

“我算计你？”楚笑笑歪了歪脑袋，故作无知，“你让我代替你弹琴，怎么又变成了我算计你了？”

“我知道骗了大家是我不对，但是之前女主播的身份被人曝光只是意外，我也跟你表明了，我不想当这个女主播，是你说自己长得不好看，死活让我顶替你的！姐姐，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事实是不是这样？”王凌然说得掷地有声，俨然把楚笑笑说成了心思深沉的坏女人。

不少人又开始同情王凌然了。

“笑笑，得亏你准备充分，否则王凌然这个狡诈的女人分分钟都可以为自己开脱。”灵音忽然冒出来，深深呼出一口气。

“那是，也不看看我从小就在大户人家长大，见惯了这种勾心斗角，王凌然对我来说，道行还不够。”楚笑笑得意地勾了勾唇角，又侧头看了宋祁一眼。

宋祁会意，和身边的助理交代了一句，随后，一个穿着黑T恤的男人就被带到了舞台上。

王凌然愕然地睁大了眼睛，这个男人就是当初偷、拍楚笑笑照片的人。

“是她……”男人指着王凌然，“是这个叫王凌然的女人给了我钱，让我去小树林拍下她和她姐姐的照片，然后发在论坛上，引导大家女主播是王凌然的。”

“你不要血口喷人！”王凌然气极了，上前就要去抓黑T恤男人，却被男人轻巧地躲过去了。

“你之前给我打钱的账户信息还在，去银行一查就查到了，如果大家不信可以去查。”

“这么说来，是妹妹你故意聘用了摄影师来拍我们，然后将你是女主播的事情暴露出去了？这样一来，你刚刚说什么我求你顶替我，就不成立了。”楚笑笑嘴角含笑，眼眸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王凌然无话可说。

“王凌然，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宋燕川率先斥责一句，似乎是觉得丢人，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楚笑笑叫住了。

“宋教授急什么？我还有好料没有爆出来，你要不要看一看你欣赏的人究竟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楚笑笑说着忽然拍了拍手，与此同时，身后舞台的大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屏幕上是王凌然收买酒鬼，意图侮辱连澄的画面。

王凌然的面色已经毫无血色了，她冲上去就想把幻灯片关上，大声喊道：“这不是我！视频是王玉安合成的，大家不要被她骗了！”

“视频是合成的，那这个总不能也是合成的吧？那我本事也太大了。”楚笑笑按下手中的录音笔。

里面是王凌然和好友的对话，她是如何利用王玉安，又打算如何在春晚结束后一脚将王玉安踹开。

全场哗然，谁都没想到，王凌然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竟然会有这么恶毒的心思。

“王凌然，亏我这么信任你，没想到你不但觊觎我的天赋，利用我、羞辱我，还想置我于死地！我真是看错你了！”楚笑笑狠狠看着王凌然，眼眸中再也没有王玉安的半分卑怯和柔软。

“骗人的，王玉安全都是骗人的！”王凌然还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就在这时，从舞台下面忽然走来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他们一把钳制住王凌然的肩膀。

“王凌然，我们怀疑你跟一起酒鬼坠河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警察说完，就将王凌然带走了。

女人不甘心地回头看了楚笑笑一眼。

楚笑笑勾了勾唇角，只用嘴型告诉她：“人在做，天在看。”

自己做的事情，总有一天都会在你的身上得到反馈。

一出好戏终于落幕，楚笑笑也着实累了，她和宋祁一起离开舞台，往后台的出口处走去。

人才走到后台的走廊上，就被宋燕川叫住了。

“王玉安。”宋燕川的声音复杂。

楚笑笑侧头看了宋祁一眼，小声跟他说了一句“你去车上等我一下”后，就转头朝着宋燕川走去。

安静无人的角落里，楚笑笑抱着胳膊看着宋燕川。

不得不说，这男人的面容姣好，阳光帅气，的确是大多数女生都喜欢的类型， 怪不得真正的王玉安也会喜欢他。

不过，宋燕川长得再好，在楚笑笑的眼中也不及宋祁分毫。

“宋教授，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王玉安，我没想到之前弹奏古筝的人是你，这么说，那日我的生日宴，幕后弹琴的人也是你了？”

楚笑笑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宋燕川的眸色中闪过一丝急切，“或许我……”

“或许什么？”楚笑笑笑了起来，“或许宋教授就会对我改观了？”

她说着又好笑地摇了摇头：“不会的，以前的我在宋教授眼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丑女，惹人厌烦。就算我再惊才绝艳，宋教授也不会对我改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