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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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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警醒

台上,寒沂的脸色阴沉,眉宇间凝聚着厚重的乌云,使得整个大殿的氛围都显得格外压抑。

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中的折子,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刻意的从容,但那紧抿的嘴角和不时扫向寒栩漪的锐利目光,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栩漪,叫你来,是那日匆忙之中,我一时忘记问你。”寒沂的声音低沉而,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寒栩漪的心上,“尽繁之力,你们是如何取得的?在前往水家的途中,可曾遇到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或是有什么奇特的见闻?”

寒栩漪闻言,身形微微一僵,他缓缓抬手,做了一个行礼的姿态,语气坚定而又不失恭敬:“父亲,请恕我无从告知。”

寒沂的脸色再次一沉,眼中的光芒仿佛瞬间被寒冰冻结。

他自认为寒栩漪的沉默是为了袒护那慕樱雪才出此一言,他也认为获取尽繁之力乃寒栩漪一人之功。

寒沂有些不悦,他缓了缓气,道:“你可还记得你出生时你母亲给的预言?”

寒栩漪一听,眼神抬起,眸光微动,他大约猜到父亲要问什么了,他镇定道:“记得。”

寒沂冷笑一声,“那我便问你,你心中,是否有心仪之人?”

寒栩漪背在后面的左手,微微攥了攥,脑中浮现出慕樱雪笑起来的样子,嘴角轻扬,坚定不带犹豫,回答:“是。”

寒沂气的默默攥紧了手,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又道:“那我再问你,你所心仪之人可是慕樱雪?”

“是。”寒栩漪眼神坚定地看向父亲,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这个字刚出口,一道气劲自寒沂指尖射出,宛如毒蛇般飞速滑过空气,直逼寒栩漪要害。这道气劲并非循着常规的脉络运行,而是巧妙地绕过了皮肤的防御,直接渗透进体内最为纤细、脆弱的经脉之中。

这一术诀非同小可,看似无形,实则以内力之精妙,穿透肉体凡胎,直击经脉深处。让人在无形之中承受着断脉之痛,而体表却无丝毫伤痕可寻。

寒栩漪只觉得一股寒意从体内涌起,仿佛有千百条细小的冰针在经脉中穿梭游走,每过一处,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随着气劲的不断深入,寒栩漪的经脉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生生撕裂开来,原本畅通无阻的经脉瞬间变得堵塞,血液无法正常流动,气血逆流,丝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渗出,这是内力失控、经脉受损的明显迹象。

然而,尽管遭受了如此重创,寒栩漪的身体表面却仍然保持着光洁如初,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可以看见。

寒栩漪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压力。他单膝压跪地,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在白衣上。

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自己的父亲。

“我看你是完完全全将星灵禁锢之事抛在了脑后!”寒沂怒不可遏地吼道。

“非也......”寒栩漪试图站起身来,但却无能为力。

“闭嘴!”寒沂再次施展了刚才的法术,使得寒栩漪的身体猛地往下一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

“此经脉断诀我便赐给你!”寒沂冷酷无情地说道。

“你此生只能心仪命定星,也只能娶命定星做妻!休要有其他想法!”寒沂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和威严。

原来,在寒栩漪出生之时,便与某颗命运星辰的灵魂产生了奇妙的联系,这种罕见的巧合在千年前曾经出现过一次。如今,千年后的寒栩漪成为了这独一无二的人。

他的一生注定要沿着星辰灵魂所绑定的道路前行,甚至在出生之时就已经被安排好了姻缘,必须滴迎娶命定星,以改变那颗绑定星辰灵魂的命运。

若未与这颗命定之星结缘,那么整个云隐山将会面临一场灾难,甚至可能会陨落。

而这颗命定之星,就像一件工具,它的存在就是为了替寒栩漪挡住云隐山的一场巨大劫难。

然而,谁是那颗命定之星,以及它在哪里,这些问题无人知晓。因为命定之星为幻音派的圣女,但如今幻音派已被灭门。

“你要记住,你是寒栩漪,是云隐山掌教的儿子,你别无选择!为父何尝不希望自己只是一个平凡人。但是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那便不是寒栩漪,便也遇不见慕樱雪。”寒沂深深地说道。

寒栩漪用北斗支撑着身体,微微颤抖着,艰难地站起身子:“父亲,难道非命定之星不可?”

“都是命定星了,你认为还有其他可能性吗?”寒沂反问道。

寒栩漪直言不讳地说:“可命定星何在?若她已有心仪之人,父亲也要向对母亲那般,束缚那位女子的一生吗!”

“既是命定之星,何来的束缚?这也是她的命!”寒沂回答道。

寒栩漪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咬了咬牙,说道:“父亲,您究竟是让我娶命定星为妻,还是为棋?”

就在这时,寒沂竟第三次使出了经脉断诀。寒栩漪的身体猛地一震,膝盖一软,再次跪了下去。

寒沂的声音变得冷酷无情,他说:“这三次之痛便是提醒你!让你认清自己的命运!如果你因为这点儿女私情而衍生私心,那么诅咒迟早会降临!慕樱雪也难以逃脱!如果你不想害了她,就收起你的念头!”

说完,他一挥衣袖,转身离开了大殿。

寒栩漪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剧烈颤抖着。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用它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努力保持清醒,不让自己晕倒。他的眼神充满了冷漠和坚毅。

————

昏暗的室内,烛光摇曳,映照着虞晚云那张半明半暗的脸庞,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媚态横生的笑,却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阴森。

她缓缓俯身,将地上的心远轻轻扶起,动作看似温柔,实则暗藏锋芒。

“你为何每次见我都在发抖呢,心远?”虞晚云的声音低沉而魅惑,“别怕啊,也别紧张,放松一些。我们之间,何须如此生分?”

心远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能更加低垂着头颅。

心远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颤抖:“主人请吩咐。”

虞晚云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室内回荡,更添了几分寒意。

她轻轻牵起心远的手腕,指尖在细腻的肌肤上滑过,似乎在检查着什么。

片刻之后,她满意地将手放下,眼神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看来慕樱雪照顾你照顾得不错啊,身体恢复的如此之好。”虞晚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讽刺,“不过,你也该知道,你们之间无任何真情,她连她是水灵根都不主动告诉你呢,她就是不信任你~”

“我对她并无友谊之心在了,请主人放心。”她的声音很淡。

虞晚云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我知道,我知道。”她重复着,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我那么多的毒药,自然不会白费。”

虞晚云轻抚着她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缓缓道:“近来,栩漪师兄对我避而不见,我猜想,多半是因为慕樱雪。你无需惊讶,人心难测,他终究还是对她动了情。你瞧他看慕樱雪的眼神,与旁人截然不同,那里面藏着你看不见的东西。”

她看着心远的眼睛,继续道:“这次,我需要你再次利用你们之间那脆弱的友情,去探一探她的心思。我想知道,她对栩漪师兄究竟是何感觉。而且,我要在今晚就得到答案,明白了吗?”

心远低垂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情绪波动,但随即恢复平静,轻声应道:“心远明白,主人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室内再次陷入了死寂,只有烛火的噼啪声和心远微弱的呼吸声交织。

————

心远轻手轻脚地步入慕樱雪的房间,空气中让人感到一种宁静与安详。

房间内,柔和的烛光洒在慕樱雪的桌上。

她手中细致地捣鼓着各种药材,动作轻柔而有序。

听见门开的轻响,慕樱雪缓缓抬头,望向门口,只见心远脸上绽放出了她那标志性的温柔笑容。

“雪儿,你在忙些什么呢?”

慕樱雪嘴角微扬,轻声答道:“做香膏呐。若是义父寄了荔枝来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做紫荔香了。”

心远微微一笑,缓步走到慕樱雪身旁,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药材上。那些药材色彩斑斓,形态各异,显然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雪儿,你是晚上失眠吗?”心远看着正在捣鼓药材的慕樱雪,轻声问道。

慕樱雪轻轻摇头,解释道:“不是不是。是寒师兄他,这几日去找他清修,他看起来不太好,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我猜是因为失眠白日里才显疲惫。所以我想做些香膏送给他,希望能帮他缓解一下。”

心远仔细看了看,道:“这些药材都不寻常啊。”

“嗯,我特意去找阿姐要来的,这些都是多余的药材,拿来做助眠香膏极好。”慕樱雪点头说道。

“雪儿如此细心都是为了寒公子?”心远好奇道。

“寒公子帮了我很多次,都数不清了,偶尔帮他一下也行。”慕樱雪一边说着,手中一边捣鼓。

“雪儿,这是什么?”心远拿起一个东西,好奇地问。

“这是我找的轻纱袋,可以装些艾草,给寒师兄装枕头用的。”慕樱雪微笑着说。

“那这个呢?”心远又拿起一罐不知名的东西。

“这个用来泡水,也是给寒师兄治失眠用的。”慕樱雪说着嘿嘿笑了两声。

心远一听,心中一动,找到了机会,她慢慢说道:“雪儿,你有没有发现你很关心寒公子,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上寒公子了?”

慕樱雪闻言,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眼神有些躲闪,她默默地低下头,轻声道:“我……我不知道。”

心远见此,知道自己猜对了,心中不禁一喜,柔声道:“雪儿,如果你真的喜欢寒公子,就大胆表达你的心吧。”

慕樱雪抬起头,看着心远,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而且,我也不确定他对我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

心远握住慕樱雪的手,鼓励道:“雪儿,你仔细问问自己的心,就能对上。至于寒公子对你的感情,你可以试着多跟他接触,了解他的想法。也许,他也喜欢你呢?”

慕樱雪听了心远的话,心中渐渐有了勇气。她点了点头,坚定地说:“好,我会试试看的。谢谢你,心远。”

心远笑着摇摇头:“不用谢,我们是好朋友嘛。”

心远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随着雪儿忙碌的身影而移动,她那双原本充满笑意的眼睛渐渐变得复杂。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不由自主地鼓励起雪儿来,明明主人让自己只打探雪儿的心思。

可心中到底还是为雪儿明白自己的心意而为她感到高兴,心深处那份好友之情早已磨灭不掉了。

慕樱雪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想通了所有事情。于是,她立刻起身,匆匆忙忙地去找慕易禾。

“阿姐!阿姐!”慕樱雪欢快地蹦跳着进入慕易禾的房间。

慕易禾看到她兴高采烈的模样,也不禁露出笑容,温和地问道:“怎么了,雪儿?”

慕樱雪兴奋地坐下,急切地说:“阿姐,你有针线和布块吗?”

“是要缝补衣服吗?哪里坏了,让阿姐帮你看看。”慕易禾关切地问。

“不是啦,我是突然想做一个荷包。”慕樱雪解释道。

“哦,那很好呀,阿姐可以教你一些缝纫术呢。”慕易禾微笑着提议。

“不用不用,阿姐,我不用术法,我想亲手做,我会的。”慕樱雪连忙摆手拒绝。

“这样啊,那你等一下,我去看看有没有足够的材料。”慕易禾说完,便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取出一个小筐,然后对慕樱雪说道:“雪儿,这是仅有的针线和布块,你看是否够用?”

“够了够了,谢谢阿姐!这些都归我了。”慕樱雪开心地接过小筐,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就在慕樱雪要跨门离开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慕易禾身上,轻声说道:“阿姐,你肯定一夜没睡。事务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啊。”

慕易禾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笑起来不带一丝杂质,纯粹而美好。她轻轻点头道:“知道啦,雪儿。”

慕樱雪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离开的背影都带着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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