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

半晌，鼠王终于是率先打破了这股压抑的气氛。

“不但猜出了我混入人类只是个幌子外，还猜出了我不敢对你动手，所以才这么放肆。”

鼠王仰起头，看着那些排队朝着公交站点走去的居民们突然笑了起来。

“只不过啊，你还是”

“你猜的没错，如果只是想混入人类的话，我完全有着更好的办法，甚至可以说，我早就已经混入人类。”

这话一说完，牧不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鼠王身体开始扭曲，缓缓的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的模样。

这是牧不骸在资料上看到过吴黑的样子，那个吴薪旺已经失踪在老城区矿洞中十几年的儿子。

“看到了嘛，这就是我精神力技能的一种，精神伪装，其实按照你们的人类的说法，我应该算是精神系的凶兽。”

看着牧不骸那震惊的表情，鼠王变成的吴黑耸了耸肩，笑着说道。

“不是和你吹，我有自信，以我精神伪装的水平，就算是专精精神系的特级御兽师也未必能够看得破我的伪装，混入人类?有着这精神伪装的能力，再加上精神控制，呵呵。”

鼠王不屑的哼了一声，继续缓缓开口。

“你一定在想，人类的监控?笑话，连你们警局的监控都被老鼠咬的稀烂，在我出现的时候，难道会在这种地方犯下错误？”

“那你为什么还要发动这场鼠灾？”

牧不骸语气低沉，盯着那张人类的面孔急切的问道。

他太想知道这场鼠灾的原因了，十几万条生命啊，哪怕只是有可能和自己有一点关系，他也无法忍受得了，这种在心中时不时泛起的愧疚感好似刀子一般不停地戳着他的胸口。

这才一天的时间，他就感到如此痛苦，他甚至都不敢想，那些背负着愧疚而活的人是如何生活下一辈子的。

似乎是看透了牧不骸内心所想，鼠王嘴角向上扬了扬。

“你似乎很恨我啊，是因为我发动了鼠灾的缘故？”

“废话，十几万条人命。”

牧不骸握紧了拳头，但声音居然冷静的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呵呵。”

鼠王摇着头，淡淡的说道。

“你不应该恨我的，甚至，你该感谢我才对。”

“你在说什么屁话？”

牧不骸收回目光，看向了远处逐渐消失在视野内的人群，朝着唐苒看了看，示意她跟上前去。

唐苒有些担心的看了牧不骸一眼，但也知道自己在此毫无用处，只好骑上小红咬着嘴唇朝着那些排队的人飞奔而去。

“屁话?不不不，我可是认真的。”

鼠王摇着脑袋，极为认真地说道。

“即使没有我这个鼠王，也会有着蝎王蚊王，反正这场灾难是一定会发生的，所以你该感谢我，至少我护住了这老城区内几万人的性命。”

牧不骸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盯着唐苒的背影，甚至连头都没有动一下。

“觉得我会信?”

“现在不会，但我相信你会相信我的话的。”

鼠王极为人性化的摊了摊手，继续说道。

“你也看过新闻吧，除了你们这个国家外，外面的国家不是经常也会在腹地出现一些不明原因的灾难?就像我一样，在没有新的异空间出现的情况下，你觉得我这种灾难级凶兽凭空出现在蓝星上的概率大么？”

牧不骸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凛。

鼠王说的没错，虽然龙国很少出现这种凶兽引发的灾难，但国际上确是经常出现有高级凶兽引发灾难的新闻。

“我觉得作为一个凶兽，像一个人一样，站在我面前说话，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大概率的事情。”

心中虽然有所触动，但嘴上牧不骸却是没有丝毫松口。

他想知道更多细节，哪怕知道可能会惹上一身的骚。

“你应该知道，老城区曾经是有个老矿的。”

鼠王眯起了眼，紧紧的盯着牧不骸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和我说这个什么意思？”

鼠王话中的跨度有些大，牧不骸一时间没有回过味儿来，不由得扭头看向鼠王问道。

目光中满是询问。

“那个矿脉是M市最有影响力的祁阳公司承办的，而祁阳公司管理层的那些人，却是来自于一个国际性的犯罪组织——天启组织。”

“天启组织?我怎么没听说过?你不会是想说，你是那狗屁天启组织制造出来，而这场灾难是天启组织设定给你的任务吧。”

牧不骸心中震动，脸上却是冷笑不止。

他知道天启组织，并不是在网上，而是一张寄给老爹的文件快递上。

“这不是猜出来了。”

鼠王摊了摊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原本就是那矿洞中矿工饲养的一只沧元鼠，虽然本身有着一部分异化，但也只是智商和精神力要比同类高一些而已。”

“那段时间的记忆我并不清晰，我只知道，我在祁阳公司的实验室呆了很久，等我真正拥有独立意识的时候，我就被管理者命名为灾兽了。”

“和那个为了收集数据而制造灾难破坏的国际组织不同，我对破坏没有任何兴趣，相反，我其实还是蛮喜欢你们人类的文化的，无论是电子设备还是各种知识，我都很喜欢。”

“我的目的一直都只是为了自由，为了摆脱那个该死组织的控制而已。所以能救还是会多救一点你们的人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的审美真的太次了……。”

“好，我姑且信你。”

牧不骸挥手打断了鼠王那无意义的絮叨，继续看向鼠王问道。

“你已经说了你的目的，那说说第二点，你明明可以弄死我这个不确定因素，为何和我大费口舌在这里解释这么多？”

“你也知道你是个不确定因素?”

鼠王嘿嘿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

“我的精神力控制技能等级很高，虽然特级御兽师可以解开，但想要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解开精神控制的话，就算是宗师级也不一定做得到。”

“可是你却做到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可能性无非就两点。”

“一种是你身边有着宗师级以上的御兽师看护，第二种便是你身上有一些我不能理解的东西，虽然说第一种可能性很小，第二种听起来…嘛，反正无论哪一种，都不是我一个小灾难级能对付的了的。”

说到这儿鼠王满脸人性化的叹了口气。

“所以无论是被你盯上，还是把你杀了，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