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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章 那个位子,他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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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章 那个位子,他不想要

翌日清晨,暖暖的阳光洒满大地,她再次来到七皇子府。王伯听到敲门声,打开门迎了他们进门。

“王伯,这是擦跌打的药,你收着吧!”说着,让裴六拿出一瓶药酒递给王伯。

王伯欢天喜地地接下,连连忙向她道谢,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她实在不想看着七皇子就这么一直颓废下去,特意带了酒和烧鸡,想当初在山洞他就为她烤了一只鸡。那只烧鸡拯救了饥肠辘辘又身受重伤的她。

“宗亭兄,来,喝酒,你看,还有烧鸡呢!”

裴宗亭看着那金黄酥脆、香气扑鼻的烧鸡,眼神暗了暗,他费力地坐起来,抬起酒杯一饮而尽。可喝得太急,竟呛得他直咳嗽,脸也涨得通红。

她忙替他顺了顺背,撕下一只鸡腿递给他:“先吃点东西,你也喝得太急了些。” 虽是埋怨的话语,但他也听得出其中饱含的关心。于是接过鸡腿咬了一口。

“宗亭兄,你为何会说自己是棋子,皇后娘娘又为何不再管你了?”她好奇地问道。

“因为……”他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鸡腿,声音低沉:“因为我不想要那个位子。”

裴宗亭从出生开始,母后便对他寄予厚望,时常告诉他,他是天潢贵胄,是最尊贵之人,太子之位本是他的,只是被人抢了去,他得抢回来。

于是他便开始讨厌太子,处处针对太子,但骨子里的骄傲,使他不屑用卑鄙手段去对付太子,他就算要赢也得赢得光明正大。

只有一次,他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初一那日,他到湖边看焰火。偶遇太子与五皇子,一同在画舫上的还有一个清俊少年,那人便是李晏。

他们把酒言欢,言笑晏晏的模样使他不快。那太子处处比不上他,没有母后,没有靠山,连父皇都不喜欢他。可偏偏就是这样不得势的太子,却有几个好兄弟。

放焰火时,太子站到了船头,他故意撞了他们的船,想看看太子落水的狼狈模样。

可太子没落水,反而是李晏掉进了湖中。他没想到李晏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还说他幼稚,他顿时觉得尴尬又气恼,便打起了李晏的主意。

他要把太子身边的人都抢走,他身边的人都是些阿谀奉承的小人,若他不是七皇子,那些人也许都不会在意他。

他想拉拢李晏,于是答应了母后的计划,下毒,没了太子,李晏肯定会跟着他。

千算万算没算到,那杯有砒霜的酒竟被李晏替太子喝了,更离谱的是李晏竟然没事儿。

凭什么,凭什么他这废物太子身边有这么忠心,能为他豁出性命的好兄弟。

渐渐的,他从嫉妒变成了羡慕,好几次母后想除掉李晏,都被他打乱了计划。他不想再要那个位子,不想当太子。他只想要李晏那样的朋友,他也想兄友弟恭,一起谈诗喝酒。

自从他向母后吐露自己的想法后,母后对他越来越冷淡,越来越失望。甚至放话他若是还有这样的想法,那便不再管他,

他太累了,这次他只想遵从自己的内心。

李晏失踪后,他整日颓废,公务连连出错,父皇训斥他,母后不再管他,渐渐的他失了势,曾经的那些好友兄弟也远离他,生怕被连累。

果真,一个人落难时,才会看清身边的人。他身边平日里对他阿谀奉承,称兄道弟的人都走光了。他自嘲,自己为何没有李晏那样不离不弃的好友。

五皇子跟李晏最要好,他母妃又是皇帝最宠的贵妃,他以为是他逼得李晏跳下悬崖,为了泄愤,五皇子便找人打断他的腿。他身边的人都不再管他,府上也只有王伯,他的腿没得到治疗,就这么残废了,再也站不起来。

“李晏你知道吗?母后她知道的,但是她甚至不准有人帮我,说要让我自生自灭。”说完他闭上眼睛,任由眼角的泪滑落。

听他这么说,看来皇后真的已经找到了可以辅佐的人,可再亲也亲不过自己的儿子啊!这使得她困惑不已。

自己被追杀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帮皇后,这次只能寄希望于思露了。

她看了看裴宗亭的腿,幸好萎缩得不严重,只是想要站起来,恐怕要吃些苦头了。

“宗亭兄,你的腿可以再站起来,但是只能再次折断再接骨,这过程非常人能忍受,你……还愿意吗?”

见裴宗亭沉默不语,她又道:“没关系的,就算你以后站不起来了,我也会派人好好照顾你的,不用担心。”

“李晏,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没有骨气又胆小的孬种吗?”他语气不善道:“还是说你知道可怜我?”

裴宗亭历经诸多波折,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那个自信骄傲、意气风发的七皇子,如今却变得自卑敏感。

她并未过多计较他的过激反应,只是轻柔地给他顺毛:“宗亭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那就重新接骨吧!”她毅然决然地说道。

她嘱咐裴六将裴宗亭的腿再次折断。裴六虽满心疑惑,但只要是公子吩咐的,他都会照做。

在屋外,裴宗亭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她听着亦是于心不忍。然而,她深知若想让他重新站起来,这是唯一的办法。

王伯听到主人的惨叫,匆忙扑到门边,大声叫嚷着试图阻止。她赶忙给他解释,这一切都是为了裴宗亭好。

“公子,我不明白您说的这些,但我家小主人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所有人都离他而去,我也绝不会离开。若是主人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您就打我出气吧!”王伯说着,身体抖如筛糠,直直地跪在她面前。

她扶起王伯,耐心地给他细细解释了其中缘由。

裴宗亭虽无法起身行走,但他浑身都整洁干净。与院中那一片满目疮痍的景象相比,他的屋子无疑是府上最干净、最舒适的所在。这定然是王伯不辞辛劳、费心打扫、用心呵护的成果。

她向来最欣赏忠心大义之人,便郑重的给王伯行了一礼。

“公子,好了。”裴六打开门走出来说道。

她一再向王伯保证,只是为裴宗亭治疗腿伤,王伯这才半信半疑地离开。

房间内,裴宗亭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刚刚再次被折断的腿让他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脸上和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密汗珠。

她剪开他的裤脚,双手稳稳地握住断骨的两端,将其对齐,而后敷上依照西域医书上配制的黑花续子膏,再用木杆固定,紧紧缠上布条。

“好了,宗亭兄,以后我每日都会来替你换药,扎针,你只需好好修养,你的腿定然能站起来。”

裴宗亭对她点点头,表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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