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街，203号公寓房。

屋内一片漆黑，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

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客厅。

男人警觉地环视四周，黑暗让周边的可见度很低，握着手枪的掌心不断有汗冒出来。

突然，楼上传来了响动声。

他下意识的抬头。

“砰。”消音枪的扳机被扣动的那一刻，持枪的人玩笑的配了个声音。

子弹从眉心穿过，一枪毙命。

清冷的女声哼着小曲从楼梯上下来，手指勾着扳机把玩着枪。

没有光亮，但她却精准的避开了所有的尸体。

为了方便，谢汀晚出门前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此刻哪怕被鲜血浸染，也很难看出痕迹。

谢汀晚折返回车上拿了一个行李箱，把里面酒精瓶在屋子里面尽数砸碎。

接着，她又把公寓里可以找到的纸质资料文件和电脑全部装进箱子里带走。

没有熄灭的烟头被丢在地上，谢汀晚发动车子开走的一瞬，火势迅速地蔓延开来。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之后，谢汀晚开始莫名地觉得血腥味好像越来越重。

后视镜里，女人的脸色宛如一张白纸。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左肩被子弹打中的地方还在流血，可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将车停靠在路边，谢汀晚发狠的往枪伤那一处摁了下去，指尖甚至已经进入皮肉了，她依旧毫无知觉。

……

谢循舟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床头柜上贴着张便利贴，只有三个字——

别乱跑。

无声地扯了扯唇角，谢循舟下床洗漱了一番就往厨房走，顺便给谢汀晚发了个消息。

“要回来吃早饭吗？”

等了一会没有得到谢汀晚的答复，他就将手机放到了一旁，开始准备着早餐。

等早餐都已经做好了之后，他看着手机里依旧都没有得到答复的短信，拍了个照片发了过去。

正在编辑文字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那头，肖芮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

“小姐她出事了。”

……

梅里医院，手术室外。

肖芮站在长廊上，一贯严肃的脸上只剩下了恐惧，对谢汀晚可能会死亡的恐惧。

“她进去多久了？”

肖芮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谢循舟来到了她的身后，有些迟缓的转过头，“半小时。”

谢循舟低头看着手，很快抬眸看向肖芮，“肇事者呢？”

“已经派出人去追了。”

谢汀晚是在维尔街的拐角处出事的。

那一片在谢汀晚潜入公寓的时候已经停止了供电，监控也暂停了运作。

肖芮甚至有些庆幸。

还好是维尔街，离梅里医院很近，有刚手术结束下班的医生准备回家，目睹了这一场车祸，他认出来了谢汀晚，便迅速地联系了肖芮。

肇事的车辆被丢在了现场，那是一台原本该被销毁的车，却流通进了黑市，查不到购买的人是谁。

“子弹呢，怎么回事？”

谢汀晚的左肩和腹部都中了枪，进手术室之前，医生甚至都已经说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不清楚……”

肖芮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想要找一个支撑点。

“小姐这次的行动并没有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