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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这长安城还有人敢找魏王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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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这长安城还有人敢找魏王的麻烦?

李承乾来到将作监,发现和他内心中认为的工坊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里干净整洁,一个大殿被不到半人高的屏风隔成了七八个区域,有些像后世公司的格子间。

将作监里的匠人都是年近半百的老人,除了将作监的少监年轻些,只有四十出头,剩下的没一个年轻人。

而且都各自忙着自己手上的工作,没人过来行礼,也没有过来问候。

只是当值的将作监监听到人通报,才出来迎接。

“拜见太子殿下。”

“为何他们?”

李承乾看着面前的‘老年人’有些不知道怎么措辞。

“殿下是好奇为何他们的年纪。”

年轻的将作监少监听出了李承乾话里的疑惑。

“嗯。”

“殿下有所不知,他们都是前隋朝时皇宫的匠人,手艺绝伦,那在民间都是赫赫有名的。”

将作监少监对着坐在中间位子上的一位满头白发老妇人行了一礼,那老妇人也只是点了点头,又继续手中的工作,都没有见到上官打个招呼的意思。

“例如这位,宇文慈大家,宫中所有的衮服制作都是由她负责管理,绣活堪称天下绣娘仰望的存在,陛下的衮服就由她一人绣制。”

“再如这位,方绝山大家,雕功他说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陛下的最喜爱的兕角酒杯就出自他手。”

那个被将作监少监介绍的老头比宇文慈更专注,也更倨傲,听到将作监监正的话,只是瞟了一眼,连点头意思一下的表示都没有。

“这位。。。。。”

将作监少监一路为李承乾介绍着里面匠人拿手的绝活和各自负责的工作。

看了一圈的李承乾最后没发现有做铁匠活的,忍不住开口询问

"就没有能打铁器的?“

”铁器?殿下是想打兵器?那来这可就找错地方了,殿下得去军器监。我们这里没有明火,也没有铁料。更关键的是也没有会打铁的匠人。“

将作监有些无语,太子殿下难道不知道将作监是干嘛的?

”孤不打兵器,只是想打口锅?“

”打锅?做菜的锅?“少监感觉脑子不够用了,他联想不到太子和锅能有什么联系。

”对,就是做菜的锅。“

”殿下要打锅做什么?“监正没忍住好奇心,问出了口。

”你是不是傻,做菜的锅当然是做菜,这还用问,你是不是傻。“

一旁的李象也没忍住,来的时候阿耶说了,要打一口锅给他做好吃的,现在锅还没有着落,这个人一直在这啰嗦。

”微臣多嘴,殿下勿怪,下官这就带殿下去少府监。“

将作监少监小心的陪着不是,还提出了带太子去少府监,至于少府监那帮人会不会打锅,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刚刚你不是还是要去军器监,现在怎么又去少府监了?”

“殿下有所不知,军器监是生产兵器的,要是生活用品,还是得到少府监,微臣给殿下带路?”将作监少监点头哈腰的,主要是刚刚李象的态度不好,太子也没怎么表态,他怕惹得太子不高兴。

”不用了,周亨知道路,不用你带路。“

李承乾婉拒了那少监,没有磨蹭叫上周亨就往少府监走。

看李承乾走远,将作监的少监才松了一口气,刚刚一直没露面的监正这时才慢悠悠从公廨里出来。

”监正大人,为何你刚刚不出来见太子?反而让我来?”

少监有些看不懂监正,太子来了躲一边,太子走了反而出来了。

”多少人想见太子都见不到,怎么,让你在太子面前露露脸,你不高兴?“

将作监监正轻笑一声反问。

”监正此言差矣,监正对下官的栽培下官感激不尽,哪里敢有半分怨言。“

少监对自己顶头上司不敢怠慢,毕竟在将作监这种讲究子承父业的部门,他官位的尽头就就是监正,将作监三个少监,谁能坐上监正的位子,除非陛下钦点,老监正的话能一言定乾坤。

可陛下怎么会关注一个小小将作监监正的人选,还不是老监正推荐谁,谁就能升官。

“我老喽,以后的将作监都是你们做主了,现在将作监里又都是老家伙,反倒是你说话好听,不让你来,让谁来?”

看那少监傻乎乎的傻乐,监正无声一笑,转头回到他的房间休息了。

现在宫里的局势他也看不清,他们这种手艺人,可没有什么选边的权力,与其出头被人盯上,不如做个缩头乌龟,什么都不管,这样才能活得久。

他就是凭借坚持这个准则才能从前隋活到现在,还滋滋润润的。

少监见监正离开,也收起了脸上的傻笑,一口老痰吐地上,

这老东西,还不是知道太子最近被禁足了,不想和太子有牵连,才把老子推出来,真以为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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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没和我说,这里打不了锅?”

在去少府监的路上,李承乾问周亨。

“殿下,您也没说你要打锅啊,要是早说。。。”

周亨感觉自己很无辜。

“要是早说你就怎么样?”

“那肯定早就带您往这边来了不是。”

"尽说废话,这两天察事听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

李承乾不经意的问,

周亨心没有马上回答,犹豫了起来,

“怎么,不能说?还有什么事是孤这太子也不能知道的,没事,孤不逼你,捡能说的说。”

李承乾故意这么说,以前在警校的时候,他的教官和他说过

突破一个人的心里防线,就同和女人谈恋爱一样,要渐进式的推进,每次都给对方一个错觉,只是这样,应该没关系吧,慢慢的到,都这样了,再过分点也可以吧,最后就到了,反正都那样了,还有什么不行的。

“宫里倒是没什么事,倒是百骑司那边说了些宫外有些趣事,不知道殿下想不想听?”

“说来听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李承乾心中冷笑,都一样,以为不说宫里的情报,只说宫外的情报,就能糊弄过去,没事,慢慢的就什么都会说了。

“房驸马的外室被人弄死了,听说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造孽哟。”

“房驸马?高阳的驸马?“

李承乾的记忆里,房遗爱就是绿帽王,现在居然还有胆子养外室,他倒是来了兴趣。

”可不就是嘛。“

”听你这话里面有事?“

”这,,小人不敢说。"

周亨假模假样的犹豫,。

“说都说了,现在说不敢说,等着要好处呢。”

李承乾笑了,上钩了,议论皇家是非,就这事,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拿捏他。

虽然周亨生死他也可以一言定之,但那达不到他想要的结果,单纯威逼,可能最后为了保命,他会和张阿难说起此事。

李承乾祭出通行证,一贯钱丢在周亨怀里,

“说吧,别磨蹭。”

周亨茫然的接过钱,太子怎么变小气了?

上次也没说什么不能说的事了,太子都赏了两斤盐,这次说的可是皇家秘闻,怎么就变一贯钱了?

赏钱就赏钱吧,难道就不能赏自己银子?

这么一大贯,拿着多不方便。

李象也想听八卦,看周亨的磨磨蹭蹭的,着急了,踢了不说话的周亨一下。

“急死我了,你快说啊,等什么呢?“

周亨被李象踢了一下,反而更犹豫了,自己怎么就没注意李象也在呢,把这事传出去,要是查到自己头上,李象肯定没事,最后肯定还是拿自己填坑。

”把你的心放你肚子里,孤的儿子嘴比你严。“

李承乾心知肚明周亨担心什么,直接给他挑破了。

”那小的就说了,殿下和小殿下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你把孤和象儿当什么人了?再说,钱也拿了,不说事,是不是真当孤的钱那么好拿的?”

“殿下,我现在还您钱,您看还来得及么?”

周亨回头弯腰把那贯钱捧到李承乾面前。

“你说呢。”

李承乾似笑非笑,站在原地也不走了,用拐杖一下一下敲在皇宫的地砖上,

敲击声像鼓槌一样敲在他的心上,心都提起来了。

太子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小心思。

“殿下,这事啊,还要从高阳公主说起。”

周亨说话间还看着太子的表情,要是太子生气,自己立马住嘴。

“说啊,看我干嘛,孤的妹妹那么多,高阳算个屁。”

周亨听到李承乾的话,顿时心里有数了,高阳不是长乐,并不得太子关心,这事可以说。

“房驸马不是尚公主,是高阳公主下嫁,所以陛下没有为公主修建公主府,高阳公主还是住在梁国公府,但是高阳公主不喜房驸马,轻易不与驸马敦伦。”

“阿耶,什么叫敦伦?”

李象不懂就问,很有探索心。

李承乾看着才12岁的李象,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了,虽然自己11岁就有了李象,但不代表现在的他接受他这个生物学上的儿子年纪小小的也。。。。。只能打哈哈了。

”大人的事,小孩别问。“

”哦。“李象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心想别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等下回去就问娘去。

”你继续。“

李承乾又催促起周亨。

”公主不与驸马敦。。。“

”嗯。“李承乾瞪了周亨一眼。

周亨把敦伦的伦字吞了回去,咳嗽了一声,又继续道

”公主不与驸马那个啥,所以成婚几年一直无所出,后来房驸马就偷偷找了外室,但是后来不知道此事怎么就被高阳公主知道了,公主派人把外室给杀了。“

”这高阳还挺歹毒,驸马不能有外室,她这么做很像她的风格,不过孤听说高阳在外面也不老实,是否有此事?“

对于高阳的作为,李承乾没有对那个外室的遭遇感到同情,从古到今,当外室的特别是当那种家里母老虎有权力的外室,收益和风险是不成正比的,被抓奸社会性死亡事小,让你在社会物理性消失才最为致命。

想起房遗爱的绿帽由来,也不知道现在他绿帽戴上头没有,李承乾对这个比较好奇。

”听闻高阳公主好佛。“

周亨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

”辩机和尚?“

李承乾吐出一个名字。

周亨愣住了,殿下知道,殿下都知道,殿下刚才只是在试探自己?那自己对殿下说的这些,殿下也是一早就猜到了吗?

看到周亨不再说话,却是脸色变得苍白,李承乾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宫外发生的事情应该很多,周亨为什么偏偏选择房遗爱的事和自己说,按照宫里太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不应该找这种比他们不利的话题才对。

那今天周亨的话,就是有人想让他知道,但是房遗爱的事,自己知道也就当个八卦听听,自己和高阳关系也不好,这里面就算爆出来,头疼的也是李世民,又轮不到自己难做,想不通。

“你怎么不说话了?”李承乾决定装傻,再套套周亨的话。

“殿下从何处得知辩机这个法号?”

周亨也是一样的心思。

“怎么?你觉得察事听就你一人敢和孤做买卖,别人都不敢?”

“没有没有,奴婢不敢这么想。”

“还有没有别的消息?别拿那种是个人就知道的消息糊弄我。”

“殿下知道什么?”

周亨又问出了第一次见李承乾时的那个问题,再次陷入了李承乾的节奏里。

“没什么特别想知道的,也没什么不想听的,你自己看着办。”

周亨听到李承乾回答,面色发苦,殿下真是不好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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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北北和李丽质到魏王府门前时,

门外已经聚集了十几辆驴车,每辆驴车上都用布裹着,但是从驴子吃力的程度和布包裹的弧度看得出,拉的都是重货。

王府大门紧闭,周围围着一大群围观的百姓,还都在议论这一队驴车的故事。

“你们说又是哪家给魏王送礼,瞧这架势,这礼不轻啊。”

“我看不像送礼,哪有送礼堵人门口的,我看像来找事的。”

“你说话动脑子么,这长安城还有人敢找魏王的麻烦,谁不知道当今圣人最喜爱魏王,找事,活腻歪了吧。”

被说活腻歪的那人不服气了,梗着脖子道

“那可说不准,太子就。。。”

可惜话没说完,就被认识的人给捂住嘴,拉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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