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围住姜晨，雷明是一个直爽的人，开门见山地问道：“那个熊仁培有和你说守城人是干什么的吗？”

姜晨看向三人，总有自己错上贼船的感觉，“有说过，熊组长说，守城人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护送进出城人员的安全和保卫悬塔的安全。”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三人面面相觑，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挂在脸上，雷明嘴边划过些许讥诮：“这熊大组长，真是这么多年骗人都采用一套说法，当真是变都不变——”

姜晨注意到雷鸣在说起这句话时，连表情一向温和的海天野眼底也挂着轻慢和不屑之色。

不过海天野的表情调整得很快，打断了雷鸣想就这个话题继续延伸下去的想法，喊了一声：“雷鸣。”

雷鸣撇了撇嘴巴，收住了话头。

“其实熊仁培说的也不错，但只是说的不全，那熊仁培有和你介绍11区吗？”海天野顿了顿又问道。

“没有，但红……小锐哥和我说过11区客流量比较少？”姜晨带着些许疑问的语气说道。

“你是这样介绍11区的？！”

“欸，我这不是怕吓到刚来的人吗？雷大哥不是说我们工作要循序渐进，由浅入深。”红毛有些不满，但听到姜晨喊他为锐哥又觉得自己没错。

雷鸣：“我是这样说过，但我是叫你这样用的，风险提示你一来我没和你说过？”

“我，我，我忘了。”

海天野如大家长一般说道：“我看章队长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我先和你讲一下，以防临时出任务。”

“悬塔共有11个区块，也就是11个口岸，我们11区就是第11个口岸，但——但我这个口岸有一个特殊的地方。”

“我知道，不对外公开，需要双重签证才能开放，小锐哥有和我提过。”

红毛扬起满意的笑容。

“是的，但是洪锐目前为止并没有去过口岸对面。”

“呃，我才来半年，之前一直都没有机会。”洪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口岸对面有什么特殊之处呢？”姜晨好奇的问道。

雷鸣和海天野相互对视了一番，海天野继续说道：“11区对口口岸的城市叫做荒石城。是距离悬塔最近最大的一座城市。”

“现在这座城市已废弃，上岸的人员，未经允许，一律不得靠近荒石城，姜晨，你必须牢记这一点。”海天野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的。”姜晨郑重的点点头。

说完了严肃的话题，海天野话锋一转，说道，“当然了，我们一年到头也没有几次需要去对岸，我其他常规性工作……”

“就是——作集结了，11区巡防安保、潜水器等大型设备的维修、周边三条中心街道的可疑垃圾清理、特殊人员监控……”

姜晨的黑色的双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睁得圆圆的。

黄毛不想一下子吓到刚来的新人，海天野降低了声音，说了一句“等等”算是概括了他们的工作内容。

“所以我们11区守塔人有多少人？”姜晨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问道。

黄毛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扑灭了姜晨的希望。

“加上你们，满打满算六个人，原来有两个人都因为职业病退了。”

“职业病？”

“熊组长没和你说吗？”海天野有些纳闷，这不是测试环节之一吗？不过他还是耐心地向姜晨解释道：“所有的守城人都需要压力敏感度测试。”

“压力敏感度测试？。”姜晨心里有些疑问，但面上未表，继续听海天野接下来的话。

“之所以要通过压力敏感度测试，是因为我们护送进出城的人，你进来应该知道，潜水器以极快的速度切换在海平面和海底，两者巨大高度差下，极易损伤人体的心脏。”

海天野看向姜晨皱着的双眉，但还是觉得最好将可能发生的结果需要跟她说清楚。

“如果只是偶尔可能影响不大，但是我们一天之月大概十几次，这就对异能者的身体素质提出了极高的要求。经年累月，这种心脏损伤在所难免。当然也有一些身体素质极强的异能者完全不受影响。”

随着海天野的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里面都弥漫着低气压。

看来这天底下是真没有白吃的馅儿饼，招聘条件中所说的干满五年即享有永久居民资格，当真不是这么轻易地就能拿到。

雷鸣看着大家哭丧着脸，耷拉着脑袋，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嚷嚷道：“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是明天都死了吗？你看看队长，这都干了早超过五年，这不好好的嘛！”

姜晨望向门口，那两个人还没有回来，她倒是有些好奇，这章丰歌已经完成五年之期，为什么还要留在守塔人这里呢。

……

与雷鸣几人交流一番，姜晨也算弄清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内容，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三个小组，姜晨自告奋勇愿意去夜间组，主要负责上半夜工作。

海天野告诉姜晨他们昨天三个人刚执行完一次夜间工作，一般上面不会在近期安排第二次夜间工作，所以不必太过担心，这也解释了章丰歌等人个个眼下布满青影。

但对于姜晨而言，这无疑算是一个利好消息，这样她可以白天的初始课程和夜晚的工作做到两不误。

“今天要巡逻的时间也快到了，队长怎么还没有回来？”红毛眼巴巴地望着紧闭的大门，不满地说道：“定是那小子有问题。”

“别乱琢磨了，雷鸣你带着红毛去一趟库斯大街，那里的废弃处理器申请报修，需要尽快处理。小姜，你跟我来，你需要拿上工具。”

“工具？”

姜晨跟着海天野来到守城人武器设备库，右侧出现一道红色光波扫描过海天野，设备库厚重的感应门慢慢打开。

琳琅满目各种新型枪支摆满了整个房间，不过每个武器上面都套了一个激光罩，四周布满激光眼，若是有不法之徒想来会立刻丧命于此。

海天野解释道：“武器设备库只有授权才能进入，我们组授权人是章队长和我，如果你后续需要领取新的武器可以来我。”

“不过。”他顿了顿补充道：“领用枪支需要认证，每人只能领用一把，如果遗失需要及时上报，小姜，这一点你要牢记。”

海天野指纹解锁一个激光罩，从里面拿出一支手枪递给姜晨。

这是一把造型别致的手枪，与之前章丰歌的那把有些相似，只不过要小巧许多，但对于姜晨而言仍旧是庞然大物。

看出姜晨顾虑的海天野耐心解释道：“别担心，这把枪叫做雷球机枪，是守城人专用枪支，操作很简单。”

“章队长那只好像和这个有点像。”

海天野温和地说道：“不错，章队那只是最初版本，现在你手上这一只已经是经过好几次改良的版本，我们之前还打趣章队天天抱着一个老古董，你拿起来试试。”

作为和平年代出生的姜晨，现实生活中是完全不可能接触到这类东西，即使在影视作品中见到的枪支也和手中这一支完全不一样，更别说怎么使用了。

姜晨从海天野手中拿过雷球，触感温凉，而且极为轻便，枪管处采用透明的材质。凑近便能看到里面有闪电般的雷球在跳动。

“雷球拥有智能引导系统，可以通过高级算法预测并跟踪目标，甚至在复杂的丛林或者城市环境中也能实现高精度打击。”

怕姜晨听不明白，海天野用最简单的话概括了一下，“就是只要你瞄准对方，即使对方已经脱离你瞄准的范围，雷球也能预判到他下一步举动，实现预判射击。”

“明白。”姜晨将雷球别在银白色制服的腰间，不解地问道：“那雷球要攻击的对象是谁呢？”

姜晨环绕着这满屋的枪支，一直以和平宁静著称的悬塔，有这么多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