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骨渡鸦
“做一只吗喽,做一只潇洒的吗喽,混吃等死的同时还能甩他们大鼻兜。”
“不对!既然都是吗喽了就应该做最强的吗喽,做那72变的美猴王。”
“monkey brother,monkey brother,you are so great……“
夜色昏暗,天空低压,盖在远处山巅。
荒凉小道上路灯一闪一闪,井盖上,阙庭开眼的涂鸦像是回应着这抹微光,一双大脚刚好踩在上面。
一个剃着板刷,五官清秀,短袖短裤的少年嘴里哼哼唧唧。
“哎呦!有没有公德心,谁干的?”
刑哲摸着脑袋,一脸愤怒朝楼上破口大骂。
寂静无声,不高的楼层有几处房间还闪着灯光,楼体表面有些墙体已经脱落,露出斑驳墙砖。
“真是,生儿子没屁眼。”
他撇了撇嘴,脚掌扒拉着地面。
“什么东西砸老子……”
“嗯?”
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张薄薄卡片,拿在手掌上掂量一下,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谁能想到?一张牌能把人砸得生疼?”
他双指一甩,卡片带着一丝诡异弧线飞向一棵大树。
“呱!”
一只乌鸦惊慌失措从树上疾驰而下,“嗖”的朝他飞扑而来。
“Duang!”
乌鸦双爪掠过刑哲头顶,拔出了几根发丝。
“嘶~”
刑哲一脸茫然看向天空,下一刻,他眼瞳骤缩,急忙跑到楼下猛按电梯。
电梯门一开,他一步入内,口中粗气直喘,又遇到了,这只全身只有森森白骨的乌鸦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三次碰见。
“不会真的霉运缠身了吧?”
他摆了摆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叮咚~”
电梯抵达楼层,他探出头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异常后才急忙跑到房门前,慌慌张张拿出钥匙,刚想捅入。
“咔嚓!”
邻居房门缓缓打开,刑哲吓了一跳,一只涂着红色指甲的白皙素手缓缓探出。
下一刻,一个身穿白色衬衫,黑色包臀裙,一头波浪金发,修长白腿套着一双闪闪发光的黑丝美女走了出来。
她弯着腰,白皙的食指还在扣弄着后脚跟,她缓缓抬头,撩动秀发,风情万种。
刑哲见状咽了口唾沫,极其害怕她胸前的那颗扣子承受不住重量炸开。也不知为什么,刑哲总感觉她身上有种勾人魅力,像狐狸精。
“下班啦?”美女朝他莞尔一笑,眼睛弯成月牙儿。
刑哲“嗯”了一声,微笑回应。
看他满头大汗,美女关心道:“你没事吧?”
刑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没事!没事!”
金发美女缩了缩肩,哒哒哒!踩着恨天高与他擦肩而过,所过之处还带过一丝幽香。
美女是一个月前搬到刑哲隔壁,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第一次见面就热情跟他打招呼。出于礼貌,刑哲也只好点头回应,一来二去就愈发熟络起来,只不过美女叫什么名字他还一无所知。
刑哲看着圆鼓鼓扭动的某处摇了摇头,在这个世道还昼伏夜出,很难不怀疑她是一位技术工作者。
不过他也能理解,能活下去就行,不偷不抢靠自己也没什么不好的。但话又说回来,往这方面想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的莫名悸动。
毕竟男人与生俱来就喜欢干两件事,“逼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并以此为乐。
刑哲怔了怔神,香气入鼻,竟然觉得心旷神怡了不少,把刚才遇见白骨渡鸦的事都抛之脑后。
他轻轻推开房门,不大的房间内没有什么像样家具,只有一套旧得脱皮的黑色沙发和一个看起来有些年代的电视机,地上的瓷砖经过岁月的洗礼留下一道道划痕。
“三叔,我回来了!”
“臭小子,你当我死了?回来这么晚?”
一个皮肤黝黑,鼻子下方留着两撮浓密胡须的中年大汉,坐在沙发上责备。
刑哲拱了拱鼻:“有什么办法喽,不上班你养我啊?”
“臭小子,从小到大不都是老子养的你?”汉子神色愤怒。
刑哲摊了摊手:“得得得!不气你了,留饭没?饿死了!”
“在厨房!”
“哦!”刑哲无奈摇了摇头。
三叔名叫刑老三是刑哲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不过两人却没有血缘关系,只是20年前那场大灾变,三叔从一处废墟捡回了他。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刑哲已然把他当做父亲。
刑哲盛了一碗白粥,上面稀疏铺着几条榨菜,坐到了三叔身旁,含糊不清道:“看什么呢?”
刑老三叹了一气,面露担忧:“最近你还是早点回来,现在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刑哲喝着粥,视线聚焦到电视机上。
“我市最近发生几起重大安全事故,望全体市民23点之后尽量减少外出活动……”
刑老三抿了一口茶水:“西水市最近不太平,虽然有执法队但是还是悲剧连连。”
刑哲快速吸干白粥,“哒”的一声点燃一支香烟。
刑老三皱了皱眉:“臭小子,才多大就学别人吞云吐雾?”
“20不小了!”刑哲吸了一口,淡然道。
刑老三冷了一声:“懒得管你,反正以后别这么拼命,早点回来。”
刑哲无奈摊手:“不拼命以后天天喝白粥?我还娶不娶老婆?你还娶不娶老婆?”
刑老三斜了他一眼:“没个正行,什么时候碰见幽鬼你就老实了。”
刑哲吐了一口烟:“怕个蛋?穷都不怕怕幽鬼?要是我碰见把他头给拧了。”
刑老三没好气道:“嘿!你个臭小子,毛长齐了没?还搁这吹起来了。”
刑哲烟头插进烟灰缸内,郑重道:“我说三叔,20 年前那场灾变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有没有见到我父母?”
刑老三目光瞥过一旁,顿了片刻才缓缓开口:“20 年前的事情早就忘了,我捡到你时……没见过你父母。”
刑哲面不改色,关于这个问题三叔每次答案都出奇一致,不过随着年龄增长他也隐约感觉到,三叔有一些事情在刻意隐瞒。
他站起身,伸了伸懒腰:“那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对了,新买的药我放在药箱里,记得按时吃。”
“小哲……”刑老三话过喉咙却没有吐出来,他沉默片刻,“知道了,以后你别这么拼命,三叔都这个年纪……活够了。”
后面一句话他神色复杂,声音极轻,像是深思熟虑,又像是犯了错的小孩战战兢兢。
刑哲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拍着他肩膀:“三叔,你就听我的,以后我一定能赚大钱把你的病彻底根除,再给你娶个美娇娘当老婆。”
刑老三憋出一抹苦笑:“臭小子,我看你找打。”
刑哲会心一笑,再度恢复郎当模样:“你喜欢什么样的?是腿长的?还是屁股大的?”
刑老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别一天天没个正行,跟你说的事记在心里。”接着他面色一沉,“隔壁602那个姑娘昨天晚上已经遭了毒手。”
本来满脸笑意的刑哲心头猛地一震,呆滞片刻,嘴里吞吞吐吐:“三叔,你……你说什么?”
“我说隔壁那个姑娘已经遭了毒手,白天治安署的人还来这里问过,听说发现时已经血肉模糊。”刑老三摇了摇头,“也是个苦命孩子,听说连亲属都没找到,多漂亮的一个女娃,还想着帮你说亲呢!”
刑哲鼻中粗气直喘,脊背发凉,全身汗毛耸立,冷汗渗透了衣衫,他看向刑老三眼中担忧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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