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艾德鲁芬突然想起来，“这箱子这么重全是箱子的重量是吧。”

“欸，这把守护铳怎么和我之前看几位铳骑手里拿的的不太一样，我是不是被骗了。”他用手称了称重量，比在靶场用的手铳还要轻便。

但再怎么说，守护铳似乎不是现在的他该拥有的，艾德鲁芬发觉，自己在拉特兰的经历有点顺畅，有一种被安排好的感觉。

但这又是什么意思？“它想去你那里。”

看来得找个时间和教宗谈谈。

说起来当初教宗说的，哥伦比亚接头的手下跑路了是真的吗？那家伙已经联系不上了，艾德鲁芬被单方面拉黑。

“咚咚。”门被叩响，奥伦的声音响起，“小子，菲亚梅塔说你醒了，我来看看。”

“请进，奥伦大哥。”艾德鲁芬原本还想再琢磨一下那柄守护铳。只好草草塞到衣服里面。

“打扰了。”奥伦进门。

“你小子看着挺健康的，没大碍吧？”

“不，我没事的。”艾德鲁芬突然笑，以前也没有这么多人这么关心他，自从来了拉特兰之后，很多都改变了。

“没事就好。”奥伦拿了把椅子坐下，“今天摸了一下你的底子，很好，明天要正式开始训练了，早上八点准时到老地方，要准备准备，别太晚睡了。”

“好。”

“然后是这个。”奥伦从兜里拿出一枚子弹，放在手心上让艾德鲁芬接过去。

“这是……”艾德鲁芬辨认，“老一款式的小口径弹丸。”

“信物。”奥伦微笑着说，“猜猜是谁的？猜对了没奖励。”

“这样啊。”艾德鲁芬把那枚子弹拿在手上仔细观摩，“是菲亚梅塔小姐的吧。”

“答对了。她说很快就要走了，给你留个纪念，纪念这几天给她带来的麻烦——同样是在拉特兰的回忆，菲亚梅塔一年才回来几天的，所以难得认识新人……”

奥伦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要不要说出最后一句，“她还说如果你变成安多恩那样的人，她会立刻回来收拾你。”

原本这句话说得更狠，奥伦这已经是非常委婉的转述了。

“好。”艾德鲁芬表示理解，“那个家伙对菲亚梅塔小姐做过什么吗？”

“你知道安多恩是谁吧？”

“那个通缉犯……”艾德鲁芬简单回想一下子，“罪名是在任务中伤害队友后叛逃拉特兰，最近这几天还加了一个，对拉特兰进行恐怖袭击。”

“是啊，万国会议那几天那么乱就是他引发的……其实还有我吧，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我没有站在拉特兰这一方。”奥伦说着有点落寞，但很快眼底又明亮起来。

“八年前，安多恩是戍卫队的队长，队员是菲亚梅塔，蕾缪安，莫斯提马。”奥伦开始平叙安多恩的故事。

“莫斯提马就是那位蓝发戴着兜帽的女性，蕾缪安则是轮椅上那位。”

“一次任务中，安多恩攻击蕾缪安导致其昏迷多年，醒来后只能依靠在轮椅上。并且！”奥伦突然震声，“莫斯提马反击安多恩，她堕天了。”

“堕天？”艾德鲁芬有点疑惑。

“就是萨科塔出现了萨卡兹的性状。”奥伦解释。

“所以她才会戴着兜帽？”

“对。”奥伦打了个响指，“堕天的机理我也说不清，但你也知道，拉特兰最排斥的就是萨卡兹，好在当时教宗保住了莫斯提马，现在作为菲亚梅塔的监察对象行动。”

“说回那件事，菲亚梅塔恰好不在场，等到她和莫斯提马会合的时候都晚了。”

“她肯定很难受。”

“最有趣的地方来了。”奥伦起身倚在墙壁上，“八年过去，莫斯提马和蕾缪安都选择原谅了安多恩，但菲亚梅塔没有。”

艾德鲁芬不理解，“为什么？”

“因为她是黎博利，无法同萨科塔一般共感。”

“我还是第一次觉得这玩意讨厌。”艾德鲁芬碰了碰自己的光环。

闻言，奥伦眉头微皱，但也没有在意。

“菲亚梅塔至今还陷在过去，她手上有安多恩的守护铳，认为安多恩会来取它，希望在那时把安多恩抓住……但事实上，安多恩大抵是不会回来取了。”

共感自主运作，奥伦阐述的同时感受到艾德鲁芬一方流过来的情绪，“你好像很不甘心？”

“是的，菲亚梅塔小姐不应该过着这样的生活，一人的愤怒，怨恨，我很能共情——安多恩难道不应该付出代价吗？”

“那这么说，你是打算……”奥伦有些期待艾德鲁芬的答案，“你要知道这和你不相关，放着不管也不会对你有任何不好。”

“干掉他。”艾德鲁芬眼神在奥伦看来有一瞬间变得像鹰眼般的锐利。

“认真的？”

“我为何不趁机找一个目标呢？”艾德鲁芬淡然地说，“以前也是有了一个需要打败的敌人我才走到今天。”也算是给菲亚梅塔的报恩……吗？菲亚梅塔是怎么想的呢……

“说得真漂亮。”奥伦笑着摇了摇头。

通过共感，艾德鲁芬可以知晓奥伦并非是在阴阳怪气，而是打心底有点佩服。

“最麻烦的事情是，当你真正站在安多恩面前的时候，你不能去认可他的做法——即便你可以认同他的理念。”奥伦一边向门外走去，同时说，“否则就失去了向他开火的能力。”

“你知道的——不能向敌人开火，就会失去当士兵的资格。”奥伦离开房间。

“嗯……”艾德鲁芬独自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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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9年3月21日 18:00 教堂内部

“你不会把我留在拉特兰。”菲亚梅塔一副看透了对方想法的样子，“因为你是帕特里奇昂。”

帕特里奇昂最终还是放下念头，“是啊，鸟儿已经能够自己飞翔……为什么我还要阻止呢？”

帕特里奇昂咬了咬牙，有点不甘心地说：“但是你本应飞向更高的天空。”

“都是我自己决定的。”菲亚梅塔微笑，“之前我也说过，现在跟着莫斯提马到处跑就算是一种生活了。”

“嗯……你说的对。”帕特里奇昂叹了口气，“明天对吧。”

“明早八点。”菲亚梅塔回答，“出了拉特兰之后就要联系那家医药公司了，就是小乐兼职的那个……”

“罗德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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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9年3月22日 7:30 公证员临时宿舍

“洗不掉！”艾德鲁芬顶着黑眼圈在洗手台上搓手，他尝试把手背上的拉特兰城邦标识擦掉，原本昨晚也尝试过，但想着过一晚上就消失了也说不定——就像墨水一样。

况且昨天发生这么多事情，是该好好休息下了。

不曾想今早那鲜红的印记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像是镀了一层金，转变成烫金色的标识，更加显眼。

“不行了，大不了整双手套，今天的训练要迟到了。”艾德鲁芬看了眼手机。

“噢对了，还没有要菲亚梅塔小姐的联系方式。”艾德鲁芬庆幸昨天和奥伦在社交平台上加了好友。

milize：“奥伦大哥，我想要菲亚梅塔小姐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大概十几秒过去。

备注：（奥伦大哥）：“前几天她把我删了，这是她账号，你申请试试。”

奥伦大哥：“我现在已经到场地了，你快点，别迟到。”

一串号码发过来，艾德鲁芬立刻复制粘贴到搜索，查到一个账号，头像是某部电影的宣传图。

大概是这个了，昨天他知道菲亚梅塔对电影其实有兴趣。

“我是艾德鲁芬……好，发送。”他发送好友申请，随后简单收拾下今天奥伦要求携带的训练道具，其中正好有双手套。

戴上手套，拎起包，把手机放进公证员制服的口袋里，跑出门。

“嗯……还有时间吃个早餐。”

出宿舍没几步路，手机震动，艾德鲁芬有点期待地看向屏幕，正是菲亚梅塔的回复：“我是菲亚梅塔，什么事？”

艾德鲁芬才发现她的个人简介：禁止叫职位名。

“噗呲……”他笑出声来，跑着步差点岔气，放慢步子打字。

milize：“我听说菲亚梅塔小姐最近要出城好一段时间，想问一下时间，有时间我希望可以为你送行。”

fiammetta：“直接叫菲亚梅塔就好，不需要敬称。”

milize：“［表情包（OK）］”

fiammetta：“待会就走，八点整。”

艾德鲁芬突然愣了一下，步子不自觉地停下，看了一眼时间。

7:50

milize：“在哪？”

fiammetta：“西城门。”

艾德鲁芬收好手机，开始在城内狂奔。即便手机震动声响起也没有余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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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艾德鲁芬小哥吗？”莫斯提马贴着菲亚梅塔的身子，朝菲亚梅塔手机上看。

fiammetta：“你也不用特意过来，谢谢你的好意。”

fiammetta：“你今天还有训练吧？”

“他不回复你哦……”莫斯提马不怀好意地说，“他肯定在往这边赶，都没时间看你发的消息啦。”

“怎么样，等他吗？哇，想想那个场面就好激动啊。”

菲亚梅塔弹了下莫斯提马的脑瓜子，“差不多到点，可以走了。”

“好残忍啊，黎明破坏者。”

“揍你啊！”菲亚梅塔凶了一下，“快点，排队出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