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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焚香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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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焚香起舞

“若我猜得不错,这一路上山,中途不会停歇直到山顶,后续安排便全在山顶,你要是想探便只能从山顶再下,可四周的守卫全是女皇私兵,她们是不会看在你是帝姬就帮你在女皇跟前瞒着的。”

“那就罢了,这山也不是非看不可。”

谢庭绾收回了手,视线越过被风掀起的轿帘,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山水景色。

想着自己勉强睡了三个时辰就被礼部的人通知提前出发,说是天生异象,恐祭典行礼之时有变。

结果女皇竟然也没多说什么,甚至连个冷脸都没摆,那她这个冒牌帝姬自然也不会抱怨。

只能在轿上补补眠。

即便祥灵山离都城不算近,但在风灵马脚程下也算不得长途跋涉,尤其这天气不要太过晴明舒适,压根没有礼部说的什么不祥异象,众人不出辰时便到了祥灵山脚下。

风灵马不被准许上山,而且为了显示祭典诚意,即便你是一国之尊的女皇,这上山的路也只仰仗身下这副双腿。

女皇金底红纹皇袍随着大步迈开的双腿如红艳牡丹般四散开来。

以大帝姬翎玖锦华为首,四位帝姬两两一排同时并行。

其余贵君夫郎、皇亲国戚、礼部官员和宫中守卫仆从等必须等女皇等人上过半程才被准许跟上。

谢庭绾四处张望,本以为这祥灵山如此美名定与旁的山峦不同,可是这么看着,除了灵气充裕和有木石台阶便于攀登,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全是翎雀境内常见的那些。

还没来得及失望,同她并肩而行的翎玖淮熙便轻轻拽了拽她袖口下摆。

谢庭绾匆忙间望去,翎玖淮熙没有开口,只是指了指前方高了她们两个台阶的女皇。

女皇昂首挺胸、目视前方,对她们在后面的小动作毫不知情。

或者说知道了也懒得管。

这登山本就是赏景健体的活动,但是通往祥灵山顶的路只有这么笔直的一条,趣味顿时减了大半。

不怪翎玖淮熙都能跟着一起走神,就算是为了诚心祭拜祈祷,那也是到了山顶上才要思量的事,这一路上六个人除了赶路连句话都没人讲,这心思自然也就飘到别的地方了。

谢庭绾无奈地叹了口气,在翎玖淮熙看好戏般的戏谑目光中收回自己四处张望的眼神,专心跟在姐姐身后上山。

等这浩浩荡荡的数百人全都到达祥灵山顶,圆日已接近天幕正中,祭典便正式开始。

山顶正中是个偌大的圆形石台,台上放着一尊圆底黄金香炉,炉后架着座三米高的灰岩石碑,碑上刻着翎雀国历代女皇和功绩斐然的大将军的名讳并用朱砂填涂。

女皇站于碑前,右手高举。

谢庭绾还以为女皇要伸手从一旁的礼部尚书那里拿香,正探头瞧着。

以她为中心,除女皇外的其余人等,包括几位帝姬动作整齐划一的半掀衣袍,双膝一弯,朝着那坚硬石台上“砰”的一声跪了下去。

好在,她反应得及时,膝盖草草地往地上一磕,倒是也没叫人发现些端倪。

如今仔细想来,小帝姬参与的祭典里的确有这么一道回忆。

除现任女皇外的所有人在祭拜之时都不得站立,只能以跪拜之礼彰显对英烈先辈和现任女皇的崇敬和尊重。

等身后的人全部跪下,女皇才放下右手,从一旁同样跪拜的礼部尚书高举的双手接过那三根点燃的焚香。

女皇朝着祭台香炉三叩首方才靠近,将手上焚香插进香炉,后退三步便又是三叩首。

礼部尚书这才高呼一声。

“礼成,起。”

话音刚落,众人随即起身。

香烟袅袅,同石碑齐高,直至飘散在无边天际,化为虚无。

女皇带着几位帝姬走向台边一早摆好的软垫坐下,礼部负责礼乐和诗文的舞郎歌郎、乐师文员一起上阵,各组了个四方阵型将圆台填满。

琴声潇潇、舞影蹁跹,美妙清澈如清泉潺潺的歌声同编排繁复的合奏琴乐配合得天衣无缝。

礼部文员站于献舞奏乐最外侧,面前各有一面悬挂的长条宣纸,泼墨挥毫于其上作画写诗,画的是翎雀盛景,写的是明君颂文。

“小妹。”

谢庭绾执杯的手一顿,闻声看去。

翎玖淮熙脊背挺直,正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你往年祭典都不等舞乐诗文便提前离场了,今日倒是难得留这么久。果然离家久了,这脾性也变了。看来霁玄水土不错,都能把你这个顽劣的性子扭过来。”

谢庭绾毫不掩饰地白了翎玖淮熙一眼,想起那日她们两个人在江太师房里大打出手可不是如今这般姊妹情深、关切解意的模样。

“多谢姐姐关心,今年祭典意味特殊,若是出了什么事不是我担得起的,不过是不想给我自己添麻烦罢了。”

翎玖淮熙皱眉颔首。

“也是,崇州近年来多灾多难,虽未曾落在我翎雀头上,但防患于未然总是不会出错的,小妹长大了。”

“六姐,”谢庭绾没好气地问,“你是不是跟大姐呆得久了,怎么言谈举止间越来越像了?”

翎玖淮熙颇为骄傲地抬起下巴,“我向来跟大姐亲密,这也不是秘密。不过大姐的言行气度我可学不成,最多耳濡目染学个皮毛。”

“皮毛也够用了,又不是做皇太女。”

翎玖淮熙无奈地笑着摇头,“也是。”

谢庭绾收回目光,瞥了一眼不远处正站在一群皇室亲眷中等候开席的谢庭诀,他此时也心有灵犀般抬头,那沉寂目光越过人群准确无误地望过来。

四目相对,安抚一笑便又别过脸去。

一舞已毕,琴声歌声也戛然而止,谢庭绾始终兴致缺缺,不曾多看一眼。

等到台上只留下十位作画写诗的文员,女皇才离席登场。

仆从又搬上了张较作画那张宣纸宽数倍的,放在圆台正中央。

女皇从礼部尚书手上接过手腕粗的狼毫,浓墨在宣纸上如黑龙于云端般潇洒游走,翎雀年号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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