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

凌云之的的身影落下，光芒渐渐消失。

扑通一声，落入水中，溅起浪花。岸上的人都向前一步，却接不住她。

又是扑通一声，有人跳下了海。高处，陈南默没有什么表情。他冷静的将剑收好，又平静的飞回了营地。

战斗，可以开始了。将士们被队长带着，身上的制服闪着光。他们操控着手中武器，大喊着保家卫国。

海下，海水冰冷，意识涣散之前，凌云之隐隐看到有身影冲出。像过去，像那时......为了成功到达远峰岛，她将其他人送了上去，而她因为能量消耗完，没有力气上去，但陈南默却携着闪电来拯救她。

只是这次，不再是他了。

凌云之昏了过去。陶景山更加快速的游了过去，水都在给他助力。他轻轻抱起凌云之，借着水游了上去。他的眼神炙热而纯净，像是一个无私的救世主，只救凌云之的主。

“别难过。”陶景山的嗓音温和。抱起凌云之时，周围的水就被隔绝了，但她的眼角却流着水，或许是泪。

陶景山浮上了岸，岸边有人在等他。他把凌云之递了上去，拒绝了别人的帮助自己爬了上来。又重新抢回凌云之，带着她快速的跑离战斗。

......

殿堂，某房间。

凌云之的脸色苍白，她的胸口已经被包扎了起来，血色从绷带里现出。

陶景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就那么看着她的脸，等着她苏醒。

陈南默没有下杀手，剑偏离了心脏很多。不过就算是刺向了心脏，以陶景山的速度，凌云之也不一定会死。

曼莎在向站着的林元正和陶景山报告，陶景山却一点听不进去。其实，陶景山一直跟着凌云之只是想报答她，没有其它的想法。看着这个傻子傻傻的被人欺骗，被人伤害，他很心疼。如果当初和凌云之一起进学院的是他，或许就没陈南默什么事了。

只不过，这世界上没有如果。陶景山摘下眼镜，放在床头上。缓缓站起，他离开了。

出去发泄了一下情绪，他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又坐在凳子上等着。

“殿下醒后记得叫人来找我。”林元正说完就带着曼莎出去了。

留下陶景山一个人。他就那么坐着，天空灰蒙蒙的，室内也没开灯。

陶景山坚持着坐了一天，凌云之终于醒了。

她醒了，却就那么盯着天花板看。陶景山也不着急就等着她，等着她重新振作。

过了良久，凌云之终于开口了：“战斗怎么样？”

“不太好，我们仍旧没机会建造道路冲过去杀他们。”王洲的远程武器很厉害，石洲比不上，近距离的战斗才是石洲的优势。

“季玉泽那里，准备好了吗？”

“快了。”陶景山一直看着她，等着她问出那个问题。

“陈南默，你和爸爸都，早就知道了？”凌云之的语气带着肯定。

“嗯。”陶景山并不避讳，他留在凌云之身边不过也只是想报答过去。

凌云之捂着自己的脸，苦笑道：“原来，就我，不知道。”

突然传出哒哒哒的脚步声，江予光从房外冲进来牢牢抱住凌云之，抽泣着，抬起头看她：“你怎么样了？能恢复吗？”

江予光的衣服有些损坏，露出血色的伤口，白皙的脸颊也染上了脏污。

“没问题。”凌云之勾起苍白的唇对她笑，“你怎么回来了？”

“战斗情况基本已经定了，王洲武器储备很多，但我们还是稳住了局面。我就抽空来看看你，一会就回去。”江予光松开了凌云之，松了一口气，“无事便好。”

“你快些回去吧——对了，将冰霜剑留下。”凌云之道。

江予光并没有反驳，凌云之想要它必定是有用么，放下剑后就离开了。

倒是站在江予光旁的陶景山开口了：“你拿冰霜剑做什么？”

“你先出去。”凌云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单手拿起剑，将它放在她盖着的一条腿上。

“你先说。”陶景山态度很决绝，他似乎必须知道。

“融剑。”凌云之暼了他一眼，又唤出清霜剑，“霜冰本为一体，被分解后力量大不如前。而陈南默拥有的紫电剑是完整体，近神器的地位。那么王洲就会一直有这个优势，冰霜两剑合体后，紫电便只能与之齐平了。”

“你要独自合剑？”

“一人足矣。”

“不行！你的身体没有恢复，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让你自己做！”陶景山面露焦急。

“我是本次行动的总指挥。”凌云之只用了一句话就想将他打发。

“......好。”不知道为什么，陶景山很想知道她到底能不能成功。

说完，也没等凌云之开口，他就摔门而去了。凌云之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他。

仪式，开始了。

......

一天后，这一天陶景山给凌云之送吃的她也不吃，门都没让他进。陶景山索性也不理她了，就静待她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门开了，凌云之汗水直流，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剑伤，呼吸急促，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了。陶景山扶住她，担心溢于言表，把这一天的怒气都给吞下去了：“怎么样？”

凌云之向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成了。”

......清霜剑合体后并没有变作一剑，而是双剑，这样倒也可以迷惑别人，让他们误以为清霜剑仍是个半残品。

似乎没有外观能表示它们合一了，但当凌云之使用它时，它的力量增长了两倍不止。

不过，有了清霜剑，她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季玉泽那边的分散计划。

......

廉鹿岛，水下。

“都准备好了吗？”顾心询问路梦佳。

不知道为什么，路梦佳这人也和季玉泽一样，非得跟来，明明这也不是个多简单的工作。

顾心、季玉泽和路梦佳都不是水系的，整个过程都是需要有水系团队的人保护的。

“可以开始了。”顾心退到一边，向两人示意。

路梦佳看了看手上握着的丝线，又看向了身旁的庞然大物，轻轻操纵着丝线，那物体竟也跟着丝线活动起来。季玉泽带着部队躲在了廉鹿岛的正下方，等着将他们一网打尽。

海底有些暗，当路梦佳操纵着那巨大的物体往岸上撞去时，它的模样便清晰了，那是一头有二十米长的巨齿鲨。通过气息判断，是拥有火属性的。海底火属性看似很鸡肋实则不是，当处于幼年期的它们发攻时，可以瞬间蒸发掉周围十多米的水，创造出一个维持时间不短的真空空间。

刚才这一撞竟让这头巨齿鲨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流上岸，渲染开来。伤口看上去很大，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岸上很快有人发现了它，他们小心翼翼的靠近，又不确定的打量着它，有人初步判断它是一头处于成熟期的巨齿鲨。

巨齿鲨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多少物质价值，但可以带来精神价值。按照能力，万人的五级法师都不一定打得过它。如果他们捕获了这条鲨鱼......人性的贪婪立刻展现出来。

他们的统领也就是郤兴安最先开口，他要捕获这条鲨鱼，手下竟都同意了。他让人带着武器下海。

子弹在海下划出一条条白线，冲动的人甚至拿了火箭筒，嘭嘭的轰声响彻海洋。

路梦佳巧妙的用巨齿鲨巨大的身体挡住自己，牵着它不断往下深入。等待着岸上驻守的士兵下海，等待着季玉泽他们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