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与慕容景则搀扶着摇摇欲坠的文惠帝离开了玄武殿。

朱雀门

傅泽文与南子良并肩而行，一同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阿文，幸好你晚上反应快，不然我们就危险了。”

南子良回想起方才的情景，依旧心有余悸，新南王子实在太惊人了，公然喝牛尿，还美其名曰‘圣水’，倘若陛下真的喝下那杯牛尿，一定会大发雷霆，宰了所有大臣。”

傅泽文轻叹一声，默默没有说话。

两人刚走出朱雀门，就看到在宫门前等候许久的大臣们纷纷快步上前，对他深深道谢作揖：

“下官多谢小侯爷救命之恩。”

“多谢小侯爷，今晚若不是小侯爷机智应对，我们怕是在劫难逃，难逃一死啊。”

“多谢小侯爷……” 一位大臣满脸感激地说道：

“小侯爷，您可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若是陛下真饮下那杯‘圣水’，宫里必定会掀起一波腥风血雨，我们定会跟着陪葬的。”

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

“是啊，小侯爷，您的聪慧机敏救了我们大家。”

傅泽文摆了摆手：

“各位大人言重了，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南子良在一旁说道：

“阿文，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陛下定会重重赏赐你的。”

傅泽文微微皱眉，说道：

“我并非为了赏赐，只是不想看到局面失控。”

这时，又有大臣说道：

“小侯爷高义，我等佩服。”

傅泽文说道：

“此事已过，各位大人日后行事还需更加谨慎才是。”

若是陛下真的喝下那杯“圣水”，不止这些大臣，他怕是也在劫难逃，难以活命。

大臣们纷纷点头称是。。

南子良看着那些大臣，严肃道：

“还请诸位大人记得，今晚之事千万别透露出去。”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众人连连点头，神色郑重：

“南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一位年长的大臣拱手说道：

“此等有损陛下威严、有损国面之事，我等定当守口如瓶，就是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乱说啊。”

另一位大臣也紧接着表态：

“小侯爷和南大人放心，我等深知其中利害，绝不会让此事传出半分。”

众人纷纷附和，感激与保证之声此起彼伏，在宫门前久久回荡。

新南王子的做法实在太震撼了，让所有人看的瞠目结舌，终身难忘。

张皇后的寝宫里，文惠第大发雷霆。

“可恶…”

天子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打翻了桌子椅子，摔碎了茶壶花瓶，碎片四处飞溅，摔了一地，大厅瞬间一片狼藉，宫人们吓得浑身颤抖，瑟缩成一团，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目光看到身边的儿子，文惠帝怒目圆睁，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混账，朕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对朕视若罔闻视而不见。”

慕容景被踹倒在地，吃痛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

“父皇息怒，儿臣也是被那圣水给吓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父皇请息怒。”

张皇后心疼地扶起儿子，眼中满是忧虑，替儿子说好话：

“陛下，太子也不是成心的，您就饶了太子这回吧，他再也不敢了。”

刘喜连忙小心翼翼地搀扶住文惠帝，额头上冷汗直冒，生怕他摔倒：

“陛下息怒，小心龙体。”

看到心腹太监，文惠帝怒不可遏，抬手就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还有你，居然把那什么圣水端到朕面前来，你安的什么心，你成心看朕笑话是吗。”

刘喜立马跪下磕头，脑袋磕得砰砰响，声音带着哭腔：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看天子怒容满面欲哭无泪，张皇后不断劝道：

“陛下息怒，龙体要紧啊，您要是气坏了身子，这可如何是好。”

文惠帝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怒吼一声：

“你们这群废物，朕的颜面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想到那杯“圣水”，文惠帝就感觉胃里一阵剧烈的抽搐翻涌，捂着嘴不断干呕：

“呕…呕…”

张皇后见此，吓得面无人色，魂飞魄散，脚步踉跄着飞快跑到文惠帝身边：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您不要吓臣妾，陛下…”

“父皇父皇…快叫太医…”

“万岁爷…万岁爷…”

“不用了，”文惠帝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叫住了刘喜：

“不用叫太医，朕没事，只是觉的反胃罢了。”

“那也不行，”慕容景焦急地摇头道：

“反胃也不行，来人，给父皇泡杯梅子水。”

“是，殿下。”

很快，梅子水泡好了，张皇后小心翼翼地扶着文惠帝坐下，文惠帝接过慕容景手中的梅子水，大口大口地饮了一口，才觉的翻涌的肠胃稍微舒服了一些。

软软的靠在椅子上，文惠帝双眼失神，有气无力道：

“朕现在终于知道为何当初太祖皇帝会放弃新南，选择不攻了，”顿了顿，天子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根本不是朕想的那样新南太强大，是太恶心了。”

若是他是太祖皇帝，他也会选择放弃这块地方，一个未开化的蛮夷之地，攻来又有何用。

屋里的人沉默了，脸上表情各异。

想到晚上那荒唐的一幕，文惠帝痛苦地捂住了双眼，声音颤抖着：

“朕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这简直是朕一生的污点！”

天子的拳头紧紧握着，骨节都泛白了：

“那该死的哈布王子，朕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可话虽如此，文惠帝心中的憋屈与无奈却愈发沉重，身为一国之君，却在自己的宫殿中遭遇这般羞辱，却又难以立刻报复，这种无力感让他倍感煎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