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车队。

兰岚和杨文远坐在同一车。

杨文远正兴奋的讲述他与黑虎妖战斗的过程。

……

“摔倒在一个悬崖边的时候，那黑虎妖突然就开口说话了。”

“哦？它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兰岚不知道人和妖兽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嘛，就是嘲讽我的实力弱小。”

“嗯，有时会有这样的话痨呢。”

兰岚倒是见过求饶的妖兽。

“它说它结晶境了，我区区一个练气，不可能打的过他。”

“嗯。”

“不过那家伙确实很厉害，能真气化形，突然冒出的鳞甲，能攻能守，让我一度绝望。”

“结晶是这样的，它的功法估计和你的差不多。”

结晶境，能让真气化形，黑虎妖的真气化作鳞甲，很可能也是修炼了金形功法。

“我结晶也可以吗！”

“当然，真气化形的用途有一大堆，这只是最基础的用法。”

“好耶，呃，师父不要转移话题，我还没说完。”

“嗯，你说呗。”

……

杨文远没有把吃黑虎妖，和出现幻觉的那段说出。

回到庄园。

杨文远突然请求兰岚道：

“师父，我想继续修炼。”

“啊，可是……”

“如果下次再遇到强敌，我可能就没有这次的好运了。”

同样是死，为了活下去而死，不更好吗。

更何况，杨文远不怕死。

兰岚无法立刻做出回应，她的心中此刻十分复杂。

“师父！”

“嗯……”

于世明见兰岚犯难，代替她说：

“文远，我虽然不是修炼者，但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药字的解释。”

“呃，记得，一勺，一丝。”

“修炼，我想也是同样的道理，着急反而对身体有害。”

“哦。”

杨文远半信半疑，随着兰岚的不住点头，他选择完全相信。

“是的，于医生说的不错，不能急。”

就算是炼气境，都不能急。

“那我不急，就慢慢练嘛。”

杨文远显然会错意，他们的不急，是不能练的意思。

毕竟，杨文远的身体情况太过特殊。

昨天爆个金丹，今天会不会把气脉都爆了呢？

谁都说不准。

“不能继续修炼。”

兰岚下定决心，这段时间杨文远是不得出庄园了。

“再说，你连文字都认不全，先学好其他的知识再说吧。”

杨文远见到师父的强硬态度，不再反驳。

“是。”

于世明像是想到什么。

“对，如果你想学习医药尽管来找我，还有雕刻，我也能帮你推荐。”

“哦，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呢。”

到了岔路，于世明向兰岚和杨文远依次道别。

“六小姐，再会。”

“文远，放你一天假，休息好再来药房。”

杨文远挥手，热情的与于世明道别：

“再会。”

剩下的路，就剩兰岚和杨文远一道。

兰岚一直有个特别在意的地方。

“徒弟，妖兽还有说其他，嗯，比较奇怪的话吗？”

无名山出现结晶境的妖兽，实在太过反常。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好的事情。

女性的第六感，果然准的离谱。

“嗯没有。”

杨文远思考一会后摇头。

“师父，妖兽是什么？和遗迹鬼怪类似吗？”

“是一群野生动物，受到天地精华的影响成妖，具备一定的意识，但绝无人性。至于和遗迹鬼怪的联系，都绝无人性吧。”

大致是这样。

兰岚的文化成绩也是同届的第一名。

“那，妖兽会变成人吗？”

“会，妖兽只要修炼到元婴境，就会初具人形。”

“那它们变成人后，还会绝无人性吗？”

“说不好，有妖兽会选择融入我们，也有的会继续作恶，危害一方。”

融入人群社会的妖兽叫半人，除了会变形，其他的习惯与人无异。

继续作恶的妖兽叫妖王，统治一方领地。

但本质上，半人和妖王是相同的种族，不同称呼仅是因为它们的理念不同。

“吃了人也可以融入我们吗？”

杨文远对此有些排斥。

“嗯，也有妖兽是不吃人的。”

“这样啊，那妖兽究竟是不是敌人呢。”

杨文远之前得到的教育，就是遗迹里的所有生物都是敌人。

所以，他对敌人或者朋友很是敏感。

“会攻击我们的妖兽就是敌人，不攻击我们的妖兽就是朋友。”

“这样太大意了。”

杨文远第一次反驳。

“啊？什么意思。”

“如果分不清敌我，突然被妖兽偷袭该怎么办？”

战斗，永远是抢占先机的一方赢面大。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那只能警惕任何妖兽。”

兰岚说出来后，又补上一句。

“同样，也得警惕任何人。”

在陌生人面前，不能放松，这类的。

“嗯嗯，师父说的对，是这样的。”

对于警惕人，杨文远也有深刻的体会。

“人与人会起争斗，野兽与野兽也会斗个你死我活。”

人和野兽在这点，并无区别。

“既然聊到这，为师顺便介绍一下兽潮。”

“好哇，我想听。”

杨文远像个好奇宝宝，面对着无尽宽广的世界。

“兽潮，其实就是人与妖兽的战争。距离上一次兽潮，已经过去了两百年，按照历史周期来看，下一次兽潮应该也快了。”

“兽潮是战争……吧？”

杨文远不禁握紧双拳。

“嗯，残酷的战争。妖兽的力量一直强于帝国，所以，每次战争几乎都由妖兽挑起，故称为兽潮。”

“妖兽大部分是敌人。”

杨文远有了自己的判断。

“我们这啊，离长垣较远。等到你成长起来，为师就带你去长垣。”

“长垣？”

“嗯，那里是抵御兽潮的第一线。”

杨文远生于战乱，反而对战争很是厌恶，完全提不起兴趣。

完全没有那什么，好孩儿保卫边疆的理念。

而这一理念，是隋帝国现在的思想潮流。

在大环境的耳濡目染下，即便是兰岚这样的女孩，从小也立过保家卫国的大志。

“好吧，不能和谈吗，一般来说，战争都是可以避免的吧。”

杨文远想的还是天真，他以为战争就是街上的两人看不顺眼。

能打，就能握手。

可惜，战争的原因十分复杂。

从领土到领民，无论是有机的，还是无机的，都充斥着战争的理由。

兰岚也不懂，她好像不大在乎和妖兽谈和，敷衍回道：

“或许会有吧。”

现在的隋帝国，如同前面说的战争理由。

只要有一代人认为，这场战争将无可避免，那这场战争即是永恒。

杨文远囔囔道：“要是有人像师父一样，跟他们说，这场闹剧该结束了！就好咯。”

兰岚咯咯笑出声，搂着杨文远开玩笑道：

“那不可能，没有比为师更帅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