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阳慢悠悠地浮出地面，将那温暖而又柔和的金色光芒洒向大地。

躺在地上的卯之花烈也是迷迷糊糊地醒来。

“嗯……什么时间了？”

累得腰酸背痛的卯之花烈缓缓睁开眼睛，当她看见墙上指针转动的时钟的时候，不禁秀眉微蹙。

“居然这么晚了？”

回想起昨晚的时光，卯之花烈真是觉得格外漫长，大脑一片混乱，不知何时清醒，也不知何时失去理智。

“竟然比厮杀还要累人？”卯之花烈皱着绣眉，轻咬着银牙，随后从旁边取来一身黑色死霸装穿上。

至于她之前身穿的死霸装和白色羽织……

看着地上已经被撕碎的衣裳，卯之花烈眼里还有几分不舍。

这身衣服也陪伴她许多年了，特别是羽织，从她转任四番队后一直没换过。

队长羽织的材料和织造手艺实属上乘，数百年间一点损坏都没有。

可惜还是逃不过那个男人的魔掌。

当时厮杀刚结束，她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但还能看出个大概的样式。

在苍崎真月一番摧残下，终归是变成了一堆破烂的布料。

真月这孩子……

看着躺在地上依旧在梦乡中的苍崎真月，卯之花烈那古井无波的心境终于有了起伏，绝美诱人的面孔闪过一抹绯红之色。

真月这孩子还真厉害啊……

和斋藤不老不死她们说的完全不一样，不是那种脆弱的男人。

而且拥有取悦自己的实力，能使用皆尽，真是可以无休止的厮杀。

可惜自己不够强，在如此愉悦的厮杀中，竟然先撑不住了，还要这孩子来迁就自己。

要知道在数百年前那场战斗中，虽然碰到那样的对手厮杀起来也很愉快。

可那一战的时间太短暂了，而且对手还在主动削弱自身的力量，愉悦感远不及这次的战斗。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卯之花烈看着那地上已经撕碎的白色羽织，心中仿佛放下了某种负担。

不过这孩子，比起那个恶鬼一样的男人，究竟谁更胜一筹呢？

这孩子的年纪还太小了，需要继续磨练才行，以后的日子继续帮他修炼好了。

自己是没希望了，达到一等灵威后多年来未曾精进，死神之路已经走到头，但这孩子还可以继续成长。

“唉……今天这么晚了，干脆就不去番队了，等他起来接着厮杀，趁着机会再回味一下那种感觉。”

卯之花烈点了点头。

…………

卯之花烈感受着慢慢恢复的灵压，走出训练场，用天挺空罗通知了作为副队长的虎彻勇音。

收到虎彻勇音的回信，卯之花烈才往回走着。

一边走着，她心中一边颇为懊恼。

怪不得待在地下训练场的日子浑浑噩噩，原来他们在里面已经待了快一星期时间了！

而她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

要知道她在虎彻勇音心中一向是个完美队长的形象，然而这次一周时间没有归队，别提虎彻勇音有多震惊了。

要不是知道她被苍崎真月带走，十一番队副队长也打了招呼，虎彻勇音都要上报一番队了。

不过当她回到地下修炼场的时候，看着面前的一幕，她顿时惊呆了。

“真月，你的灵压又提升了？”

面前的苍崎真月此刻正泡在温泉里，散发出强烈的灵压波动。

在刚醒来时，苍崎真月的灵压内敛于身，卯之花烈还没发现他的异常。

如今灵压暴露出来，她才发现对方灵压又有所增长。

卯之花烈的心情格外愉快，可联想到自己前路已尽，又有些伤感。

“烈，快来呀，这温泉可是好东西。”苍崎真月对她招了招手，无所顾忌地喊着亲昵的称呼。

他们之间也不需要顾忌这些了。

卯之花烈看了一眼水中的苍崎真月，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怎么笑得这么开心？还是说因为看见我所以开心？”

卯之花烈不得而知。

似是感受到卯之花烈的目光，苍崎真月随后将视线集中在她的双眸，眼中仿佛带着些许让人心跳加速的情绪。

杀人如麻的恶鬼神色镇定，双颊却微微有些红了。

她确定了……这小男人没安好心。

自己却没有应对的办法。

他就是想要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因为他一个眼神而乱了心神……

某人的小心思，她一眼就看穿了。

“你这孩子。”卯之花烈叹了口气，走入温泉之中。

“你不会就是那样修炼灵压的吧？我原以为你只是单纯的无法抵抗女色，现在看来是错怪你了。”

“这只是我修炼灵压的方法之一，其实这种方法没有刃禅高效，但胜在持续时间长而且让人修炼起来心情愉悦，不会厌烦。”

苍崎真月拍着胸口一脸自信地说道。

卯之花烈突然笑盈盈地看向了他，“那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怎么可能？”苍崎真月一脸惊讶，不由得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我说的是灵压！”卯之花烈坐在他身边，没好气地说道，对他翻了个白眼。

这恶鬼不发疯的时候还真是一颦一笑都动人心弦啊！苍崎真月想。

“原来是灵压啊，不要吓人好不好！”

苍崎真月长舒了一口气，

“作为死神就是这样啊，有很多死神别说是一等灵威了，就连席官级对他们而言都是一道天堑。”

“说得也是。”卯之花烈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一直都是。

绝大部分人的终点，在他们站在起点时其实就已经注定了。

千年的阅历让她明白，天赋这种东西，有时候真是努力无法弥补的。

大部分人一辈子只能当个普通队士，他们不是不够努力，只是天资如此，仅此而已。

很残酷，但无能为力。

苍崎真月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轻抚着她的秀发：“你甘心止步于此吗？”

“什么？”卯之花烈抬头望着他，那双眼睛好像闪闪发光。

“我有办法能让你获得更高境界的力量。”

“你说的是虚化？”

“你竟然知道？”苍崎真月有些惊讶地说道。

“尸魂界百万年的历史，你不会以为没人尝试过接触这种禁忌的力量吧？”卯之花烈摇了摇头，“不过相关研究都被贵族明令禁止。”

“我可不在乎贵族怎么想。”

这话相当于是默认了。

卯之花烈却没有斥责他违反瀞灵廷定下的规则，反而笑了起来，

“巧了，我好像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