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的眼神，有些犀利，紧紧地盯着Shadow，等待这她的回答，毕竟，Shadow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太合理，在这个国家，人们的安全意识普遍是很高的。

“我认识她啊，不对，我不认识她，不不不……你们听我慢慢说。”Shadow开口解释道，但很快，她便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慌乱了起来。

艾米丽有些兴奋地看着Shadow，对方似乎露出了破绽，毕竟，先前Shadow可是说自己不认识那女子的，现在却说认识那女子，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啊。

Zero则是静静地看着Shadow，因为他发觉，Shadow并不是真正地慌乱，只是在组织语言上似乎出了点问题，毕竟，她的母语是华夏语，关键是，他的老师说了，这个案子，警方破不了，他还是比较相信老师的。

果然，Shadow很快冷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解释。

“周五的上午，我正开着车，快进入A城的时候，遇见了她，当时她也是这装扮，站在路边，想要搭车。你们看她的衣服，印着华夏二字，我觉得是同乡，便停车聊了两句，确实是华夏人，我就让她上了车，带了她一段路。当天下午，我拍到赛琳娜进入了酒店，工作就结束了，便离开了，开车的路上，我又遇见了她，便又让她上车了，带了她一段路，但我跟她谈不上认识，只知道，她叫小蝶，她说自己住在A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听完Shadow的解释，艾米丽的兴奋劲下来了，Zero则是依旧平淡，似乎早料到不会有什么收获，不过他也再次看向了电脑上的画面，看到女子的衣服上，果然印这两个华夏文字，正是“华夏”，这是他们之前没有注意到的。

“你看过她的样子吗？”Zero继续问道。

“当然啊，她在车上的时候，摘了口罩和帽子，很可爱的一个女生，要不然，第二次，我也不能让她上车啊，不过，你这样一问，我想起来，行车记录仪好像没有拍下她的样貌啊，这小蝶，似乎有问题啊。”Shadow如实回答道，也认真思考了起来，这小蝶，不会真和这命案有关系吧。

“路上你们聊了什么？她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Zero换了个问题，毕竟，相貌询问的事，可以稍后由画像师来进行。

“也没聊什么，她给我介绍了些A城好玩的地方……等等，我想起来了，小蝶第二次搭我车的时候，给我推荐了绿景小院，我一般的习惯是，边玩边寻找住宿的地方，但小蝶说是她是A城人，我便听了她的建议，这才选择了当晚入住绿景小院。”Shadow说完，一脸认真地看向了Zero，此时，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被坑了，至于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目前不好下定论。

闻言，Zero一脸严肃，察觉到些什么，认真思索了起来。

小蝶？

蝴蝶？

Zero是懂华夏语的，很快便将这两个名字联系了起来，片刻后，他有了些许想法，小蝶第一次搭车，取得了Shadow的信任，第二次搭车，引导她去绿景小院，这似乎是蝴蝶的手法啊，不过，小蝶的操作似乎有些过于拙劣了，是模仿吗？

只是，小蝶把Shadow引到绿景小院，有什么目的呢？

从结果看，Shadow被警方盯上了，但Shadow的嫌疑都洗清了，而且洗清的过程也很容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影响？误导警方的调查方向吗？

不过，小蝶暴露的太快了，不合理，难道说，这真是蝴蝶的手笔，这小蝶也只是被利用了？为什么这个女子叫小蝶呢？是为了引起我的怀疑吗？整个警局，似乎只有我对蝴蝶感兴趣，蝴蝶是要我做什么吗？

除此之外，小蝶的行为，对Shadow有其他影响吗？

第一次接触Shadow，是在绿景小院，这是小蝶的引导，第二次接触Shadow，是周六晚上她和沃克追逐，不过，我们是先拦下了车，才发现了Shadow，应该与小蝶无关，这是我们正常的工作，第三次，就是现在，似乎除了被警方的盯上，对Shadow的影响并不大。

……

“Shadow小姐，你在A城的工作，都完成了吗？”Zero忽然开口，询问了一个与案情无关的问题。

“虽然与原计划不太一样，沃克先生那出了点意外，但应该算是都完成了，停留一天游玩，是我自己的安排。”Shadow如实回答道，只是她不明白，Zero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Shadow小姐，这个问题的回答，很重要，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你的工作，结束了吗？”Zero再次询问到，眼睛紧盯着Shadow的眼睛，与此同时，另一间房的心理专家，虽然不明白Zero的意图，但察觉到了他的重视，立刻认真地盯着监控画面，观察着Shadow的表情。

“结束了啊。”

Zero看着Shadow，觉得她说的应该是真话，Shadow多留一天的理由，无非是A城会再来个明星，她要拍点“出格”的视频，命案情况下，她并没有说谎的理由，但是，Shadow说自己工作完成了，多半是连明星来A城的事情都没有了，她留下来，真的只是游玩，最起码，应该与小蝶无关了。

而此刻，Shadow则是在想，自己的“狗仔”工作确实是完成了，但暗杀任务还没有执行，不过，Zero的话，似乎有别的意思啊，是在诈自己吗？或者说，已经查到自己的底细了？看来今夜的计划，还是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艾米丽，让画像师过来吧。”

Zero终究是决定，放弃追查Shadow，当然，关于小蝶的画像，还是要留下来的，再怎么说，也是个调查方向。

……

市郊，联排住宅，一个院子，一棵大树下，Zero的老师躺在摇椅上，手里的蒲扇慢慢地扇着风，旁边的石桌上，还放着一壶茶，两个茶杯。

“来晚了，吃完饭了。”Zero刚推开院门，老师便开口了，眼睛都没睁开。

“老师，我有事问你。”Zero从院子里找了个竹凳，坐到了老师的旁边。

“还是案子的事？”

“嗯，老师，凶手是蝴蝶吗？”Zero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自己不是推断过了吗？蝴蝶作案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啊。”老师很是疑惑，不知道Zero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问题。

“我好像发现了蝴蝶的痕迹，所以，我怀疑，凶杀案还是与……”

“不是蝴蝶作的案，至于蝴蝶为什么会出现，我不清楚。”老师打断了Zero，十分肯定地说道。

“所以，那些痕迹，并不是蝴蝶留下的？这一切，只是个巧合？”Zero没有说小蝶与Shadow的消息，因为他知道，老师能明白他的意思，蝴蝶的手法，便是利用巧合，而能留下的痕迹，也必定与巧合相关。

“可能吧，这个案子，你走走流程就是了。”老师敷衍了一句，便再次强调，不需要继续往下调查了。

“老师，你知道，我只是想知道，密室杀人的手法。”Zero明白，老师不让他查，应该是知道了凶手是谁，不过，他并不是那种坚持伸张正义的人，但密室杀人的手法，他的确是非常感兴趣。

“我说过了，这个手法，你学习不了的。”

“这个案子，与普通的凶杀案，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差异，唯一的区别，就是凶手如何从房间离开的。”Zero没有松口，依旧询问着，毕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更何况，暗杀手法，一直都是他的研究方向。

“说出来，怕你也不信啊。”老师坐起身来，喝了口茶，才开口说道。

“难道人还能凭空消失吗？”

“案子办完后，出去转转吧，放松一下心情。”老师转换了话题，还是没有给Zero答案，或许真如之前他说过的，怕Zero受到打击。

“行，我准备准备，找个地方，旅个游吧。”Zero明白了老师的态度，没有再紧追不舍，毕竟，自己几次询问，老师都不告诉他，必有道理，或者说，有什么顾虑。

“没事的话，看看书，那本《福尔摩斯》，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