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他提出，要两株白花紫冰球时，他二话没说，直接答应了。”在回转的路途中，姜泰对洪毅道。

“他没提任何条件吗？”洪毅问。

姜泰道：“他没提，我提了。我说如果公子繁育成功，就还给他十株。”

“那要是不成功呢？”

“没说。又不是他提的条件。我也不能把话说尽啊！”

第二天一早，两株白花紫冰球就送来了。姜莺没来，是姜胜亲自来的。姜泰留姜胜饮酒吹水，自是不在话下。

洪毅对于白花紫冰球的繁育理论是有，但都是风异从师傅的讲授中听来，从没实践过。忐忑是必然的。

有了压力，洪毅就有了把事情做好的动力。他在姜泰家的药圃旁边，石块密集的一片区域，开垦出约莫两丈见方的一小块，从别的石块根部掏出一些长有苔藓的泥土，铺在上面。又在不远处寻到一个蚂蚁窝。他先在蚂蚁窝旁铺上一小块软兽皮，在兽皮上放入切成小段的白花紫冰球茎、叶，稍稍挤压致流出汁液。离开，就近觅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坐下。

半个时辰，也就是现代的一个小时后，茎、叶上爬满了蚂蚁。洪毅从四角收起兽皮，围拢成袋，用一根细绳扎紧。回到新开垦的药圃处，取出两株剪除了茎、叶的白花紫冰球，取出木刀小心地沿着球体的纹路划开一个小竖口。又把扎成袋状的兽皮拿起，使劲反复捏揉袋底。打开兽皮，只见底部有一团暗绿色的液体，已经见不到蚂蚁。

洪毅取出一只条形毛刷，蘸上暗绿色液滴，轻轻滴到白花紫冰球刚开的小口子里。

接着洪毅再开一口子，又用条刷刷上绿色液体……。

球体上整齐划一地剌出了二十四道口子，每道口子都刷上绿色液体。另一颗白花紫冰球也同样操作。洪毅将两颗球体半埋进土里，用细土微微掩上切开的口子，再覆上一些碎叶枯草，洒上一些水。如果不下雨，还需每隔三天洒一次水。

洪毅心中担心着白花紫冰球，每天都在药圃。念瑀自上次被洪毅拒绝，也就没有了之前的热切与粘人，送餐过来见了面，也就是客气地打个招呼，显得很是冷漠。

洪毅在药圃，也没事干，就是守着，怕被有心或意外破坏。他没有干闲着的习惯，就在蚂蚁窝旁边的那块平整石头上垫一个蒲团，打坐冥想。

他入定非常迅速，很快就能屏除一切杂念，进入深度冥想。这样的冥想状态是所有的冥想者都梦寐以求的。以前搞科研，压力非常大，时常感到整个大脑高度紧绷。那时候想要入定就很不容易，进入深度冥想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在神秘空间通过吞噬神秘液滴冥想之后，深度冥想随时都能召之即来。

这次在药圃里的冥想虽也很快入定，但过程并不完美。因为在意识中总是出现蚂蚁窝和两株白花紫冰球图像。无论怎样忽视，无论怎样退出了再入定，图像仍然顽强地停在那里，就好像在一块纯白的银幕上，总是有着两块不知从哪里投射过来的影像，怎么也消不去躲不开。却也并不影响他放空自己。

半个月后，在冥想中的洪毅忽然感到一种波动传来，将他“唤醒”，脑中的两幅图像好像活过来一样，不停闪动。他清晰地感知到两个白花紫冰球发出了嫩芽，每个球上都是二十四个。几乎与此同时，蚂蚁窝也传来一阵波动，窝中的蚂蚁似乎突然有些发疯，纷纷爬了出来。

洪毅退出冥想，心中非常奇怪并有些恐惧，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首先看向蚂蚁窝，发现果然有大量蚂蚁不断地涌出来，来到小药圃，拨开乱碎叶枯草，看到四十八个嫩芽生机勃勃昂着尖尖头。

两处都和冥想时“看到的”完全一样。

显然，冥想中并不是眼睛在看。是玄幻小说中的神识感知吗？神识是什么？是外放的意识？意识外放的机制是什么？又为什么只能感知到蚂蚁窝和紫冰球呢？或者，是灵魂感知？灵魂感知不是由意识传递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冒出来，也来不及深思。

“洪毅公子，洪毅公子！”

听到声音，洪毅知道是念瑀来了，马上回应。

“家兄回来了，他来看你。”和念瑀一起来的青年男子，应该是姜会没错了。

洪毅拱手一礼道：“姜公子，久仰久仰！”

姜会也回了一礼，“洪公子，幸会幸会！”

“听家妹说，洪公子正在培植高级药植，不知进展到哪一步了？”姜会有些戏谑地接着问。

从姜会死板的脸色和戏谑的语气，洪毅知道姜会并不想对自己热乎，展颜一笑道：“尚在预料中。新芽已经发出，不过还不知道是否都能长大成材。

“你这话的意思……，你这是高级药植繁育功成了？”姜会语中带着不屑。

“现在还不能说功成，再等半个月方可确定。”洪毅仍然面带微笑。

“你若真能将白花紫冰球繁育有成，我可以让你娶舍妹！”姜会不像是开玩笑地道。

“兄，你胡说啥呢？”一旁的念瑀跳着脚道。

当姜会看到四十八个整齐一致的嫩芽，立即露出了目瞪口呆的怪态。

姜会的表情也立即吸引了念瑀围过来观看。

“啊……”念瑀的尖叫更加夸张。

见此，洪毅又道：“此刻真的不能说功成，还需要耐心培植十多天，等长出两片叶子后，才可以分株移栽，移栽成活了，再谈功成。”

“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

姜会和念瑀几乎同时发问。姜会没有了之前的傲慢与轻视，念瑀也一扫冷淡，变得热切起来。

洪毅此刻没有再说什么，他的念头一直没有丢开冥想中出现的怪事，到底是意识外放呢，还是灵魂感知呢？是什么造成了这一现象？是我的意识又有了发展，灵魂也更加强大了？还是这蚂蚁窝和白花紫冰球有什么隐秘没有被我发现？

看着呆呆傻傻的洪毅，姜会再次露出不屑的表情，而念瑀的表情十分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