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母亲
我的母亲叫做童莉,一个标准的江南女子。
她的性格很温婉,说话总是不紧不慢的。
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虽然我曾经无数次摸过她的脸颊,但是……那并不能给我一个有画面的印象。
不过母亲的声音我一直记得很清楚,那是一种有些糯糯的。却又带有磁性的低沉声音。
我记得在我更小的时候,母亲的声音本来不是那样,只是后来父亲的离去,让她有了些变化。
电话一直嘟嘟的响着,也幸好赵雅一直帮我开通着越洋电话的权限,不然此时我还得自己再麻烦一遍。
我耐心的等待着,终于,在‘嘟’过第24次之后,电话接通了。
“小雅吗?有什么事?”
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也带着些许担忧。
“妈,是我。”我应了一声。
我的声音显然让母亲有些意外,因为以往哪怕是打电话,一般也是赵雅打过去,之后再换我与母亲说话。
“小川?有什么事吗?你眼睛怎么样了,医院那边找到合适的眼角膜了吗?”母亲一听是我,便连忙问起了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记得上一次和母亲通话还是两个月以前,同样的,刚和我说了两句,她就关心起我的眼睛。
为了帮我复明,她一个女人独自在国外打拼了八年!
“妈,我眼睛已经好了!我现在能看见东西了!”
刚说完,我就感到鼻子一酸,我终于忍耐不住的哭了出来。
这份眼泪积攒了八年之久,母亲出国时我没有哭,她第一次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我没有哭,甚至在接下来的八年之间,我渐渐习惯了母亲不在身边的日子。
可是此时此刻,在我和母亲的心愿终于达成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了。
电话另一边也没了声音,但是我却捕捉到了母亲细小的抽泣声。
“妈,谢谢你,你可以回来了。”
“傻孩子,你是我的骨肉,有什么好谢的。”母亲止住了哭声,语气变得无比轻松:“妈妈没能让你健全的出生,是妈妈的错……不过好在这些年的辛苦没有白费,终于……”
母亲突然话音一顿,问道:“对了,小雅呢?她不在你身边吗?”
“这段时间我能放心在国外工作,多亏了小雅在国内照顾你,我得好好的感谢她。”
听到母亲提起赵雅,我心知躲不过去,只能实话实说。
“妈,雅姐走了。”
我将这段时间的事情统统给母亲讲述了一遍,尤其是我与赵雅互生情愫,却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而导致她离开的事情。
这些事情很显然对母亲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以至于她半天都没有说话。
几分钟之后,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妈?”
“在呢!”这一次,母亲的声音变得僵硬,其中充满了对我的不满。
“如果不能把小雅找回来,你以后就别叫我妈了!”
话音落下,母亲竟然生气的直接挂掉了电话。
听得出来,这一次母亲是真的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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