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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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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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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竹马的故事》

六月天时,炎炎夏日照得一地白光,有点知觉的生灵都逃到树荫底下去了,街上空空荡荡,偶尔跑过的马车响着单调的铃声,一声声渐行渐远,收拾好门面的客栈伙计摊坐在凳子上,眼皮不住往下跌,老板看见了想骂他两句,无奈天气太热,动一下嘴巴都会出汗,只好作罢,好热的天呀!

天热人也懒,绿墙之内,柳荫之畔,凉亭之中,丁丑瞪大了眼睛盯着书,无奈半个哈欠涌上来,眼泪霎时模糊了目光,本来就龙飞凤舞的字迹变得更是混乱,视线集中之处的"子曰"渐渐幻化成两只瞌睡虫从书里飞出来,嗖一声钻进丁丑鼻孔,周公摇摇招手,丁丑咧开嘴笑着走过去,走过去.......

"想死?!敢给我打瞌睡???"一把戒尺狠狠打在丁丑手臂上,把个摇摇欲睡的丁丑吓得差点摔下凳子。定一定神,丁丑连忙捡起书,擦擦上面的口水,嘴里咕哝两句,继续听先生讲课。

"子曰......."丁丑的头又开始往下点了。

"丁丑!!!"陈帅忍无可忍,一把拧起丁丑的后领把他提起来,

"我问你!刚才我说的你都听懂了没有?"

"懂了。"

"好,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

"呃...."丁丑挠挠头,大声说:"唯仁者,就是只有勤政爱民,心怀慈悲的人..."

"嗯...."陈帅眉头略皱一下,"那后面的呢?"

"能好人,能恶人,呃...就是他可以变成好人,也可以变成坏人!"

"那整句话的意思呢??"陈帅咬牙切齿地问。

"哎呀,合起来就是啦!就是那种勤政爱民,心怀慈悲的人,他可以是好人,也可以变成坏人....啊!原来这种"仁者"还挺虚伪呢!"丁丑恍然大悟地拍一下头。

"狗屁!"陈帅气得脸都白了,原来就很白的脸色近乎透明,青筋一条条暴突出来,白脸书生硬是成了个白无常。

"陈帅你说话怎么比我还粗俗啊..."丁丑怕怕地缩开两尺再说。

"叫我夫子或是先生!"陈帅一招手,"过来!"

"哦......"丁丑畏畏缩缩地走了两步,又停住,死死盯住陈帅手中的戒尺,再也不敢靠近了。

"你给我回去,把《论语》抄一遍,明天早上我检查,不准让别人替你抄,不准偷工减料,让我发现了就再罚十遍!"

"先...先生...."丁丑倒抽一口凉气,"可不可以少抄些?"

"你这种朽木,不让你抄书就什么学不到,下次再敢打瞌睡我罚你抄四书五经!"

"真过分,还不是几本破烂迂腐的旧书嘛,读了有什么用,还不如....."丁丑鼓起腮小小声抱怨,没想竟被陈帅听到了,又是一把戒尺打下来--

"什么叫读书没用?书中自有黄金屋,想我五岁识孔孟,七岁习诗书,九岁晓文章,十三考秀才,十六中举,门第生辉..."陈帅一说起自己的光辉岁月就没完,丁丑撇下嘴角以示不屑,

"哼,我还不是五岁就会打架,七岁打遍一条街无敌手,九岁练拳脚,十三懂兵器,十六岁那年你中了文举,我也是武举啊,哪里比你差了?"

"你你你,哼!反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陈帅懒得跟他理论,收起文房四宝放进书箱,临行再三叮嘱:"记住,给我认真抄一遍论语,明天我检查。我回去吃午饭了。"说完,径自步下凉亭,顺着柳荫小径穿过月亮门,回隔壁去了。

"陈帅你个王八蛋!"丁丑两眼烧火地盯住陈帅悠哉悠哉的背影,拳头绷得关节发白,然后他忽然又笑了:"嘿嘿,明天我给你好看!"

翌日清晨,树上的知了还没开始叫,一身短打的丁丑已经大踏步闯进陈帅房间,一手把他从床上捞起来--"起床啦,懒鬼!"

"....哼....."陈帅懵口懵脸爬下床,梳洗完毕,拿起长衫准备穿,被丁丑抢了过去--

"穿那么多干吗?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丁丑打开衣柜取出一套短衫丢过去,陈帅脸色悄悄白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穿上衣服,问:"昨日我让你抄的论语呢?"

"抄完了!"丁丑从怀中掏出一叠稿纸丢过去。

"嗯,我检查一下。"陈帅慢条斯理坐下,把罚抄一张一张铺开,一行一行地检查。

"你的字怎么还是那么难看呀。"

"少罗嗦,能写出来就不错了,我昨晚都没睡!"丁丑悲愤地摸摸自己的黑眼圈,跟今天的全黑短装真是相映成趣了。

"抄错字了....这个"焉"字你又写错了,过来,我教你写...."

"少废话,明天再说,今天是我来教你,来来来,别拖延时间!"丁丑揪住陈帅的手臂拖出门去。

"喂,我还没吃早饭!"陈帅苦苦挣扎。

"别吃了,谁让你那么晚都不起床?!"丁丑眼中闪着奸笑,罚抄之仇终于得雪了!

话说丁家老爷和陈家老爷当年是同届赶考的书生,两人又一起中了进士。同朝为官,多年来互相扶持,告老还乡后也比邻而居,感情融洽。唯一的问题是当年高中之后,两人各自荣归故里的途中,陈进士接到商家小姐的绣球,后来生下了陈帅。

而丁进士则半路被山贼劫到了山上,娶了山贼的女儿,生下了丁丑。故而今日陈帅和丁丑相差如此之大也是有源可溯的。

两家父母为了各自的儿子可以互补不足,就让他们互相教对方念书和练功夫,丁丑和陈帅的恩怨从此越积越深,剪不断,理还乱。

且说丁丑拖着陈帅来到后花园的空地,转身进兵器房里挑选兵器。陈帅的冷汗一条条往外冒。与周围的青草绿树不同,这空地里寸草不生,四周围着的大树上缺枝少叶,树身上伤痕累累,连不远处延伸出来的假山都被劈去了几角,可见丁丑的破坏力之强。陈帅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对此一向轻视又敬畏,无奈一文一武,一来一往,每人三天,从今天开始,到自己好受了,陈帅自好自求多福。

丁丑在里面翻了半天,搬出来两条铁棍--"今天我们学这个!"

"不...不用那么激进吧?我们前几天才学扎马,怎么今天就学兵器了?"陈帅怯怯地接过铁棍掂了一下,哇!少说有五十斤,连拿起来都有困难,更别说要舞动它当兵器了。

"我先来示范,你小心看着。"丁丑说着,走到空地中间站好,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喝一声,手中的铁棍应声而起,但见一片白光黑影跳动,招式凌厉利落,几十斤重的铁棍和丁丑配合得天衣无缝,陈帅不禁拍掌大叫:"好!"

"嘿嘿!"丁丑得意地收住脚步走回来,问:"都看清楚了?"

"还没........"对于这种野蛮功夫,陈帅就是再看一百遍怕也学不会一点。

"蠢猪!我再耍一遍,你留心看着!"丁丑又回到场中央。

"好......"说是这样说,陈帅全神贯注看了半天,除了觉得丁丑的身手确实不凡,还有他翻起的尘土也确实呛人外,一无所获。

"轮到你了!"丁丑把陈帅推了出去。

站到场中,陈帅深呼吸一下,双手举起铁棍--好重!!

"用单手拿兵器!"一旁的丁丑悠悠发话。 你以为我不想?一只手根本拿不稳嘛!陈帅恨恨地松开一只手,果然,重量压得手腕一软,铁棍掉到地上去了。

"猪头!比我七岁的时候还要笨!吃的饭都跑哪去了?!"丁丑走过去捡起铁棍塞回给陈帅,自己站在他身后伸出手去,手把手地教--

"首先气沉丹田--喂,我让你气沉丹田你还哼什么气啊,上次有没有听课?"

"....."不是没听,只是听了等于没听罢了。

"好,现在运气到右手--"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可是我是左撇子啊..."

"你!!!!"丁丑气得差点吐血:"那就运气到左手!"

"哦......."

"好,握好棍子,用力推出去--"

"嘿嘿.......棍子好重,我推不动....."陈帅无辜地看着丁丑笑。

"啊!!!!气死我啦气死我啦!"丁丑气得跑到一边,在大树上用力打了几十拳才稍稍平复,回头换来一根木棍递给陈帅,说:"我再示范一次,你认真看着,等一下耍给我看!"

"哦........."

一阵秋风扫落叶,丁丑示范完毕,轮到陈帅出场了。木棍是轻了好多,无奈陈帅学武的资质实在有限,一套棍法招招有错,还没到一半已经把师父气得七孔生烟。

"你不是自诩过目不忘吗?怎么看了那么多次都不会?猪!!!"

"我的过目不忘只是对诗书而言,对这种匹夫之勇无效。"

"什么叫匹夫之勇??敢对师父无礼?......嘿嘿嘿。"丁丑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给我练习刚才的棍法,直到我喊停为止!"

"丁丑你--"

"你什么你,叫师父!"丁丑得意得差点仰天长笑,报复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陈帅无奈,只好提起木棍走出来,努力回忆刚才丁丑的招式,自己再一一练习。此时太阳已经升到半空,空地中间无遮无拦,陈帅早已汗流浃背,偏偏他又没吃早饭,体力不支,渐渐眼前就花了起来。

"师父,我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不准!继续练!"丁丑严辞拒绝。

陈帅咬咬牙,提起木棍继续,可刚转了个身,眼前的景物开始晃动,不行了,要晕倒了!可要是晕在丁丑面前那真是奇耻大辱,恐怕要被他笑一辈子了。陈帅急中生智,把木棍往地上一插,怒气冲冲地说: "我!--上茅厕!"这个理由不可能不被接受吧?

可惜陈帅忘了自己这点力气又怎么可能把一根其实也不算轻的木棍插进地里呢,一旁的丁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倾斜的木棍迅速向陈帅压了下去--

"笨蛋!闪--"话没说完,丁丑已经扑了上去。

一声闷响之后,周围归于平静,陈帅等了一刻还不见有动静,于是用力推开覆在身上的丁丑爬起来,回头一看,丁丑不省人事地趴在地上,刚才怕是被木棍打到头了。

"喂~~"他过去推了丁丑一下,软软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啊!!!!!杀人啦!!!!"陈帅吓得尖叫,一想,好像人是自己杀的,喊不得呀!连忙收口。

死了,杀了人要填命的,爹娘就我一个儿子,我死了谁来侍奉他们?还有丁丑的娘是山贼出身,如果被他们知道我杀了她的儿子,一定把我千刀万剐了!还是快点把他毁尸灭迹比较好--

陈帅东张张,西望望,周围半个鬼影都没有,很好,没有目击证人!他拖起丁丑的尸体用力背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出几步--惨了,要把他弄到哪里才没有人发觉呢? 眼角扫到远处的荷塘,马上计上心来--把他推进荷塘里,神不知,鬼不觉,以后就是找到了也发现不了伤口,就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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