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爆發一次。

這會兒雖沒爆發，卻也想方設法毀兩房人的名聲了，剛好正月新年的，走親戚正是傳流言的好時機嘛，所以楚三夫人總是在各種跟她聊天的夫人面前，添油加醋地說大房二房各種壞話。

當然了，能跟楚三夫人打交道的，也多是那些丈夫或庶出，或門第低人家的夫人，要麼就是楚三夫人娘家的親戚。

說壞話的方法也很簡單，這事她在娘家就經常乾，手熟的很。

好比有哪家夫人說起家裡不公平，她就順勢說起楚府大房二房住著大宅子，他們庶出三房，卻住在逼仄的地方；全家都發紅包，就是不給他們三房發等等。

好比哪家庶子媳婦說起不能像嫡支夫人那樣出門交際，她也趕緊將自己被楚府人忽視了說出來。

說起誰家的姑娘，楚三夫人則說楚家嫡支姑娘瞧不起人，庶出姑娘蠢的很，著重點說楚家大姑娘楚清嫵性子輕浮，在男人跟前像花蝴蝶似的，到處勾搭人；五姑娘驕橫成性，目中無人；三姑娘爬床，最不要臉——那天看眾人從安王府回來後臉上情緒複雜，知道有事發生的楚三夫人跟眾人吵完回去後便趕緊打聽了，自然打聽到了這個勁爆的消息，這會兒傳流言時，自然將這事是大說特說了。

這些話傳到了大房二房耳裡，自然氣壞了，尤其是說楚清嫵輕浮的話傳到了楚清嫵耳裡，可把楚清嫵給氣炸了，雖然楚三夫人說她的那點倒不算楚三夫人亂說，她自己還真是那樣的人，但她做得，卻容不得別人說，她本就是個別人不惹她，她要不喜歡對方，還要找對方麻煩的人，這會兒楚三夫人竟敢像上一世那樣主動找她的麻煩，自然對楚三夫人憎恨到了極點，想著看來這一世，還是要收拾這女人。

不過因對方這一世說了楚清妍，她想著梅姨娘不是善罷甘休的人，到時梅姨娘肯定會鬧起來，所以她眼下倒不用衝上前，於是便暫時按兵不動，準備看梅姨娘發作，要是梅姨娘不發作，她再衝上前收拾對方不遲。

果然楚大夫人還好一點，反正她知道那些在一起說碎嘴的人，不是誰家的庶出媳婦，就是一些小官員夫人，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人，說了也傷害不了她，相反，那些庶出媳婦跟楚三夫人一起嘀咕嫡支的不是，回家還會被家裡訓，小官員夫人呢，自己丈夫知道他們在背地裡說楚家不好，也會在官場上打壓她們家，讓她們知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所以她也用不著跟楚三夫人對罵，拉低檔次。

只梅姨娘被楚大老爺一向寵的很，哪有人敢這樣說她跟她子女的不是，所以這時聽楚三夫人罵大房也就罷了，還罵她女兒，雖然對這個女兒不及對兒子好，但那是比較出來的，事實上對楚清妍也還是不錯的，所以當下一聽她說自己女兒，就跑來找楚三夫人算賬。

「爛了舌根的下流胚子！說我們大人如何如何欺負你也就算了，身為一個長輩，竟然還好意思往晚輩們頭上潑黑水，竟敢說我女兒……三姑娘難聽的話，你自己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整天暗搓搓地說這個不好那個不好，全府上下都對你不好，就你自己好，既然這樣，你不喜歡楚府，那你滾出去啊，滾出去我們不就欺負不到你了？！滾又不滾，賴在這兒卻又罵人欺負你，什麼東西！」

楚三夫人看她這樣說，怒了，道：「這是老太爺的家，你一個姨娘憑什麼趕我們走？再說了，我說什麼了？你倒是讓人跟我對質啊！沒憑沒據的就冤枉我說了那些話，想找我的麻煩就直說啊！」

☆、第五十四章 氣紅了眼

楚三夫人才不怕呢，她跟那些夫人們說時，那些夫人們也說了她們家的陰私事，這樣一來，誰還敢跟她當面對質啊，誰敢對質，她也將對方說的陰私事抖出來，到時看誰還敢說！正是有這個原因，她才敢在外面亂說。

她雖然嘴碎，但可不是傻子，說出去，要被楚家人罵，她來個死不承認就行了，這樣楚大夫人等人就沒法找她麻煩了。

果然楚三夫人這樣一說，梅姨娘罵不下去了，她也只是聽到了風聲，哪裡找的到證人作證？

看梅姨娘被堵的說不出話來，聽到了此事跟了過來的楚清妍便道：「姨娘，她不承認就算了，反正咱們心裡清楚就行了，所以咱們回去吧。」

她的意思是，她們心裡清楚，以後找機會收拾他們就是了，梅姨娘那是久經宅鬥考驗的，當下自然明白女兒的言下之意，於是當下便決定暫時算了，只恨恨地道：「算是便宜了這個黑心爛肺的賤人了，以後三太太就祈禱著自己沒事吧，要是有事求到我們大房二房頭上，看誰會幫你們！」

楚三夫人聽梅姨娘這樣威脅她，心裡雖想說，誰會求你們！但到底不敢說出來，因為他們將來還真要求著他們，所以她哪敢這麼硬氣呢？

於是梅姨娘雖然沒在楚三夫人那兒討得了好，但楚三夫人同樣底氣不足，算是戰了個平手。

不過這一頓罵後，楚三夫人還是消停了不少——主要是被娘家警告了，倒不是劉家覺得她為爭取三房權益這樣幹有什麼不對，而是劉夫人在外作客時，聽人議論說劉家姑娘多言。沒教養，劉家擔心影響其他姑娘的親事，所以便警告了下楚三夫人，讓她行事注意點。

雖然消停了不少，不過她心裡更憤恨就是了。

過了年，正月二十，晉王府果然派人過來提親。說是要納楚清妍為庶妃。

如今楚大老爺為三品大員。三品大員的女兒，哪怕是庶出，按理。晉王府也該納楚清妍為側妃才是，但因楚清妍的名聲不好，是「爬床」出來的，所以人家肯給一個庶妃名分都是人家心腸好了。要不然不要楚清妍，楚家都說不了什麼的。如果真是那樣，毀了名節的楚清妍估計只有進廟裡一條路了，而楚家也因此臭名遠揚。

寡婦可以再嫁，當了妾室、通房被夫家放出也能重新找個夫家。但「爬床」的女人，如果緋聞對象沒有接收，卻會因背上「通姦」的名聲。就算不沉塘，也該進廟裡。這個時代的社會規則不會放過她的，這就是殘酷的現實，在男人的規則範圍內，就算沒清白了，照樣能嫁人，好比寡婦、妾室和通房；在男人的規則範圍外，沒清白了，就好像天大的罪過一樣，動不動就是沉塘、被病死或進廟裡，所以這個時代對女人的管束，不是以女人有沒有清白來劃分的，而是看女人有沒有遵守男權守則來分的，要不然真那麼講究清白，那賣肉的妓女以及重新嫁人的寡婦、姬妾等，早該同樣沉塘才是。

不過晉王府顯然想拉攏楚府，不想得罪楚府，所以雖是楚家姑娘「爬床」的，但那邊依然要了，還給了個庶妃的名分，也算不錯了——至少梅姨娘就相當滿意——當然，是比不上前兩世的楚清嫵的。

前兩世楚清嫵是自己看中了長相俊美的趙沐，死活要嫁給他，所以家裡人提親的，不是「爬床」，是光明正大的，家裡又是那樣一個地位，自然不可能隨便一個庶妃名分就打發了她，而是得到了側妃的位份，要不是正妃已被人占了，像她這樣高的出身，該當王妃才是。

所以這會兒看楚清妍不及自己當日進府時的位份高，楚清嫵不由滿意地一笑，暗道活該啊，只能做一個進不了玉牒的庶妃，跟自己以後的地位天差地別，真好，不過也是了，自己是嫡女，當時只能做側妃，她一個庶女，本來就該做庶妃，那就該是她應得的名分！

不過楚清嫵的高興馬上就因接下來晉王府給楚清妍超出庶妃該得的聘禮而煙消雲散了。▼思▼兔▼網▼

提親之後不久，晉王府便派長史過來下聘禮，楚清嫵還在那兒想著晉王府姬妾眾多，趙沐對那些姬妾也不是太上心，哪怕是庶妃聘禮也只是一點點，到時給楚清妍一點點聘禮，楚清妍要被人笑死了呢，所以一聽說晉王府派人過來下聘，便第一時間派丫環過去打聽，想聽到個讓人樂死了的數額，到時好第一時間去「恭喜」（嘲笑）楚清妍——最近一段時間，看楚清妍如她所願的陷害成功，要進晉王府那個火坑了，以後要倒霉了，然後晉王又只收她做庶妃，比不上自己當年，高興的事真是一個接一個，讓楚清嫵覺得最近是三世以來最開心的日子，但開心的事她是不嫌多的，所以這會兒還想繼續聽好消息。

結果她的好運似乎從這一刻便用光了似的——派去打聽的丫環芍藥回來說，晉王府竟然給了楚清妍五千兩聘禮！

「什麼？！五千兩？怎麼可能？你一定是聽錯了。」楚清嫵失控地叫道，她當年是側妃也只有六千兩，楚清妍一個不上玉牒、地位低微的庶妃怎麼能有五千兩聘禮呢！這不可能！

芍藥不明白自家姑娘聽了這個消息怎麼會這麼失控，當下不由瑟縮了下，頂著楚清嫵惡狠狠的眼神硬著頭皮回道：「的確是五千兩。」

楚清嫵不相信，跑到前頭親自打聽，才知道還真是五千兩，這下不由氣紅了眼，不停地喃喃道：「怎麼會有五千兩！怎麼可能會有五千兩！為什麼會這樣！」

在楚清嫵氣紅了眼的時候，梅姨娘卻喜滋滋地拿著聘禮單子給楚清妍看，笑的合不攏嘴，道：「姑娘，看來王爺對你很重視，聘禮很不少呢，姨娘可是幫你打聽過了，那邊王府裡其他庶妃，沒一個有這麼多的。唉，可惜沒婚禮，要是有婚禮就更好了。」

聽了梅姨娘喜滋滋的話，楚清妍配合地微笑著看著那個聘禮單子，心中卻是無所謂的。

庶妃雖比側妃更不如，只能算二號小老婆，但也是要明媒聘娶的，只是不會有婚禮，不能風風光光進門，而是一乘小轎抬進來就完事罷了。

楚清妍既然對這個時代的男人沒有任何期望值，那對有沒有婚禮自然也無所謂。

由於楚清妍出身較高，所以跟以往納妃相比，這次趙沐還是非常鄭重的。

趙沐既然塑造了個風流好色的名聲以在皇子中降低存在感和威脅感，那身邊那些姬妾，來頭自然也不能太大，要不然如果納的都是哪個實權人家的庶女，也怕引起其他兄弟的忌憚，所以之前納的妃妾，大多出身非常低，不是商賈之女，就是低級官員或鄉紳之女，有些甚至是府裡的美貌宮女，沒一個是高出身的，對這些人，趙沐願意納她們，她們的家人就算倒貼錢都是願意把女兒送過來的，所以過往納妃，給妃妾娘家的財帛都是不多的，也就是意思意思。

但因楚清妍出身高，趙沐不敢不把她當回事，所以給的聘禮就較高了，給了五千兩，雖然遠遠低於正妃，但在庶妃裡那是頭一份，再沒有比她聘禮更高的了，跟給側妃的聘禮都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