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白天完成了和17K的重要会面，已经是一项重大工作，吃完晚餐之后，他们没有再安排其他活动，而是决定直接回到顶层公寓。夜晚的街道格外宁静，灯光昏黄而寂静，车辆稀少，他们的车在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飞驰，只用了大约十五分钟就抵达了公寓。

李繁青跟随着白延的步伐上楼，眼皮沉重，不断揉着眼睛，试图驱赶不断袭来的困意。疲劳让他几乎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就要靠在门上睡着，幸好白延及时扶住了他，否则电梯门一开，他很可能就会摔倒在地。白延的手臂坚定而有力，给了李繁青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白延扶住了他，并轻轻地把他引向公寓门。

站在公寓门口，白延停顿了一下，检查了一下手机，然后看着李繁青。李繁青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下来，但他的心跳不由加速，一种未知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起。

白延打开了门，顶层公寓里所有的灯都关着，空气中弥漫着明显的男性呻吟声，这声音在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突兀。

白延伸手开了灯，灯光照亮了屋内的场景，辨认出眼前景象的那一刻，李繁青的脸明显红了。他迅速转身，更多是为了保护那个女孩的尊严，而不是常与溪，尽管后者才是那个实际上暴露在外的人。

常与溪从沙发上跳起来，稍微转了个身以便把自己塞回裤子里。那个女孩绕到他身后躲了起来，抓起了自己的衬衫，试图遮掩自己的尴尬。

“我没料到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常与溪终于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窘迫，他的脸涨得通红。白延挑了挑眉毛，似乎对这一幕并不感到意外。

“那是黎练吗？”白延轻声问道。常与溪默默地点头回应。“晚上好，黎练。”

“你好，白先生。”常与溪背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李繁青仍然转过身去，尴尬得一动也不敢动。

“我们去睡觉吧。”白延说，朝卧室走去。李繁青跟在他后面，尽量不去看常与溪和躲在后面的惊慌失措的女孩。

当他们最终进入卧室时，李繁青坐在床上。他能听到女孩低声地责备常与溪，而常与溪则试图说服她。突然，一阵响动伴随着物品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门被重重关闭的声音。不久，门再次开启，然后是更加剧烈的摔门声。

“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白延一边脱下西装，一边平静地说道。

“不是？”李繁青难以置信地问。白延摇了摇头。

“不是。他们俩分分合合很多次了，黎练其实和你的性格有点像，只是比你年纪大几岁，比较矜持，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如何卷入常与溪的生活的，但她对他有种很奇怪的魔力。如果她不陪他去俱乐部或晚宴时，他也不会再寻求其他女伴。”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李繁青低声说。“只是让常与溪显得像个好人。”

白延闻言大声笑了出来，这是李繁青第一次听到白延发自内心的笑声。

“常与溪……嗯，是个好人。”白延一边叠好衣服放到旁边的椅子上，一边若有所思地说。李繁青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了头。

“我没有带任何衣服过来。”几分钟后李繁青说。白延从衣橱里拿出一个包递给李繁青。

“我已经让人送过来了，”白延说。

李繁青打开包看了看里面的内容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更喜欢自己挑选的简单款式的衣服，拥有全新且完全属于自己的衣服，对他来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体验，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归属感。

“我没有带睡衣，”李繁青走进浴室时对白延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尴尬。白延没有立即回答，直到看到他穿着法兰绒裤子和白色T恤走出来。

“我宁愿你裸睡。”白延笑着说，顺手打开了电视。

李繁青脱到只剩下内裤和白T恤，尽可能模仿白延叠自己西装的样子，然后移坐到床上。他看着白延换频道，但什么也没说。

“你不累吗？”当白延继续寻找节目时，李繁青忍不住问道。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两点，李繁青累极了，他只想躺下睡觉。

“不累，”白延回答。“但你可以去睡觉了。”

李繁青点点头，拿起为他准备的牙刷走进卫生间进行洗漱。完毕之后，他回到卧室，拉开被子钻到白延旁边。白延在李繁青盖好被子后关掉了灯，然后转回去继续看电视。

“当我用‘我宁愿你’这个表达方式的时候，那是我在礼貌地表达我的期望。我期待你会完全遵从。”白延一边按着遥控器，一边解释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严肃。他在一个频道前稍作停留，随后又换了台。

“对不起，”李繁青说着，赶紧起床准备脱衣服。白延伸出手，用温和但坚定的手势阻止了李繁青。

“没关系，繁繁。”他补充道。“以后注意就好了。”

李繁青重新躺在床上，偷偷瞥了一眼白延冷峻的侧脸。他选择了一个正在播放李繁青从未看过的电影的频道，随后将头枕在手上专注地观看起来。

感受到白延声音中的语气和脸上流露出的表情，李繁青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沮丧情绪。李繁青慢慢地把手伸进被子里，悄无声息地脱下了内裤。接着，他又以同样的方式脱掉了T恤。

白延感觉到他在动，但不确定李繁青到底在做什么。当李繁青最终安静下来，应该是睡着了，白延才又把注意力转回到电视上。一直到接近五点，他才钻进被窝，靠近李繁青。

在黑暗中，白延感觉到年轻人赤裸的背部紧贴着自己，这让他不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轻轻地俯下身子，在李繁青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温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