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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最后的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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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最后的资产

白延的目光如寒冰般刺骨,他那双褐色的眼睛冷冷地扫过李浩林那颤抖的身影。

李浩林,一个身材矮小、面容憔悴的男人,穿着一件磨破的夹克,此刻正摩擦着双手,声音颤抖地乞求白延宽限更多时间。他的妻子抱着两个孩子站在一边,一个少年站在房间的另一边。

"白先生,求求您,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够......" 李浩林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他的眼神中满是哀求,眼角的皱纹显得更深了。

"时间?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慈善家吗?" 这个声音冷硬如铁,没有任何温度。“夫人,把孩子带到别的房间去。”

李浩林的身体一震,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暗暗咬紧牙,思考着自己最后的出路。

白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只是不耐烦地想他什么时候给人留下可以和他讨价还价的印象?

白延的目光从李浩林身上移开,落在了李浩林身后的少年身上。

那是一个清瘦的少年,他低头盯着地板,黑发垂在额前,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很安静,安静到几乎看不出胸口的起伏,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洗得褪色的牛仔裤,整个存在似乎与这个黑暗、充满暴力的场面格格不入。

一声粗暴的咒骂打破了沉默。常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走过去,一脚踢在了少年的膝盖上。这一脚,让少年不得不抬起头来,那双漂亮的眼睛在恐惧中颤抖,却依旧清澈如水。

白延的目光在少年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又回到了李浩林身上。他手中的枪已经上膛,长而优雅的手指轻轻移动到了扳机上。在这一刻,李浩林的性命,就掌握在白延指尖最轻微的压力之中。

白延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刻,那是权力的极致体现,是他对生死的绝对掌控。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李浩突然大喊道:“等等!”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绝望。

“我还有资产。”李浩指着身后的少年,声音颤抖,“你把李繁青带走吧!他可以成为您的......您的.......”

白延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李繁青身上,他用枪指了指李繁青,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我的什么?”

“他是处子!”李浩林几乎是嘶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你怎么知道?”白延的声音冷若冰霜,枪口再次指向了李浩林。

“不要杀我养父!”李繁青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手臂却被常泉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堕落的家庭。”白延若有所思,他第一次仔细打量着李繁青,检查着这个所谓的“资产”。他的枪依旧指着李浩林,而李浩林则趴在地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

李繁青有着柔软的黑发,明亮的琥珀色眼睛,以及线条精致的下颌。他的身材略显消瘦,但在白延看来,这并不是问题。

最重要的是,这少年长了一双男人喜欢在他口的时候被他抬头看着的眼睛。

白延很确定,这个年轻人在床上会发出非常能取悦人的可爱声音。

白延点了点头,像是同意了这一桩交易,“他也只能为你争取三个月的时间。”

常泉和常溪两兄弟收到指示,立刻抓住了李繁青,将他向屋外拖去。李繁青没有抵抗,只是一脸震惊地盯着他的养父。而李浩林,却始终没有与他对视,仿佛在这一刻,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已经彻底断裂。

白延从枪上卸下了消音器,没有再为难李浩,转身离开了房间。

“把他带去新历区的旧仓库。” 白延对常泉常溪两兄弟说,“我还有其他生意要处理。”

“白先生——”李繁青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被常泉的咆哮声打断:“谁允许你开口了!”

常泉粗鲁地将李繁青扔进了黑色轿车的后座,而白延则坐进了几米外的另一辆车。

李繁青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当他们到达一个大型仓库的时候,天色开始变黑了。李繁青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带到仓库里的一个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两人把李繁青锁在房间里,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李繁青感觉嘴唇干裂,肌肉酸痛,眼睑上有一种无法摆脱的尖锐的悸动。他舔了舔嘴唇,不得不面对此刻的处境,养父把他卖给了黑帮抵债。

房间的地板渗出丝丝冷意,李繁青把脸埋在手里,试图用混乱的头脑进行思考。他刚过17岁生日,平平无奇毫不起眼,但也从来没有惹出过什么麻烦。

他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从不和人打架,也从不对人说恶劣的话。但是现在,他却落入了最危险的人手中。

李繁青闭上眼睛,鼻子一酸。

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一个未曾谋面的女人。他想到了自己的未来,那个曾经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现在却变得如此晦暗不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了。常泉站在门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李繁青对上他的视线,不知道他要对自己下达什么样的指令。

“跟我过来。” 常泉终于开口了。

李繁青迈着酸麻的腿跟了上去,他意识到现在反抗是徒劳的,而且他也没有心情和人起冲突。

常泉把他带到了一个类似会议室的地方。当李繁青被推进会议室的时候,他注意到会议室的一面墙壁是玻璃幕墙,可以俯瞰仓库内部的情况,那里正在进行他不明白的制造运输。

一回头,李繁青就发现会议室里坐着一个人。李繁青差点被吓了一跳。

“你看起来像见了鬼一样。” 白延说。李繁青忘不了白延视人命如草芥的神情,此刻白延的笑容也不是让人安心平静的,而是令人感到背脊发凉。李繁青脖子和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白延绕过长桌,李繁青能看到他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酒瓶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水珠正顺着瓶身流下来,滴落在深色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地被吸收。

白延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

这一次,他把那杯酒放在李繁青面前,从上方俯视少年,“喝吧。”

“我不喝酒。” 李繁青声音干涩,喉咙因为紧张而感到干渴。但他知道酒精并不是解渴的好选择。

“嗯。” 白延点点头,“喝吧。”

不容置疑的命令。

白延的话语在李繁青心里搅动起本能的紧绷。李繁青伸手去拿那杯酒,他把酒杯在手里拿了一会儿,掌心都被弄得湿漉漉的,然后才慢慢举到嘴边,尝试着抿了一口。

好难喝,辛辣刺激的味道让李繁青的脸扭曲了。

白延又笑了,他从李繁青手里拿走了酒杯,把酒泼在地上,然后又倒了一杯。

“一口气喝完,不要抿。”

李繁青从他手里接过酒杯,心里一横,屏住呼吸一口气灌了下去。尽管如此,喉管上的灼烧感还是让他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白延把瓶盖拧紧,把酒瓶放到了稍远的地方。他靠在椅子上,交叠起穿西装裤的长腿,懒洋洋地注视着李繁青。

“你挺可爱的。” 白延若有所思,“但是呢,你养父显然误解了什么,他认为处子更值钱。实际上大多数付钱买春的男人想要的是婊子,一个能够满足他们所有需求的荡妇。你是卖不出什么好价钱的。”

李繁青感觉灼烧的刺痛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胃部。白延说得越多,这股刺痛就越向他身体的其他部位扩散。

“幸运的是,我现在碰巧没有情人。” 白延停顿了一下,凝视着李繁青,眼神中带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李繁青用力点了点头,尽管白延现在并没有问他什么,但他生怕不作出反应会冒犯了白延。

“但是,我从来不当强奸犯。” 白延松开了袖口的扣子, “所以你可以选择。外面有两辆车在等着。一辆去我在郊外的房子,另一辆去A河。”

“A河?” 李繁青不确定地问,又一次下意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白延的眼神表明事情就是他想的那样。

“我想跟你走。” 李繁青不假思索地回答,声音虽然微弱,却非常坚定。

“不错的选择。” 白延看了看手表,站了起来,“那我们几个小时后见。”

白延把酒瓶和酒杯留在桌子上,然后离开了房间。片刻后,常泉走了进来,示意李繁青跟着他。李繁青沉默且顺从,他今晚并没有在A河河底过夜的打算,所以他坐上了另外一辆车。

去往郊区的车程漫长而寂静,只有车轮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伴随着李繁青。尽管李繁青眼皮越来越沉重,大脑越来越混沌,但他无法入睡。

李繁青闭上眼睛想放空自己,但并没有什么用。思绪如同一团乱麻,缠绕在心头,让他无法平静。

车窗外,城市的喧嚣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郊外的宁静与黑暗。

汽车缓缓驶入一条隐蔽的车道,最终停在了一栋别墅前。这栋别墅四周被高高的围墙和郁郁葱葱的树木所环绕,仿佛是世外桃源。别墅的外观采用了古典的欧式设计,花园里种满了各种花卉和灌木,一条蜿蜒的小径穿过其中,喷泉的水声在夜晚显得格外清脆。

李繁青注意到这里离最近的邻居也有几公里远。

李繁青被锁在二楼的一个卧室里,房间布置得十分精致,墙上挂着几幅油画,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床边的台灯发出柔和的光线,为这个陌生的空间增添了一丝温暖。

被子崭新而柔软,李繁青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会不会让他受到惩罚,但他忍不住扑到了床上,深陷在柔软的触感中,嗅闻着被子好闻的味道。

即使想不出有什么快乐的回忆,但是床和被子永远给人带来回到港湾一般的安心。

他想到了养父,不知道养父现在是否安全了。他试图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大脑已经拒绝运作。

夜深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窗外风声和远处的虫鸣。李繁青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最后,疲惫终于战胜了焦虑,他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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